四人一起說說笑笑地吃完了飯,本來趙可欣還想拉著小茉一起逛一下的,無奈早孕反應嚴重,李勇體貼地對老婆說:「欣欣,要不下次等身體舒服一些再逛吧,這幾天奔波挺累的,早點回家休息。」
「對對對,可欣,我看你剛才臉色就不太好,早點回家吧,現在可不比從前,從前就是累得腳抽筋也可以逛,現在可得為肚子裡的孩子著想了,儘量少去人多的地方吧。」小茉也勸趙可欣,對於懷孕,她覺得是件既興奮又神秘的事情。突然有個小生命和你一起息息相關,是多麼神奇啊。
回去的路上,喬睿問小茉:「小茉,剛才吃飯的時候,你怎麼神色慌亂的樣子,做虧心事了?」
「我什麼時候慌亂了?」
「就是趙可欣讓我努力造人的時候。」
「哦,這個,那還不是覺得私密問題,不想再多言語嘛。」小茉他們向他笑了笑,她不過瞬間的凌亂,他卻觀察得如此細緻。
「嗯,私密問題,是沒有錯,一切順其自然。」
「喬睿,你喜歡孩子嗎?」
「我,當然喜歡,不過我們現在的二人世界也非常幸福。」他握了握她的手,孩子,對他來說其實也挺遙遠的,不管有沒有孩子,他對她的感情,永遠不會改變。
「嗯,我也覺得。那我們就先過二人世界吧,我們都沒有戀愛就結婚了,先結婚後戀愛,加深感情,怎樣?」有人說愛情來去不過幾個月。他們一天戀愛都不曾有過就結婚了。現在應該說正值熱戀期,熱戀過後,愛情會轉化為親情,她想好好地愛他,報答他這些年的默默付出。她更希望在兩人心智都成熟,在理智的情況下,再有孩子,婚姻才會穩固。愛情可以是一時的衝動,而婚姻的長久,需要各方面的磨合,孩子,有時候是維繫感情的紐帶,有時候,也會是壓垮脆弱婚姻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來到這個世界,就比常人艱難。
「好,你不要因為我剛才說的話有壓力,孩子,是愛的結晶,但不是結婚的唯一目標。咱們一切隨緣。你的閨蜜懷上了,走在前面,你正好可以好好地學習和借鑑育兒經驗。」他真的怕給她壓力,立即寬慰她。
「不會有壓力,只想好好地體驗二人世界。喬睿,你說過段時間,兩人生活在一起平淡了,男人不是都喜新厭舊嗎?我們會不會也變成那種相對無言的樣子?」小茉莫名地擔心。
「傻瓜,我喜新也不厭舊。」
「壞蛋。」
「不開玩笑了,放心吧,我對著你已經幾十年了都沒有看厭,反而是現在越來越喜歡。並不是男人喜新厭舊,其實,男女都一樣,關鍵是如何維繫了,沒有完美的婚姻,也沒有完美的感情,更沒有完美的人生,但是,可努力去修繕這些不完美。」他很理智,客觀分析問題。
「你有沒看到很多人將愛人的名字紋在身上,甚至特別私密的地方,你怎麼看待這種行為?」小茉正好看到窗外街上有一家紋身店,小小的門頭,閃著幽暗神秘的光。
「反正我是反對的,別人如何做是別人的事,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能隨便去毀損。愛一個人,與其高調地紋在身上給別人看,不如低調地放在心裡自己銘記就好。小茉,我可不希望你去紋什麼東東,乾淨完整的肌膚是我最喜歡的。」他也側頭看到了紋身店。
「放心吧,我才不會呢,第一我怕疼,第二,我和你一樣,喜歡看乾淨完整的肌膚。還有,你,在我心裡。」小茉笑了笑,在這件事上,他倆的意見是如此的統一。
他也笑了。她不是一個喜歡表白的人,剛才的話,自然而然的真情流露,讓他十分窩心。
「小茉,你不是說你清楚你親生父親仍健在,你有沒設想過,假如某天,他來找你,你怎麼辦?」
「別扯了,這麼多年都沒來找,現在來找做什麼?找我為他養老送終啊!其實,小的時候,被別人恥笑我是沒有父親的野孩子的時候,我是多麼的渴望有一個偉岸的男人突然出現,說是我的父親,長大了,我早已接受了那個事實,現在爸爸就是我的父親,其他的,我沒興趣多想,我現在活得好好的,才不要自尋煩惱呢。」小茉望著他,他怎麼又假如這個事?原來從沒提過,這兩天可是提了幾次,他怎麼了?
「結婚的時候,有沒想過,由父親牽你的手走向紅毯?」他朝她笑了笑,不經意地改了話題。
「哦,原來你是在想這個事才老是假如假如的,我早就說了不用再舉行婚禮嘛,你又不聽我的,如果真要舉行,我就要爸爸牽我的手,怎樣?」小茉調皮地沖他笑了笑。
「怎樣都行,直接撲到我懷裡都行。不說這些了,免得你不開心。」看來他猜的沒錯,現在的小茉,對父親這兩個字,根本不感冒了。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喬睿把蘇哲叫到辦公室,「蘇哲,你幫我去調查了解一下秦川建設的情況,特別是他們老闆秦建設的詳細家庭情況。」
「老大,我聽方嬋說上次秦董約見你,是雙方有合作意向嗎?」
「暫時還沒有,知己知彼才好辦事嘛,打聽一下他的家庭情況,也是更好的了解對方的為人,要做事,先做人。」
「明白,我會找可靠的人進行調查的,放心吧。」
蘇哲出去了,喬睿在辦公室沉思,既然打定主意向小茉說起關於她親生父親的事,但他還是想弄個清楚,原則上,秦建設是小茉的父親,那麼他就是他的岳父,但是,不管是誰,他更是小茉的老公,他有責任保護好她的一切。
進入初冬,小茉吃了些橘子上火,臉上起了很大一個紅疙瘩,晚上的時候,喬睿難得的有空守在電視前看足球賽,小茉陪著他,將頭枕在他的腿上,一邊照著小鏡子,苦惱地查看她臉上的這個又紅又痛的小疙瘩,一邊對喬睿說:「喬睿,你有沒發現,很多大牌內衣廠家都請這些球星去做內褲GG,一個個好性感。」
「女色鬼,難怪你臉上長疙瘩。」
「我們偽球迷就關心這些,和我臉上的疙瘩有什麼關係呢?」
「內分泌失調唄。」
「你才失調呢,人家好痛,你一點也不體恤人家。要不我晚上塗點藥,明天可能就好了。」小茉摸了摸臉上的小疙瘩。
「有藥嗎?」
「有,我原來住的房間書桌的中間抽屜里有一支金黴素軟膏,我原來也長過這樣的,塗一次第二天就差不多消了。」
「行,我幫你去拿過來。」看她一臉的苦惱,女孩子不就是最注重這些了,他起身去她原來的房間。
打開中間抽屜,果然有一支小小的軟膏,同時,他也看到了一板白色的藥片,並且有吃動過的痕跡,他順便看了一眼,去氧孕烯炔雌醇片,名字很長,怪怪的,他看完後隨意的放回了原來位置。
他回到兩人的臥室,她進了浴室,他靠在床上看手機,突然他好奇地百度了一下剛才看到的藥名,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那些白色的小藥片居然是避孕藥!難怪她那天神色慌張,難怪她說現在還想過二人世界,原來她一直偷偷地吃著避孕藥,他起初是疑惑,繼而是憤怒,這麼大的事,她居然說都不和他說一下,虧他還宣稱他一直在努力造人,簡直是個笑話。
他滿臉陰雲,再次折回到隔壁,拿了那個藥片,仔細確認,然後坐在床上等她出來。
小茉洗了澡出來,迎接她的是一張冷若冰霜的臉,他怎麼了?剛才還是陽光明媚,不過一轉身,就成陰雲密布了?突然,她想起他給她去拿藥,藥......不會是她的小秘密被他發現了吧?
「喬睿,怎麼了,不高興的樣子。」她慢慢地靠近他,有些小心翼翼。
「你覺得我應該很高興是嗎?」
「怎麼了嘛,人家又沒惹你。」她悄然觀察他的神情,看來,是真不高興啊。
「夏小茉,你說,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將那板藥片拍在床頭柜上。
「這......」小茉一下子吱唔著,果然是這事被發現了。
「我不想很快懷孕,我希望我們的感情更鞏固一些,我也希望你和我都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再有孩子。」
「這麼大的事,你也應該和我商量吧?整個把我當傻子。」
「我......我不太好意思說,因為你一直沒有要採取措施的意思,我以為你不喜歡用,那麼......那麼我就選擇我來吃藥。」真的想法很簡單,只是不想讓他在這方面操心。
「你......我沒見過比你更傻的。你不想那麼早要孩子你也應該和我說啊。什麼鞏固感情,我們的感情都幾十年了,比長城都要堅固。」
「你也說了順其自然,也很享受現在的二人世界,所以我就沒有特別和你說了。」她努力解釋。這個事,可能是欠考慮。她知道他很愛她,她只想默默地回應他的愛。
「我說的順其自然不是讓你偷偷在背後給我這樣的驚喜。夏小茉,你真的是笨蛋。這個藥有副作用的,你不知道嗎?」他是痛惜她的身體。
「嗯,吃了感覺有時候是有些暈暈的,這點小問題我還是可以克服的。」小茉怯怯在站在他面前,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傻瓜,再吃,我會對你不客氣的,以後不准吃了。」
「嗯。」
「今晚,必須得懲罰一下你了。」不由分說,他將她壓在床上。
「別,喬睿,你又不准我吃藥,不能做危險的運動,因為吃了這個藥三五個月內不能懷孩子。」小茉奮力推開他。
「你......夏小茉,你氣死我了!你真的是個傻瓜,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樣罵你。」他放開她,並且穿上外套,準備出門的樣子。
「喬睿,大晚上的,你......幹嘛去?」小茉很疑惑,他似乎真的生氣了,準備離家出走?
「被你氣死了,我到外面去找點樂子。」他頭也沒回,小茉跟著他出來,看到他在客廳的茶几上拿上了車鑰匙。
聽著門「砰」的關上,小茉的心裡也象被電擊了一般,他真生氣了?夜已深,他會去哪裡?他今晚還會回來嗎?她想打他的電話,發現他沒帶電話出去,手機還放在家裡。小茉有些擔心地躺在床上,左思右想。這是她們真正結婚後的第一次爭吵,他居然離家出走,心好痛。
不久,小茉聽到房門響動,他回來了,她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到他提了個袋子進來。
「喬睿,你幹嘛去了?」
「找杜老師去了。」
「什麼杜老師?」
「自己看。」他將袋子扔給她,自己去衣帽間換衣服。
小茉好奇的打開袋子,原來他去買TT了。她坐在床上傻笑。剛才的擔心煙消雲散。
「笑笑笑,笑你個上頭,夏小茉,我剛才轉了很久才找到一家有夜間服務的藥店。」他依然板著臉裝嚴肅冷酷,就想著她來哄哄。小茉忍不住咯咯地笑,「喬睿,剛才我還以為你離家出走呢!」
離家出走?他會這種事離家出走?笨女人。
她摟著他的脖子傻傻地笑,他在她的笑容里一秒破功,他終究抵不過她的微笑,深情地望著她,那個寧願自己偷偷吃藥也不向他提要求的笨女人,他絕對不會給她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