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寂寞空虛冷

  小茉下午放了行李後到對方單位，她是一個做事風風火火的人，很快投入工作，對方的財務人員也挺配合，這一點倒是讓小茉挺欣慰，工作效率挺高。

  晚上躺在賓館，如家商務酒店，小茉覺得現在崛起的這種酒店連鎖為很多工薪階層解決了很大的問題，這種賓館，房間雖然不大，但乾淨衛生，並且各項設施齊全，價格卻比星級賓館低得多。

  一個人躺在床上，她第一次開始覺得應該好好地規劃一下未來了。她不是女強人，但也有自己的追求。當初到外地，一方面是逃避，另一方面，應該說想證明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生活。原來一直覺得事務所挺好的，有師父帶著，上面有人頂著，下面只要做好業務，一切都OK。回到總部才發現，這個世界複雜得多，可是總不能遇上一點小事就打退堂鼓，這不是她的風格，但確實感覺不爽，她不是忍氣吞聲的性格，眼裡容不得沙子。

  聽羅阿姨的話去喬氏？至少羅阿姨喬伯伯會高興，也不會有這種職場陷阱，但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她也說不出具體怪在哪，總之她不想和喬睿離得太近。

  這段時間，她覺得喬睿和她原來記憶中的有些不一樣。具體哪裡不一樣，她說不上來，她甚至不知道那種感覺是好還是壞。但她對自己曾經的誓言時刻銘記，為了杜絕不必要的麻煩，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她都應該保持距離。不知為什麼，她只想和他離得遠遠的，遠得她不會有任何感覺那種。

  這時，電話響了，居然是喬睿。

  「夏小茉，你出差了？」

  「嗯。有事嗎？」

  「在哪？」

  「婁城。」

  「幾天？「

  「兩三天吧。有事嗎？」小茉第二次問他有沒有事，他一直沒正面回答，沒事他應該不會找她。

  「沒什麼事，只是聽媽說你出差了，關心你一下。有人送我五月天演唱會的票，明天晚上的，看來你沒眼福了。」喬睿在電話里調侃她。

  「五月天？有些歌我挺喜歡的，比如《知足》、《突然很想你》。」

  「突然很想我嗎？」他故意問她，明知不會，心裡卻是多麼希望她突然很想他。

  「討厭。喬睿，我記得原來你還挺喜歡搖滾的。」說到演唱會，小茉想起當年喬睿也算是文藝青年。有段時間，只要一有空就抱著一把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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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說搖滾，夏小茉，我才讀大學那個學期，好不容易留了長頭髮，暑假午睡的時候，被你用剪刀偷偷剪成狗咬爛的樣子，我一頭飄逸的長髮只好改成了寸頭。」一提到當年，他就記起了她的二三事，並且都是壞事。

  「因為你長頭髮怪怪的啊，像個二流子，我看著特不順眼。不過，我還是更喜歡聽你抱著吉他唱民謠，比如我最喜歡聽的那首《中學時代》。」往事歷歷在目，小茉的思緒又回到了那些青蔥歲月。那時候多好，無憂無慮，沒心沒肺，只要傻笑就好。

  「......一個人出差，還好嗎？」喬睿聽到她說喜歡聽他唱《中學時代》，那又何曾不是他喜歡的歌？他最喜歡的啊。在那首歌詞裡，有他的心聲，從未吐露的心聲，那種情感，他只在淺吟低唱中表達。而她，不懂。他一時不好如何接話，頓了幾秒，柔聲問她出差的情況。

  小茉的心裡突然升起異樣的溫暖，這次出差本來就覺得有些委屈，也沒處可訴，她強忍了一天的眼淚在他的問候中無聲地流了出來。原來她也有這麼脆弱的時候，她也有需要人傾聽的時候。雖然是喬睿，他知冷知熱的問候讓她一下子沒有繃住。

  為了掩飾，她縮了一下鼻子，可是電話那頭的喬睿馬上就聽出了異樣，「怎麼了？」

  「啊，沒事，可能有點小感冒。」小茉強忍著不讓他感覺到她瞬間的無助和懦弱，他又該笑話她容易哭鼻子吧。她也不想和喬睿說被上司故意整的事，她覺得告訴他，將有兩個結果，一方面是笑話她沒用，另一方面，弄不好陶楚銘會要遭殃。喬睿雖然喜歡打擊她，但是她受到欺侮的話，他鐵定會為她出頭，小時候他為她打過幾次架，她記憶猶新。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她不想把事情鬧大，她覺得她個人完全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職場上誰沒點起起落落、磕磕碰碰？

  「這麼大人了，還是不會照顧自己。」喬大媽開始說教。

  「誰不會啊，別老是教訓我。」她懶懶地回擊他。

  「感冒吃藥了嗎？」喬睿問她。

  「不嚴重，不用。」

  「又逞強是吧？」

  「沒有了。」

  「那好，早點休息，注意安全，把門反鎖。」

  「知道了。」小茉今天一切都很溫順地回答他，獨在異鄉，失意的晚上有人來問候，怎麼樣都難能可貴，落寞的時候，不需要安慰，有時候，有個人說說話就好。

  喬睿沒有掛電話，小茉也沒有掛，小茉最後又補了一句：「謝謝你。」

  「今天對我怎麼這麼客氣？」他覺得她今天有些不同平常。

  「寂寞空虛冷的時候，收到你的問候，可能有些小感動吧。」小茉故作輕鬆地和他開了個玩笑，其實，確實也是這種感受，內心有暖流涌動，他的電話，沖淡了她的鬱悶。但她知道，她不能太當真，因為這不過是偶然的問候，不是一種習慣。

  「小茉，別逞能了，做我女朋友吧。你知道當我女朋友很過癮的，不會讓你寂寞也不會讓你空虛更不會讓你冷。」聽到她說寂寞空虛冷，喬睿已從她的語氣中感覺到了她情緒低落，他的心痙攣了一下，隔空的電話，某些話好像比較容易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