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真是這般說的?」
榮安侯府,書房。
榮安侯一臉震愕的對著自己的女兒,眼底驚恐之色一閃而過,黑沉沉的眼眸里,裹著風雨。
三小姐點頭,「女兒怎敢欺瞞,當時她這話說出來,在旁邊等著女兒的幾位小姐都聽到了。」
榮安侯府三小姐懊惱不已。
「女兒怎麼會想到她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若是知道她如此,女兒一定讓那些人出去等著。
這下好了,她們幾個肯定回家與家裡的大人提起這件事,當年蘇將軍一事,非同小可,父親......」
頭一次,榮安侯府三小姐面上湧出發自內心的歉意與愧疚。
榮安侯寵這女兒寵了十幾年,怎麼捨得她自責,壓著心頭情緒擺了下手,「沒事,無關緊要,別人聽到就聽到,無妨。」
三小姐將信將疑,「父親說真的?」
榮安侯失笑,「這有什麼好騙你的,好了,你母親那裡有些蜜桔,你大嫂家裡人送來的,你快去嘗嘗吧,去的晚了小心沒有你的那一份了。」
榮三愛吃蜜桔,可眼下她怎麼吃的進去,「女兒莽撞了,女兒但凡知道蘇卿卿如此,也不至於......」
榮安侯笑道:「好了,我說沒事就真的沒事,你若不想吃蜜桔,就去繡嫁衣,橫豎你和三殿下的親事,就要定下來了。」
說起這個,榮三臉上登時湧上一抹不甘。
她喜歡的是太子。
可她也知道,她既是享受了榮安侯府的富貴榮華,就該為這富貴榮華出一份力。
父親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幾位皇子......終究是要站隊的。
而榮安侯府與太子黨,不是一條船上的。
心頭悶悶嘆了口氣,榮三不想讓榮安侯擔心,抿唇笑道:「女兒還是去吃蜜桔吧,繡嫁衣好費眼睛的。」
待到女兒一走,榮安侯立刻吩咐心腹隨從,「去查當年蘇卿卿的部下如今都誰還活著,現在在什麼地方任職,給我一份整齊的名單。」
隨從立刻道:「侯爺,最眼跟前的不就是王宇嗎,外面都傳,他是侯爺的人。」
榮安侯冷哼,「本侯的人?那是皇上的人!」
說著,他眼底泛過殘忍的一抹光,「他死忠於蘇卿卿,怎麼可能真正成為皇上的人,皇上愚蠢,連他都敢用。」
隨從便沒有接話。
等到榮安侯沒有再下其他吩咐,他領命離開。
容闕從榮安侯府一離開,便直奔那皮毛鋪子,蘇卿卿正在二樓獨自喝茶,容闕上去的時候,站在樓梯口怔了一下。
陽光灑在臨窗的桌邊,太陽斜斜的曬進來,蘇卿卿彎彎的羽睫在眼底投了一片陰影。
因為剛剛喝過一口茶,她嘴唇瀲灩著水光。
感覺到旁邊的目光,蘇卿卿忽的轉頭,一眼看到容闕,笑起來,「殿下怎麼不過來,看什麼呢?」
太陽光將她臉頰曬得有些發紅,嘴唇水光瀲灩,帶著幾分嬌媚,揉碎了幾分旖旎。
容闕上前,手掌握了蘇卿卿的腰肢,低頭吻了下去。
蘇卿卿雙手置於容闕胸前,在他這吻加深之前,想要將人推開,她朝後偏了偏頭,「殿下,這裡可是隨時都有客人上來的。」
容闕湊上前,含住這水光的唇瓣,不輕不重咬了一下,含混道:「上來該迴避的也是他們。」
蘇卿卿被他咬的渾身戰慄一下,置於容闕胸前的手便上滑勾住了他的脖子。
容闕身子僵了一下,旋即大手一撈,將蘇卿卿從椅子裡直接抱出,將人擱在桌上。
他一手扣著她的腰肢,一手扣著她的後腦勺,把人按在懷裡可勁兒地親,扣著腰肢的手在她的腰上後背上遊走......
直到兩人的呼吸都重的不行,容闕堪堪結束這個纏綿到極致的吻。
蘇卿卿被他親的渾身綿軟,靠在容闕懷裡,感受著這人胸膛的心跳,「你怎麼了?」
容闕緊緊抱著人,下巴在蘇卿卿額前碎發處極輕的蹭了蹭,「今天不太高興。」
蘇卿卿從容闕胸前掙開,仰頭看他,「怎麼了?」
容闕看著蘇卿卿,捏起她的下巴含住她的唇,又把人親了親,最後嘴唇離開蘇卿卿的嘴唇,在她鼻尖很輕地啄了一下,「想起我母后了。」
蘇卿卿一愣。
今天並非容闕母后的祭日,好好的,這人怎麼......
「在榮安侯府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是明和查到了點東西。」
說著,容闕在蘇卿卿方才坐過的椅子上坐下,把坐在桌子上的蘇卿卿抱到自己腿上,圈著她讓她靠在自己身前。
皮毛鋪子發生爆炸,引起了皇上對皮毛生意的警覺。
要查的方向自然也就分為兩點。
第一是皮毛生意的經營,第二是參到皮毛料子裡的黑火藥的源頭。
對於第二點,其實皇上並不十分重視。
他只關心第一點。
正好,第二點也不是蘇卿卿她們要查的方向,畢竟黑火藥就是她們自己放進去的。
順著皮毛生意的經營去查,自然要查這些年的帳本,各地皮毛鋪子的經營點、
這些繁雜瑣碎。
也正因為如此,榮安侯才敢不緊不慢的用榮三的婚事去轉移蘇卿卿的視線,並且還想要以此來和蘇卿卿談條件。
而蘇卿卿和容闕也不是當真要查生意,他們就是想要找到一個理由查榮安侯這個人而已。
「查到了什麼?」
容闕指腹一下一下的摩挲著蘇卿卿頎長的脖頸,他指腹帶著繭子,不輕不重的刮下,蘇卿卿讓他弄得有些難耐。
偏容闕惡劣,說話之前還在她耳垂處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嘴唇就順著這個距離在她耳邊哈著氣的道:「他查到了一個人,你們召國的人。」
蘇卿卿原本被他咬的身子發酥,得了這話,狠狠一怔,「誰?」
「召國有個大將軍,叫余揚,你可知道?」
蘇卿卿心道,我知道個鬼,我都沒有原主的記憶。
不過,身為大燕國曾經的悍將,蘇卿卿對這個名字的確是不陌生。
這是召國最為勇猛的將軍,召國的半壁江山都是他打下的,最終戰死沙場,死的時候,聽說是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