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等待

2024-11-19 18:23:16 作者: 春六
  這朝上之臣,誰不知道來喜公公。

  當年那之前可是御書房的紅人,地位僅次於內侍總管。

  後來因為偷竊御書房的奏摺被下令亂棍打死。

  這麼一個早在數年前就被打死的人,此刻活生生的跪在金鑾殿上。

  二皇子心跳突的一閃。

  牢籠里的別人他一個不認識,但是他知道來喜,再看鎮國公的面色,二皇子一顆心直接沉了下去。

  皇上怒不可遏的直接抄起手邊的東西砸了出去。

  砰!

  一個玉手串被砸到金鑾殿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放肆!」

  帝王之怒,若雷霆風暴,一眾朝臣齊齊跪倒。

  容闕跪在地上抱拳道:「這是兒臣在悍匪手中一併捉拿的。」

  他聲音很輕的頓了一下,「另外,這籠中還有一人,父皇怕也認識。」

  皇上的怒火裹燒著全身。

  容闕起身又從牢籠中拖出一人。

  鎮國公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眼見容闕粗暴的將人拽出,鎮國公恨不得直接起身一腳踹翻容闕。

  

  然而他不能。

  他飛快的思考著如何救人,可在這金鑾殿中,他腦子裡什麼法子都沒有。

  容闕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陛下,這人是南梁宇陽侯府的世子。」

  轟!

  整個金鑾殿一瞬間爆出齊刷刷的倒吸冷氣聲並震驚聲。

  太子前去剿匪。

  剿出了活死人來喜,剿出了活死人宇陽侯府世子。

  誰不知道,早在三年前,這宇陽侯府被南梁皇室誅滅九族。

  兩個原本該死的人,現在齊齊跪在金鑾殿上。

  皇上咬牙切齒盯著地上的人,最終目光落向鎮國公。

  這次容闕是如何攬下剿匪任務的,皇上心知肚明。

  先是宮中鬧出刺殺,緊跟著容闕因為涉嫌弒君而被圈禁,再跟著鬧出蘇雲鶴被藏匿太子府的謠言......

  太子就是那個時候被逼攬下這剿匪重任的。

  當時皇上不覺得有什麼,可容闕走後他仔仔細細回想了那些事,漸漸就品了出來。

  那些事,哪一樁不是利用他在除掉容闕。

  陰沉著面容,皇上直接吩咐內侍總管,「你陪著黃兆中,現在就給朕審!」

  黃兆中。

  鎮國公的死對頭。

  皇上這話用意如何在場的誰不明白,二皇子立刻看向鎮國公,鎮國公面色灰白的跪在那裡,一言不發。

  黃兆中比容闕先抵達京都一步,此刻穿的是朝服,一步出列,高聲領命。

  被容闕拖出牢籠的兩個人再次又被塞了回去,內侍總管帶人將牢籠拉走,黃兆中緊隨其後。

  皇上沒有散朝。

  意味明確,今兒就要在這裡等這結果。

  期間太后娘娘那邊有人傳話,說太后娘娘突發惡疾,昏厥吐血,皇上紋絲不動,只丟出一句冷冰冰的話,「朕又不是太醫!」

  黃兆中作為前刑部侍郎,現京兆尹,審案很有一套。

  雖然南梁宇陽侯府的世子咬死不肯吐露一個字,可來喜經不住刑罰,幾下就吐了個乾乾淨淨。

  他在巴蜀替宇陽侯府世子豢養鐵騎步兵一共三千餘人,而命令他如此行為的人是鎮國公。

  籠中還有蘇卿卿特意放走的幾個勁旅悍將,他們全都是南梁有名有姓的武將,他們的供詞也印證了來喜的話。

  最讓內侍總管意外的是,居然在這些人中發現了蘇享。

  拷問蘇享根本不用刑法,皮鞭一甩他就招了個乾乾淨淨,他是在流放的途中被人救的,救了他的人直接將他帶到軍中。

  軍中是何規模,蘇享完完整整的交待,在他的描述中,這支勁旅的戰鬥力,不亞於當年他妹妹蘇卿卿帶的兵,並且聽軍中將士多次提起,他們就是要打造一支和蘇家軍一樣的悍軍。

  至於他為什麼被救,一直沒人說,但是他在軍中受到的待遇很高,就是不能隨便出營地。


  太子前往巴蜀剿匪,軍中收到密函,有人命令他們將容闕就地處死。

  當這些口供被送到皇上面前的時候,皇上怒不可遏憤然而起,直接命人揭了鎮國公的頂戴花翎,打入天牢,聽後發落。

  整個鎮國公黨,一瞬間如若雷劈。

  二皇子更是急的險些當場吐血,「父皇,這其中一定有誤會,鎮國公怎麼會做出如此之事,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皇上冷眼看著二皇子,眼中的怒火將這位帝王浸染的兇悍十足。

  「你的親兄長險些喪命,你卻在這裡為別人抱屈?你的手足之情呢?」

  二皇子心中有萬千話,這一瞬間,卻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查,但凡涉及這件事的,有一個算一個,給朕嚴查!」

  皇上將這案子交給刑部尚書與黃兆中,讓其二人聯合辦案,大理寺卿急的心中冒火卻也不敢善做主張。

  皇上不用他,分明就是知道他與鎮國公親近。

  皇上這是要徹底斷絕了鎮國公的一切後路啊。

  一散朝,二皇子便與幾個鎮國公黨的骨幹人物聚集在一起商議如何營救。

  宮中,太后和皇后也亂作一團。

  任誰都沒想到,容闕一趟剿匪,竟然鬧出這麼一出。

  偏偏氣人的是,他們還無法將事情推到容闕身上說他蓄意陷害,畢竟當初容闕去剿匪,是被整個朝堂逼去的。

  散朝之後,皇上留了容闕在御書房說話,又把當時剿匪之事細細的問了一遍,等到容闕回府,已經是半下午。

  入冬的季節,天氣說冷就冷。

  蘇卿卿穿著一件帶毛的夾棉錦袍,正在院中和吉祥說笑,容闕一進來,吉祥立刻十分有眼色地退下。

  「她跑什麼?」

  容闕走到蘇卿卿身邊,垂眸看著眼前人,將她圈到懷裡。

  蘇卿卿順勢靠在容闕胸膛,「你說她跑什麼?」

  容闕悶聲一笑,彎腰一把將人打橫抱起,直接進了正屋,「你知道我等這一日等了多久。」

  他把人擱到床榻上,聲音沙啞又壓制。

  蘇卿卿勾著容闕的脖子沒有鬆手,「你等了多久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等了一個白天呢,從你進宮我就等著看你何時才回來。」

  容闕明知故問,「等我回來做什麼?」

  蘇卿卿笑的狡黠,手指在容闕胸口輕輕一捏,「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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