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周陸的瘋狂想法
「哼哼哼哼~！」
花火歡快地哼著歌謠，從飛機的扶梯上跳了下來。
它非常享受與主人的相伴履行。
周陸走在花火的身後，看著它不斷搖晃的尾巴。
四階之後，花火已經對自己的尾巴進行了一波縮減，原本只剩下嫁接捕蟲夾的尾巴，現在卻又是多了一條。
這條尾巴上長著幾片葉子，全都是從克隆分株身上薅來的「處理器」。
等到花火從遂州回去之後，從訓練的克隆分株上採集來新的葉片替換這些葉子。
這樣一來，花火就不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投入到繁重的戰鬥訓練之中。
看著前方來到新地方而高興不已的花火，周陸不禁有些感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花火已經不能用天選之子來形容了。
人家天選之子好歹也是要靠一點點個人的努力的，而花火卻幾乎就是躺著就開始變強了。
要是那些辛辛苦苦晉升到真神的靈獸知道花火的進化道路，恐怕會嫉妒得發狂吧。
「我還是接受不了。」坐在周陸肩膀上的占據漫漫身體的求道木還是沒有從之前的震撼中走出來，「為什麼它可以這樣？」
克隆分株對於所有高位階的植物靈獸來說可以說是必修課了。
會這一招的不僅僅是花火，求道木也會。
夢雨花仙也會。
這也是為什麼夢雨花仙為什麼那麼難打的原因之一。
當初求道木和夢雨花仙的交鋒，雙方幾乎都耗光了對方的克隆復甦的名額，這才試探出了對方的底牌，這才有了最後的圍攻封印之戰。
也正因此，求道木很清楚克隆分株的效果和能力極限。
它怎麼也想不明白，這種熱插拔的戰鬥經驗葉子到底是怎麼搓出來的。
求道木不是沒有嘗試過復刻，但是無論如何都沒能成功。
它本來以為是自己的問題，畢竟在跟夢雨花仙的對戰中，它過度地消耗了自己的克隆分株。
但是找來鳳凰木，對方的情況也是跟自己一樣，根本無法理解這種熱插拔的葉子到底是怎樣構成的。
詢問花火，它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直接給求道木來了一句「我尋思著可應該能做到啊。」
這讓求道木大受打擊。
我可是神獸唉！神獸！
而且還是掌控命運的神獸，竟然連一個準神隨手擺弄的小技巧都看不破？
感受到求道木挫敗的情緒，周陸想了想，安慰道：「或許你可以從最基礎的做起。」
「最基礎的？」求道木對於周陸的話有些疑惑。
「花火之前可是用葉子刻錄過不少『光碟』的，如果沒有這些葉子光碟的積累，它恐怕也無法這麼輕易地將克隆分株的戰鬥經驗刻錄下來。」
這雖然是周陸的一個猜想，但並非是毫無依據的。
看看如今的花火，你會發現它除了從其他的靈獸身上薅來了大量技能以外，本身其實已經創造出了不少完全可以固化為超強技能的技巧了。
早期的藤蔓爬行和盆栽頭錘就不說了，無論是在【小人國】加持下誕生的分株寄生，根據聲音原理創造出來的葉子留聲機，還是為了處理大量聲音信息而創造出來的分株伺服器，這些都是在花火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技能。
而如今這個葉子光碟，本質上就是為了讀取分株伺服器收集到的有用信息而誕生的一種技巧，旨在將伺服器中的信息整合成可以傳遞給他人的信息。
在來的路上，花火私底下就告訴過周陸，其實它從克隆分株身上採集下來的戰鬥經驗光碟是可以給周陸使用的。
周陸可以通過讀取這些葉子光碟的方式，獲得克隆分株在面對不同靈獸敵人時的應對技巧。
但是，這些戰鬥經驗對周陸卻沒有多少參考價值，因為周陸不可能成為一棵植物。
不……
倒也不能這麼說。
周陸想到這裡，思緒卻開始發散了出去。
自己可以通過共感，操控花火的部分分株。
那麼，自己是不是可以操控一棵克隆分株呢？有了這些熱插拔的戰鬥經驗，自己說不定能夠在戰場上發揮不小的作用。
想到這裡，周陸甚至開始期待起來。
TM的，這不就是駕駛機甲嗎！
坐在周陸肩膀上的求道木完全察覺到了周陸躍躍欲試的情緒，好奇地問道：「你怎麼了？」
周陸便將自己剛才的想法告訴了求道木。
「……」
求道木沉默了半晌。
「怎麼？不可行嗎？」周陸見御獸大專家求道木竟然沉默了，心裡頓時沒底了。
求道木嘴角微抽，搖了搖頭，道：「沒……只是突然明白了些事情。」
「啊？伱又明白了什麼？」
「我終於知道花火為什麼會有這麼清奇的思路了。」求道木感嘆著說道，「原來根在這裡啊！」
「……」周陸哪還不知道求道木的言外之意，「我的想法怎麼就清奇了。」
求道木忍不住翻了白眼：「這還不奇怪嗎？你都在想著往自己的身上種植物了。」
它說的並沒有錯。
周陸如果想要完成剛才的設想，只是可以讀取葉子光碟中的信息是不行的，他還需要藉助另外一個大腦對這些葉子光碟進行實時讀取。
這個外掛的大腦就是花火的分株。也就是求道木所說的在自己的身上種植物。
但周陸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這不過是對花火的分株寄生的一種特殊用法而已。
而且這樣一來，花火也可以將一棵強力的克隆分株留在自己的身旁，確保御獸體系中最薄弱一環的安全。
多少強大的御獸師，明明擁有天下無敵的靈寵，卻被老銀幣偷襲本體而死？
這樣的案例在戰鬥課上老師已經不知道舉過多少了，周陸可不想重蹈覆轍。
當然，這麼做也是周陸完全徹底地相信花火的緣故。
如果是其他御獸師和靈寵的關係，他們可就不一定敢讓靈寵的分株寄生到自己的身上。
「你們在幹什麼呀？」
說話間，已經在機場裡跑了一大圈的花火又一次回到了周陸的面前。
它狐疑地看著周陸和求道木，總感覺他們在聊一些特殊的話題。
周陸抬手拍了拍花火的帽子，笑道：「我們該出去了。」
說著，他抬手摘下了花火的帽子。
美麗的花朵在這一刻暴露在了陽光之下。
九命仙草那動人心魄的美麗在這一刻迸發。
奇異的花香竟轉瞬之間在整座城市中迴蕩。
「我們這次過來可是砸場子的，時間很寶貴呢。」周陸眯起眼睛，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從這一刻起，他絲毫不會掩飾花火這棵九命仙草的存在。
他要讓這裡所有的仙人都感覺得到花火，讓這裡所有的仙人都為花火癲狂。
不一會兒的功夫，周陸和花火的周圍就圍攏了一群乘客。
他們都是被花火吸引過來的。
這種從未出現過的稀有靈寵，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新奇的存在，自然是要過來好好圍觀的。
不過這些人群中的絕大部分人，對於花火的感受也就止步於此了。
由於御獸師的進化是不需要儀式和材料的，所以成為御獸師的人類是不會對一種材料或個體表現出發自靈魂深處的本能渴望。
但是仙人卻不一樣。
就好像自然界的靈獸會根據自己的本能尋找到進化材料一樣，仙人對於九命仙草的本體也會產生類似的渴求。
沒有任何一個仙人可以拒絕九命仙草的誘惑。
如果有……
周陸召喚出了月牙。
那就再加上小靈雲。
四階九命仙草，四階小靈雲。
這直接就湊齊了四階仙人進化（飛升）的全部主材了。
周陸就不信這裡的仙人不上鉤。
他們哪怕知道這是陷阱，也會跟吃魚餌的魚一樣，抱著一絲僥倖心理過來。
「你這麼做，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猜到周陸想法的求道木開口說道，「那些仙人會不顧一切地撲過來的。」
「那也總比他們撲向其他普通人要好。」周陸的眼神格外的堅定。
哪怕花火很聽自己的話，他本人也已經厭煩了這種壓制花火自由生活的行為了。
花火，有以自身真面目示人的權利。
「仙人什麼的，全部殺掉就好了。」周陸活動著筋骨，嘴角上揚。
這一刻的周陸，散發出了一絲瘋狂。
求道木看著此刻的周陸，卻是有些愣神。
太像了。
這瘋狂外表下極致的冷靜。
現代仙人很苟。
如果沒有必要，他們根本不會主動出來。
反正我的壽命理論上來說是無限的，那我為什麼要冒著失去危險的風險提前露頭？
在暗中積攢實力，然後將榮軍院裡的絕大部分神獸熬死難道不是一勞永逸地做法嗎？
在過去的幾十年，現代仙人都是按照這樣的邏輯在暗地裡偷偷發展的。
永生的誘惑對於這些占據了高層的世家大族來說也確實很有吸引力，不少御獸世家都在這個過程中或多或少地在仙人這邊壓了注。
而絕大部分人以及整個官方體系在這個過程中是完全被蒙在鼓裡的。
要不是護理隊非常堅定地保護人類靈寵，甚至連雁歸都不會暴露。
「說起來也是諷刺。」求道木好似想到了什麼，冷冷笑道，「你知道雁歸為什麼會襲擊孤寡靈寵嗎？」
周陸走上出機場的傳送帶，聽到求道木的話，也好奇道：「你知道？說來也奇怪，雁歸如果是為了仙人服務的話，這些靈寵也不應該在他們的狩獵方位內吧？總不能是仙人想換個口味打牙祭吧？」
「是交易。」求道木道，「東方家的那個家主雖然嘴很硬，但逃不過小厄的夢境。」
「你知道的，不同位階的靈獸需要的材料如果來自其他靈獸的話，基本上是需要相同或者更高位階的靈獸。而很多靈獸進化所需要的材料來源在野外基本上已經不存在高位階個體了。」
周陸幾乎立刻就明白了：「但在人類世界卻不一樣。很多野外難以進化的靈獸，在御獸師手上都會相對容易的進化。」
「是的。」求道木神情複雜地說道，「雖然研究人員正在通過研究尋找替代的辦法，就比如小山雀的進化材料，官方的研究所里基本上可以用全人工材料滿足全階段的進化需求了，但是材料學你也是知道的，很多時候都是將棒交到幸運女神的手上的。」
「而很多神獸世家，之所以多年沒有再出神獸，就是因為關鍵材料的缺失。」
「有時候，這些材料恰恰就在靈寵的身上存在。」
周陸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才有了靈寵捐獻這個行業嘛。在靈寵去世前爭得靈寵同意之後，醫師會在靈寵主人和護理隊專員的監督之下，對死去靈寵進行有效材料部位的採集。」
「但這個行業，本身就是一個矛盾的產物。」求道木搖了搖頭，說道，「所以那些世家就想到了一個最快捷的辦法，雁歸也就由此誕生。他們為雁歸提供庇護，而雁歸為他們提供從正常渠道無法獲得的材料。」
求道木所說的矛盾，周陸大概也能猜到。
這個世界上，真正稀缺的是高階進化材料。
這就需要靈寵進化到一個比較高的位階。
而能夠將靈寵培養到如此實力的御獸師，跟靈寵之間其實早就成為了親密無間的夥伴。
很多時候，哪怕靈寵同意，御獸師也不會允許其他人摘取自己靈寵身上的部位去充當其他靈寵進化材料的。
更何況，為了避免有人惡意培養靈寵來滿足這種材料上面的需求，靈寵材料捐獻這個行業基本上是公益的，捐獻者少有因此發大財的。
這其實是一個反直覺的措施，但是為了維持御獸師群體的高道德性，卻也是必須的措施。
就好像允許器官買賣就會出現大量的「被自願捐獻者」，允許X交易就會出現大量的「被自願X從業者」一樣。
一旦這種事情開放了可以通過金錢、權力進行購買的渠道，就必然成為強者剝削弱者的合理合法的途徑。
御獸師可是超凡者。
整個群體的道德開始滑坡，那麼對於人類社會的破壞是難以想像的。
「先進者淘汰落後者，謂之革命。」求道木用黑絲小腿撞擊著周陸的鎖骨，「我相信，仙人們剛剛出現的時候也肯定不會像仙人時代末期這樣將吃人看做理所當然的事情，他們自詡為正道人士的虛偽背後，是仙人時代早期的仙人們淘汰落後者的風骨殘留到時代末期的殘影。」
「無論他們曾經多麼先進、輝煌。既然已經死去，就應該待在墳墓里，死而不僵爬出來就有些噁心人了。」求道木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幾個男子，笑著對周陸說道。
「主人好不容易開創的時代，我可不想它這麼早就終結。」
「我贊同你的理念，周陸。」
「這些仙人就該全部殺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