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風挑了三斗米,分成兩麻袋裝著,正好放在張成風挑的柴架子裡,一邊一個。
剩下的一斗米,姜蘭背著,她道:「小荷,我們該回家了。」
「姐,還有鹽沒買。」
姜荷心底早就琢磨好了要買什麼,她道:「不止鹽,還得買點肉吧?馬上就快過年了,總不能連肉都不吃?」
姜蘭:「……」
妹妹啊,家裡沒錢!
「姐,錢花了,自然也能掙回來,你想想枕巾。」姜荷悄悄提醒著。
枕巾繡好,那可有一千文錢呢!
一千文,能幹的事情可多了。
鹽和肉買完,正好塞罐子裡,姜荷深深地感覺到了重量!
她的背上是姜秋,包袱被姜蘭護在懷裡,她懷裡則是抱著罐子,大罐子裡裝著小罐子,裡面還有買回家的鹽和肉,最上面蓋了一層碎布,誰也看不清裡面裝了肉。
累!
姜荷想著,她這小身板體力也太差了,正好,她要好好鍛鍊一下。
「小荷,要不我來抱吧。」姜蘭看她背得辛苦,提議著。
「不用。」
姜荷咬牙堅持,最近這一段時間的鍛鍊,讓她體力強了不少,大不了累的時候,多喝點水,帶著靈液的水,能夠源源不斷地補充體力呢!
還沒走出縣城呢,就碰上了討厭的人。
「冰糖葫蘆可真好吃,謝謝奶奶,奶奶真好。」姜婷的聲音嬌得讓人聽了起雞皮疙瘩。
她手上拿著冰糖葫蘆,一副炫耀的模樣看向姜荷。
「你喜歡吃就好。」店鋪里的蔡婆子沒注意到姜荷姐妹倆,她正和孫子姜青說話呢:「小青,你爹明年開春打算去考秀才,你看,買哪個紙好?」
「這個。」姜青直接就挑了一個價位偏低等的紙,垂下眼眸說:「奶,爹爹該學的文章都學了,練字,也不需要買中等的紙,最便宜的紙也是一樣地練,還能給爹爹省下一點錢,縣試過了,還有府試,都是要錢的。」
姜青非常懂事,讓蔡婆子欣慰極了,說:「你爹去年就差最後的院試沒過,明年,你爹肯定能考上秀才的。」
「對,爹肯定能考上秀才的,奶,過兩年,我也去考秀才,到時候給我們姜家爭光。」
姜青的話,讓蔡婆子更高興了,說:「好,我們家小青肯定也能考上秀才,到時候我們姜家,就有兩個秀才了,說不定,還能有舉人呢。」
蔡婆子一想到那個場景,心中別提多期待了。
門口,姜荷都懶得理會姜婷的炫耀,聽到蔡婆子的話,她扁了扁嘴,想著,姜貴那樣的人,能考上秀才真是奇了怪了。
「小荷,你,想吃糖葫蘆嗎?」
姜蘭突如其來的話,把姜荷嚇了一大跳,要知道,今天一整天,姜蘭都在心疼錢,就連買鹽的時候,她也心疼啊,說沒鹽也是一樣能吃。
這麼疼錢,連必需品都捨不得花錢的姜蘭,居然主動要給她買糖葫蘆?
姜荷回頭看了一眼姜婷,姜婷故意拿著手上的糖葫蘆,在她面前炫耀呢,瞬間,她就明白了姜蘭的意思,她笑著說:「姐,我不吃糖葫蘆,下回多買一斤肉就行。」
姜蘭:「……」有個愛吃肉的妹妹,明年開春,她要去努力了,不然的話,養不起。
四個人一路有說有笑地回家了,姜荷一路咬牙堅持著,快堅持不住的時候,就喝上一點葫蘆里的水,倒也堅持到家了。
「姐,你讓張大哥等一會。」姜荷從罐子裡拿出一塊肉,厚厚的大肥肉,瘦肉少,她遞給了姜蘭說:「今天,謝謝張大哥了。」
「張成風,謝謝你。」
姜蘭接過肉,也沒心疼,感激地說:「今天謝謝你了。」
沒有張成風,她們姐妹倆根本買不回這麼多大米。
「不用,我幫你們是應該的。」張成風放下米,連忙拒絕。
姜蘭衝上前,直接扔到他的懷裡,說:「讓你接就接。」
放好之後,姜蘭就進屋了。
張成風托著懷裡的豬肉,咧嘴笑了起來。
「姐,你不心疼?」姜荷悄悄地打量著姜蘭。
姜蘭睨了她一眼說:「死丫頭,你姐是這麼不懂事的人嗎?」
張成風今天幫了她們,她們應該感謝。
「小荷,你還有力氣嗎?我們要把這些大米搬到地窖里。」姜蘭看著這三麻袋的糧食,心裡特別的踏實,有了這些,她們一家四口餓不死,等到了春天,山上有野菜了,她再去打獵,肯定能讓她們的日子過得更好。
「不成,要等天黑,萬一被人看到怎麼辦?」姜荷認真地說著,她把姜秋放好之後,就拿著那幾個罐子去洗了,今天終於不用等娘回來了,喝完了粥,才燒水了。
「也對,那我去後山撿點柴。」姜蘭在屋子裡生起了火,就到後山撿柴去了,趁著天晴,家裡更要囤點柴禾才行。
「姐,你去吧,家裡有我呢。」
姜荷用舊罐子裝水,放火堆旁熱著,新買大罐子則用來煮紅燒肉,說是紅燒肉,其實就是水煮肉,沒有鐵鍋,也就只能一鍋燉了,好在,今天有鹽了!
另一個新的小罐子,姜荷則放水,開始給姜秋煮米糊了,一邊煮,一邊看著床上自個在玩的姜秋說:「小秋,吃了米糊,你就能越長越好了,到時候姐姐一定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啊~啊~」
姜秋手和腳都揮舞著,明顯長了點肉的臉蛋,看起來可愛極了。
「小秋,叫姐姐。」姜荷一邊攪動著米糊,一邊逗著姜秋。
「啊~啊~」
「叫姐姐,姐~姐~」姜荷慢慢地教。
正撿了一小捆柴的姜蘭走進屋,差點沒笑趴了,她說:「小荷,小秋現在就會講話,那不得嚇死人啊?最少要八個月才會講話呢。」
「是嗎?這麼晚啊!」姜荷一臉懵地看向姜蘭,戀愛為零,更沒帶過孩子的她,哪知道孩子什麼時候會講話,她訕訕了笑了句,果斷岔開話題說:「姐,我們今天晚上吃白米飯吧?」
她眼巴巴地看向姜蘭,她都快記不清白米飯是什麼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