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姜荷搖頭,滿打滿算,她第二回來京都,西西湖都是第一次來,哪知道什麼西西湖傳說。
姜蘭就更不知道了,第一次來,哪知道什麼的傳說。
林知歡倒是隱約知道,說:「是一個悽美的愛情故事吧?」
「對。」
楚雲舒說起這個,眉飛色舞的,說:「相傳,很久以前,有一位西西姑娘,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家中極為的富有,她才華橫溢,上門求娶的人,連門檻都快踏破了。」
「後來呢?」林知歡問,她只隱隱聽說,並不太清楚具體是怎麼發生的。
「該不會是這位西西姑娘,愛上了一位窮小子吧?」姜荷眨了眨眼。
楚雲舒睨了她一眼說:「你就別瞎猜了。」
姜荷摸了摸鼻子,大概知道劇情了,後世這樣的電視劇,小說並不少見。
「這位西西姑娘在一次出門遊玩的時候,被一位公子所救,從此,對這位公子一見傾心。」楚雲舒的文字表達能力非常的強,將一個悽美的愛情故事,講得如泣如訴的,就好像身如親臨一般。
正如姜荷所說,這位公子是寒門子弟,家中貧寒,讀書卻頗有天賦。
西西姑娘不惜與家人決裂,也要和這位寒門公子在一起,西西姑娘傾盡所有,盼著寒門公子高中之後,能夠夫妻同回娘家,一家團圓。
可惜,寒門公子雖爭氣,高中了狀元,卻另娶了公主。
西西姑娘趕到京都的時候,氣得直接吐血了,就在這西西湖上,西西姑娘與寒門公子見了最後一面,寒門公子迫不及待地想要打發西西姑娘離開,說出來的話不帶一個髒字,卻字字戳著西西姑娘的心窩子。
楚雲舒講到他們之間的對話時,就像是親臨現場一般,說得繪聲繪色的,把大家都說得氣憤極了,恨不得拿把刀,將這位寒門公子給狠狠地剜上一刀。
「不是人!」姜蘭氣憤地說。
林知歡:「忘恩負義。」
「後來,這位西西姑娘十分有魄力,當場與寒門公子恩斷義絕,縱身跳入了這西西湖中,再後來,百姓們就將這湖叫為西西湖了。」
楚雲舒的話,還沒說完,姜蘭焦急地問:「那寒門公子就沒一點事嗎?西西姑娘就這麼死了,也太可惜了。」
楚雲舒淺淺一笑,風揚起她的長髮,她說:「西西姑娘的死固然可惜,可是寒門公子可是半點都沒討好,那位公主就在外頭,將這事聽得清清楚楚的,公主氣壞了,寒門公子娶不上公主不說,連命都搭上去了。」
「死得好!」
姜蘭就差拍手叫好了。
姜荷單手支著下巴,對於這種故事,可沒少聽,她總結道:「所以啊,女人拼盡一切待男人好,還叛逆地和爹娘決裂是最不正確的事情了,如果西西姑娘沒有和娘家決裂,那她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可不是,爹娘說不好的人,一定不好。」姜蘭篤定地說著,她現在很幸福,且不說她和張成風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就沖爹娘為她的這一份心,她也很滿足。
爹娘並沒有因為姜家變好了,就給她選一個富貴人家。
姜蘭很清楚,她和小荷不一樣,小荷聰明有本事,而她,除了一手做飯和打獵的手藝之外,什麼都不懂,真要嫁進富貴人家,還不得被人家吃得骨頭都不剩?
現在嫁給成風,夫妻和睦,成風待她極為尊重,事事以她為先。
「爹娘總是為孩子好的。」林知歡總結著。
當初大姐不願意嫁進燕家,也是爹娘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如今,大姐不知道過得多幸福呢,還時常告訴她,幸好當時聽了爹娘的話,不然的話……
「沒錯,我們可不能當這西西姑娘,白白賠了一條命。」楚雲舒的目光堅定。
對面一座畫舫來了,看到甲板上的陸錦書時,她的心不由得揪了起來。
她不是西西姑娘,陸錦書也不是寒門公子,可是他們在一起,也註定是悲劇。
她這個身體,除了讓陸錦書擔心和心疼,甚至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死,還能給他什麼?
楚雲舒垂下了眸子,明顯看到兩艘畫舫靠近,甲板上,傳來陸錦書和大家打招呼的聲音。
「唐遠?你怎麼在這裡?」陸錦書半眯著眼睛,盯著唐遠的眼神,就像是一把把的刀子。
楚雲舒的表兄。
「陸公子,我怎麼不能在這裡了?我陪表妹出來遊玩不行嗎?」唐遠對京都里流傳的消息,可是門兒清著呢。
此時,兩個人就是情敵,互看對方不順眼。
「郡主也在這裡?」
陸錦書似才知道一般,大聲道:「郡主,相請不如偶遇,不如我請大家吃一頓便飯。」
唐遠直接翻了一個白眼,說:「陸公子,你要不知道表妹在船上,你還能這麼著急地靠進來?」
「喲,那位畫舫上的女子是誰啊?陸公子也許表妹出門遊玩呢?」唐遠隱約看到對面畫舫上一抹桃粉色的身影,大聲說著。
「我妹妹和表妹都在,還有我大哥也在。」陸錦書補充著,說:「我們一家人在游湖,有何不可?」
楚雲舒坐在船艙里,一言不發。
姜蘭是什麼也不知道,只顧著吃吃喝喝,外面的男子是誰,好奇但也沒好意思問。
姜荷和林知歡隱約知道一點,楚雲舒不說話,她們自然也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你們覺得呢?」楚雲舒神色一如往常,詢問著姜荷她們的意見。
姜荷她們三個對視了一眼,姜荷回:「看你。」
楚雲舒站了起來,將披風繫上,暗紫的披風,和她身上淺紫的衣裳,格外的相配,她的視線落在甲板上站著的陸錦書,許久未見,他又帥氣了不少,臉瘦了一點。
「雲舒。」陸錦書上前。
楚雲舒後退一步,道:「陸公子自重。」
陸錦書伸到一半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我和表哥他們等會就在船上煮魚吃,怕是要辜負陸公子的一番好意了。」楚雲舒疏離客氣的話語,讓陸錦書心中一痛。
唐遠得意洋洋地站在楚雲舒的身旁,殷勤地說:「表妹,你前些日子病了一場,姑母讓你不能吹風的,你快回艙里,等會我釣魚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