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被一個服務生以顧小姐約我見面的名義騙去了酒店房間,然後再被人帶去交給了混混。
從服務生開始,到那個綁架我的人,然後是那些混混,都說是顧小姐安排的,而我從頭到尾都被蒙著眼睛,那幾個混混也說了,並不會殺我。
試問如果一個人真的綁架別人,會直接告訴人質,我就是幕後黑手?給人質離開後報警抓她的機會嗎?」
司玄霆眸中有精光閃過,霍雲貞也陷入了沉思,楊羽慧愕然道:
「這……可能是顧沁怡百密一疏,沒想到也不一定吧,或者,她覺得她是顧家大小姐,憑你一面之詞根本奈何不了她?」
慕螢雪搖頭:
「正常人都不會這麼做,這是在自找麻煩。」
霍雲貞贊同的點了點頭:
「對,她完全可以不留把柄,那樣我們也能想到是她做的,但是對她卻沒辦法。」
「二姐說的沒錯,司先生,我覺得這件事是有人故意栽贓給顧家的。」
楊羽慧眸光閃了閃:
「這麼說來,那綁架螢雪的真的另有其人了。
司先生,會不會是顧家的競爭對手?知道你們今天鬧矛盾,所以故意栽贓陷害?」
司玄霆沉了沉眉思索了一番,是有可能,不過這些都是猜測。
是誰,想利用顧沁怡來對慕螢雪下手?
……
楊羽慧離開醫院後,坐在車上心有餘悸。
她今天本來是想借刀殺人,卻沒想到慕螢雪還能準確分析出今天綁架的疑點,還差點引火上身。
好在今天這種事她有經驗,不會留下什麼證據自己也沒有出面,不怕查到頭上。
那幾個小混混也太不中用了,送到嘴邊的肉都吃不到。
還有司玄霆對慕螢雪的重視程度,居然拋下那麼多的賓客,就去找慕螢雪,她真是小看慕螢雪對司玄霆的影響力了。
比起霍雲貞,楊羽慧覺得慕螢雪才是自己最大的絆腳石,慕螢雪整日在S科技與司玄霆朝夕相對,誰知道他們有沒有發生什麼。
……
病房裡,霍雲貞的聲音清脆又響亮:
「玄霆,你沒聽護士怎麼叮囑的嗎?螢雪這兩天腳不能用力。」
「嗯。」
司玄霆站在一旁,不明白自己姐姐重申這一點做什麼。
霍雲貞急了,扒拉了一下他:
「所以,你抱螢雪出院啊,難道要讓她自己走路嗎?」
慕螢雪頓時臉紅了紅:
「姐,不用的,我可以坐輪椅。」
「你不用害羞,輪椅上上下下也麻煩,你入院的時候不就是他抱你進來的嗎?現在再抱一下怎麼了。」
霍雲貞表示就喜歡看慕螢雪臉紅羞澀,司玄霆無奈的表情。
司玄霆一點心理負擔沒有,因為抱慕螢雪就是抱自己的妻子,老婆理所應當,他不抱難不成讓別的男人來抱?
可是慕螢雪就不同了,一個是丈夫的好友一個是丈夫的姐姐,再當著霍雲貞的面被司玄霆抱起,她覺得還不如選擇住院算了。
「先前是先前,現在我沒事,腳只是一些外傷,不礙事的。」
話說完,身子一空,司玄霆已經穩穩抱起了她朝外走去。
慕螢雪緊張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生怕二姐誤會,可她覺得霍雲貞非但沒有吃醋,反而好像還很高興,一路上說個不停:
「螢雪,你是不知道,玄霆他察覺到你出事了,扔下了所有賓客就去找你了。」
慕螢雪臉紅透了,不敢看他也不敢看霍雲貞。
司玄霆擔心霍雲貞露出馬腳,接話道:
「不找到她,怎麼跟少淮交代。」
高興的過了頭的霍雲貞這才想起來,急忙收住了話頭。
回到御園,司玄霆又將慕螢雪抱上了樓,他的步伐很穩,慕螢雪根本感覺不到顛簸。
鼻尖,是他清冽的男性荷爾蒙味道,耳邊,他心臟的跳動聲隱隱傳來,肌膚的熱度隔著薄薄的布料變的滾燙,慕螢雪的臉越發的紅了。
「發燒了?」
男人將她放到了床上坐著,抬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動作自然。
可是慕螢雪卻不同了,她緊張的避開他探過來的手,緊張道:
「司先生,小心二姐誤會。」
司玄霆懸在空氣中的手指動了動,收了回來,眸子睨著女孩的粉頰,眸光不期然的就落到了女孩櫻花一般的唇瓣上。
想到她是自己老婆,今天才算有了親密接觸,他掀唇道:
「誤會什麼?我跟你?」
「你是二姐男朋友,我們應該保持距離。」
司玄霆看著她小嘴一張一合的說著推開他的話,唇動了動:
「你難道沒看出來,我跟雲貞並沒有交往。」
慕螢雪頭低了低:
「可是二姐喜歡你,我不想她誤會。」
「她神經大條,根本不會往吃醋的方面想。」司玄霆非常清楚,自己姐姐只怕恨不得把慕螢雪送到自己床上。
她會吃醋?
她想吃瓜才對。
不管他怎麼解釋,慕螢雪還是得跟他說清楚:
「就算二姐不會吃醋,還有少淮呢?你抱著我走來走去,要是傳到他耳朵里,他會怎麼想?」
司玄霆心說,我就是你丈夫。
可是現在他還不能完全信任她。
「好了,你好好休息,蓮嬸會來照顧你,你腳傷了,給你一個星期的假,這段時間,你可以找雲貞問問你父親的事,希望你有所收穫。」
慕螢雪點了點頭,見他轉身離開,她急忙喊了一聲:
「司先生?」
男人駐足:「還有事?」
「沒,……謝謝你今天救了我。」
司玄霆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看著男人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口,慕螢雪摸了摸自己的唇瓣,清澈的眸子裡多了一抹傷。
……
「沒有監控,我回來調查的時候,監控室說當天那處的監控壞掉了。」
慕螢雪手上僅有的幾張父親遺留下來的物品的照片,還有一份目擊者的口述,這就是父親當年畏罪自殺的全部資料。
很少,很輕,卻宣告著她的父親已經離開她三年。
慕螢雪不想傷感,雖然那一切已經過去,可是這件事是埋在心裡的疤,如今再次被掀開,鮮血淋漓。
她看了好幾遍證據最後拿起了那份口述問道:
「二姐,現在還有這個目擊者的聯繫方式和住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