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玄霆將她甩開,慕螢雪跌在了地上,得到自由,慕螢雪急忙朝玻璃房連滾帶爬的跑了過去,她警惕的瞪著外面的男人,現在這個房裡,只有霍少淮能保護她。
司玄霆看了一眼自己手掌上的牙印,很深,破皮的地方透出了血印。
他再抬頭,眸中迸出冷光:「你給我等著。」
警告完,他一掌拍在了門上:「開門。」
看到他離開,房門重新關上,慕螢雪鬆了口氣,暫時安全了。
藥水和消毒水的味道立刻充斥了她整個嗅覺,機器的滴答聲讓她轉過身來。
直到此刻,她才看清楚自己丈夫的樣子。
入目的猙獰面孔嚇的慕螢雪後退半步,身子抵在了玻璃牆上。
霍少淮他毀容了?臉上,脖頸,還有露出來的一截手臂上,全是扭曲暗紅的疤痕,像是遭遇過嚴重燒傷。
她手指捂在了心口,剛剛的驚嚇讓她有些難受,她大口的喘息著。
她緩緩的坐了下來,抱住了自己的雙膝。
殊不知,她在房間裡的一切,都通過隱蔽的監控傳到了書房的電腦上。
勁瘦的身軀在書桌前,電腦屏幕的光線照亮了男人冷毅的側顏。
電腦旁邊,放著一個小型精緻只有指甲蓋大小的藍牙耳機,以及一份文件。
房門開合灌進來的風吹的文件翻開了一頁,內頁上面,赫然是慕螢雪的照片以及所有資料。
慕螢雪,女,二十二歲,身高一米七二,體重46kg,三圍……
秦管家提著醫藥箱走了過來,看到男人搭在桌上的右手上赫然一個血牙印,他有些擔心的問道
「先生,慕小姐她身手很好嗎?您都被她傷了。」
司玄霆將右手伸了過去:
「我故意的。」
故意去封她的嘴,被她咬,然後離開,他想看看,她會不會迫不及待的動手。
任由管家擺弄,他的眼神始終落在電腦上的監控畫面上。
畫面里,女孩縮在玻璃房的角落,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
她,是在哭?
在演吧,別有目的接近他的女人,會這麼脆弱?
他,司玄霆,就是霍家三少,霍少淮。
他的唇角冰冷的凝結起來,他的耐心有限:
「阿沁,該你表演了。」
他吩咐過後,畫面里的女孩動了。
慕螢雪好像聽到有別的聲音,她抬起頭凝神細聽,真的有聲音,很微弱。
她擦乾眼淚站了起來,發現是霍少淮醒了,他痛苦的緩緩的搖著頭,呼吸面罩里升起一片霧氣,他在說話。
慕螢雪緊張的兩手貼在了玻璃牆上,本想如果情況不對,她立刻離開玻璃房,可是等了許久,也不見霍少淮睜開眼睛。
他皺在一起的眉頭似乎在忍受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房間裡現在只有她在,她如果走了,霍少淮出點什麼意外的話,那她還有活路嗎?
慕螢雪糾結了半晌才走過去,警惕著湊到了病床邊,這才聽見霍少淮在說著:
「水……我要水……」
原來他是被渴醒了。
慕螢雪四下找了找,去了玻璃房外面的茶几上倒了一杯水。
書房裡,司玄霆看到她去倒水,一雙眸子一直緊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看到她端著水走到半路又折返,離開監控範圍進入到了監控死角時,漆黑的眸子迸發一陣寒光。
他收回了才剛剛消毒完還沒來得及包紮的右手,起身離開了座位。
慕螢雪端著水重新回到玻璃房,正準備喂,房門砰的一下打開了,去而復返的男人一臉寒霜的走了進來,他背著手,冷聲吩咐道:
「把她抓起來。」
門口守衛的兩個保鏢立刻進來,面無表情的逼近慕螢雪,一左一右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手裡的水杯掉在了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慕螢雪不明所以的瞪著他:
「你要幹什麼?少淮他已經醒了,你還想對我用強嗎?」
司玄霆冷眼看著她掙扎,狡辯,他緩緩拔腿走了過來,手指狠狠的掐住了她的下顎:
「如果不是我及時出現,少淮現在已經被你毒死了。」
慕螢雪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你別亂冤枉人,少淮他被渴醒了,一直在要水喝,我只是準備給他餵水而已。」
他的手指用上了力道,掐的慕螢雪疼的抽冷氣:
「呵,你會這麼好心?你沒被少淮現在的樣子嚇到嗎?你別告訴我,你是喜歡上他了,所以才會好心的照顧他。」
「你能不能…別把人想的這麼……歹毒,他如今這個樣子,都不知道還能…還能活多久,我有……必要毒死他嗎?」他的力道,讓她說話都困難。
被人咒早死,司玄霆的心情變的極差:「你……」
看他恨不得掐死自己一樣,慕螢雪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讓這個不相干的人一而再的欺負污衊自己,他把她抓起來,是想動私刑嗎?
在這棟房子裡,這些人都聽他的,如果他真的明目張胆的欺負自己,這些人也只會當做理所當然?
三個人一起洞房花燭這些人都接受了,是不是心底早已經默認她只是他們的玩物?
今天的一切,讓她覺得作為人的自尊全被剝奪了,而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為,尤為過分:
「杯子裡的是水,要怎麼樣你才相信?」
司玄霆看著她發紅的眼睛,明明已經無助到極點,可是還要繼續保持堅強保護自己的那種倔強,讓他一愣。
「你放開我,你說我要毒死他,你拿出證據來啊。」她大叫著,眼中的淚水因為掙扎甩在了他的手背上,燙的他擒住她下顎的手指鬆了一些力道。
她要證據,她去而復返拿了東西放在水裡就是證據。
她是牟定水已經灑了,自己沒辦法證明?
笑話。
他眸中狠厲,冷冷吩咐:
「把她摁下去,讓她把地板上的水給我舔乾淨。
舔乾淨了,你沒死,我就相信只是水。
要是你死了,作為懲罰,我就把你的屍體扔到海里去餵魚。」
慕螢雪認為他一定是個瘋子,偏執狂,他根本沒把她當個人,而是當條狗:
「我不……」
兩個人強硬的摁住她的頭,逼她去舔地板上的水,慕螢雪無法讓自己做這麼屈辱的事情,一直掙扎著。
身子被按倒了,身上潔白的紗衣被水打濕黏在了身上,她咬緊了牙關,閉緊了嘴巴,為了心裡那口氣,她連呼吸都閉住了。
她越是不碰地上的水,司玄霆就越是認為是因為水裡有毒,所以她才會如此抗拒。
「你們兩個晚上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