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250.方舟的傳承，世界的饋贈
由三色小花和蜿蜒河流般的光組成的徽章被克洛亞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魔法陣的正中心位置。
一旁的天使還在科普道：「在塞姆里奧大陸的龍族的世界觀中，世界基礎是一棵巨大無比的世界樹。」
魔法陣上面代表著世界樹的枝丫正在隨著光輝逐漸閃爍，那些古樸大氣花藤和枝蔓構成了魔法陣的基礎。
這些光輝構成的非常緩慢，就像是以前下載超大壓縮包時候的進度條一樣，所以克洛亞也就看了幾眼，就專心聽天使科普了。
「世界樹本身就代表了無限的因果律以及空間神秘的最終衍生，是最古老的空間魔法，甚至沒有之一。」
「朋友，你一定要多了解一些關於世界樹的知識。
如今的你也已經到達五級法師的級別，要考慮考慮將魔法染上屬於自己的色彩了，特別是空間魔法。」
「為什麼特別是空間魔法？」克洛亞好奇道：「我看過法師協會那邊的課程，一般法師自己研究魔法，都會從元素魔法開始。」
——事實上他也正在嘗試用自己的知識和從魔獸魔植那邊得到的靈感改造基礎的元素魔法，現在已經頗有成效。
一位合格的法師，確實要有屬於自己的魔力體系，以前知道的那些知識和咒文只是基礎，如何在基礎上研究延伸出自己的東西，那才是最重要的。
在這裡面擁有無限可能性的元素魔法當然是首選，如果能夠將元素魔法研究透徹，一個魔法大師的稱號那是跑不掉的。
至於空間魔法嘛，那就……哪怕是克洛亞這種有人（天使）能夠進行指導，想要研究並且修改那也非常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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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空間魔法能確保你的安全。」
「啊？」
克洛亞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這個回答。
「任何一位高階法師都需要將前輩們留下的空間魔法變成自己特有的術式結構，這樣才不容易被人破解。」
「幸運的朋友，如果你面對一位會空間閃爍的敵人，會怎麼做呢？」
「——我會用魔力擾亂空間結構，然後丟出空間錨防止他們逃跑。」克洛亞脫口而出。
別看他天天在島嶼裡面宅著，各種學習可是沒有落下，就連諾蘭特王國法師協會的戰鬥法師培訓書都已經研究透徹了。
在需要他出手對抗學徒們目前無法對付的強敵的時候，他必須要能以碾壓的姿態奪得勝利。
有他這樣的戰鬥力壓著，勢力才能更好的發展，畢竟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嘛。
「所以呢，普通的常見的空間術式結構，你是從諾蘭特法師協會得到的，你知道，其他人也知道。
如果真的想要得到更高深的知識，幸運的朋友，你要考慮考慮通過諾蘭特法師協會的渠道去往真正的法師之城進修。
也只有那座位於星空之下的塔林才有離開這個世界的階梯。」
天使說到這裡，忍不住嘆氣。
「如果方舟還在的話，想要離開這個世界很輕鬆，唯有廣闊的星界才是法師應該去的地方。」
而克洛亞心中一動，心中早就壓抑著地某件事蠢蠢欲動，他試探著問道：「方舟真的沒有再建的可能性了嗎？」
「……」
這個問題讓天使沉默了好久好久，久到克洛亞以為祂又要以沉默應對的時候，祂才輕聲說道：
「幸運的朋友，方舟墜毀……並不只是因為內部的供能系統出現了問題，而是有多位神明的參與和謀劃。」
祂看著克洛亞，沒有繼續說下去。
克洛亞聽到這裡就已經知道，接下來是自己選擇的時候了——是聽到這些掩埋在黑暗中的秘密，參與進去，還是選擇不聽。
答案其實真的不用說。
因為他早就已經作出了選擇。
他看著天使，頗為鄭重道：「親愛的朋友，你幫助了我那麼多，現在可不能把我抗拒在外面。」
「告訴我吧。」
「我想要方舟，我真的很想很想要！」
「不過，當時你說要我不要覬覦環，為什麼現在願意告訴我了？」
法師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未經世事的孩童一樣清澈，期待著能夠得到全新的知識和玩具。
天使忍不住笑了，待在克洛亞身邊久了，難免被歌斐木裡面的樂章影響到，祂身上被創造出的神性正在發生潛移默化的改變。
祂是輝之環的意識，職責權能就是給予指引，而毫無疑問，方舟本身的建造知識就是最重要的知識。
神性在向人性轉變的過程中難免會有偏頗，在祂看來，面前這位擁有《初源之詩·太陽》的友人，是最合適的傳承者。
所以……
天使揮灑出一片能夠阻擋一切地白金色光罩。
確定了絕對不會外泄之後，才開口道：「之前我不願意告訴你的原因是因為環的神性，但是現在，環的神性正在減弱。」
祂語氣帶著些難以抑制的喜悅。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交響樂，它影響了環。」
「那我還蠻厲害的。」克洛亞嘿嘿一笑。
「當然。」天使毫不掩飾自己的讚美：「在窄的路上，你依然走得如同天路般的坦途。」
「嘿嘿~」克洛亞咧嘴笑，天使的誇讚哎，確實值得他自豪一點。
誇讚了之後，祂說起正事。
「當時方舟是要帶著塞姆里奧大陸一些種族離開，進入星界航行，但你知道方舟在建造的時候融入了無數種族的心血。
上面甚至有一些整個世界獨一無二的物種，一旦離開這個世界，不知道要多久之後才能回來。
我們雖然對神明有太多太多的怨恨，但不可否認的是，祂們確實在用某種方式阻止屬於這個世界的精華流失。
在第一次進入星界試航行成功之後，神明和各個種族的代表都在方舟上匯聚，等待著真正離開世界。
能夠在廣袤的星界中航行。
但是，一些神出手了。
那是代表著願意讓方舟啟航的古代神明和新生神明之間的對抗，對抗的結果你知道了。
方舟因為祂們的突然襲擊，就連魔能盾矩陣都沒有升起，就被擊毀，在現實的縫隙中墜落。」
講述到這裡祂稍微停頓了一下，語氣更加嚴肅地說道：「我要告訴你的是……大部分的神，其實是愛祂們的信徒的。」
愛信徒？
克洛亞差一點就想發出質疑了，起碼在他了解到的情況裡面，無論是拿信徒獻祭，還是發動各種各樣的宗教戰爭。
老實說，真的無法體現「愛」這個字。
要知道這個世界的神明是真實存在的，想要假借神明的名義做出一些違背教義的事情，真的可能嗎？
「愛的含義是不一樣的。」天使指了指那正在閃爍著的魔法陣：「世界也會慷慨給予恩賜，但這份恩賜沒有多少生命承受得起。」
「神明也是這樣。」
「在祂們看來，自己永生不朽的國度，就是信徒們的樂土。」
「為此，祂們當然就不介意自己的信徒們做出一些事情，因為這裡面還牽扯到了一些信仰的爭奪。」
「也正是因為如此，古代的神明失敗了。」
「……」
等等，那豈不就是說……現在這一批神明是古代神明的信徒？
克洛亞覺得自己真的是吃到了巨大的瓜，這種秘事估計真的沒有多少存在會知道。
但天使卻話鋒一轉：「曾經的方舟是一位偉大的賢者與一位空曜的女神製作出來的。和祂們一起行動的還有泰坦的王，精靈的王以及龍族和魔鬼與惡魔。」
「在祂們的設想中，方舟要能夠承載一切種族，成為一座汲取太陽的魔力，就永遠航行在星界中的不落之舟。」
「所以泰坦的王收集了太陽神的神格，製作成了一顆能讓方舟沐浴在永恆日光中的太陽。
它的光會滋養方舟中的一切。」
天使再次暫停，努力地在手掌心匯聚出來一本小小的書本，書本上面有一個環的標記。
「我要教給你的第一個魔法，就是方舟中的空間折迭陣列，這種陣列能夠最大限度地壓縮空間，讓方舟形成一個真正的世界。」
祂隨手將那本由光凝聚而成的書丟了過來。
「等到你學會了這個最基礎的關於方舟結構的魔法，我就教你更多的知識。」
白金色的書籍邊緣灑落著細碎的光點，被克洛亞手忙腳亂的接住，明明這是一本沒有任何重量的書籍，克洛亞卻覺得重若千鈞。
這可是方舟的知識，而且是基礎中的基礎，空間折迭的傳承，估計都無法用世俗的魔晶來衡量。
「謝謝你。」
克洛亞拿著這本書，「你放心，即使是有什麼神明來找麻煩，我也會盡我所能幫助你。」
天使微微一笑，有些時候人的承諾要比契約更加穩固，沒有任何約束力，卻能隨著時間永恆閃耀。
祂很信任克洛亞。
或許自己未來真的有機會去看一看那從未真正航行過的星界？
……
趁著交換的魔法陣還沒有成型，克洛亞趕緊翻開這本白金色的書籍，看到了第一頁上面的內容。
然後，激動的他頓時愣住了。
因為……看不懂。
那字跡是極其特殊的文字，充滿了優雅和華麗的氣質，字跡的構造有些像是舒展身體的花藤，有些像是古老卻挺立的大樹，還有些像是新生的嫩芽。
總之，克洛亞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是什麼象形文字嗎？
第二反應就是狂喜湧上心頭。
他在奧菲斯橡樹給的典籍裡面見到過這種文字，是精靈族的始祖文字，原初的精靈文，傳說來自於最早生長的一切草木。
「哎呀！」
一旁的天使忽然裝模裝樣的一拍腦袋。
「我忘記了你還沒有學過原初的精靈文，嗯……這樣好了。」
祂來到克洛亞的面前，頗為熟練地對著克洛亞的額頭一吻：「願精靈族的一切文字，於你眼前展露真實。」
隨著祂的魔法賜福，克洛亞立刻就感覺自己能看懂書籍上面的文字了，他二話不說開始閱讀。
短暫的快速閱讀之後他發現這本書傳授的是一種很特殊的魔法技巧，是將空間變得穩定的魔法技巧。
並不是要憑空創造出空間，而是將空間之力轉化並且施展儀式穩定壓縮之後，進行「黏貼」，以達到製造出折迭空間的效果。
主要的功效就是穩定、壓縮和黏貼。
在這種技巧裡面將空間之力當成了一種可以隨意揉捏的材料。
要知道空間之力可是最不穩定的力量之一，有種法術就是將空間門撕碎之後丟出去，狂暴的空間亂流會吞噬掉一切。
這魔法技巧聽起來很簡單，可想要真正操作起來……連克洛亞這種對於魔力控制力極強的法師都會覺得棘手。
天使提示道：「你如果要嘗試，可以考慮用空曜之力進行嘗試，空曜之力本身就是具備空間屬性的特殊魔力，相比於空間之力穩定一些。」
「唉，我真要好好學習學習。」
克洛亞苦惱地搖搖頭，第一次覺得魔法是那麼的艱難，但不可否認還真的是很吸引人。
如果自己能夠學會這道魔法，將來無論是怎麼施展空間魔法都會極其穩定，不用擔心出現些什麼問題。
所以歸根結底，自己關於空間魔法的知識儲備還是太少了一點，甚至無法通過已知的知識延伸，自然沒辦法學會這高深的魔法技巧。
他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所以很乾脆地問道：「我想進入法師之城進修，那裡必須要住在城裡嗎？」
天使搖搖頭：「當然不需要。」
「法師之城是泰坦族的朋友建立的，擁有整個塞姆里奧大陸最大也是最深奧的自律機關。
你只要能達到他們的要求，可以得到一樣群星鎮的光幕，在家裡就能學習法師之城的一切知識。
但前提是你要有人幫你遞交申請。」
克洛亞表示明白：「那我到時候通過諾蘭特法師協會申請一下吧。」
這事兒其實還真的不算麻煩，麻煩一下賽莉絲緹幫助自己遞交一下申請應該就可以了。
自己一邊學習一邊研究，遲早能把這本書裡面的知識吃透。
……
而這會兒，一人一天使聊了那麼久的時間。
一旁的法陣終於算是成型——
先是代表著空間的世界樹紋路成型，隨後又是周圍代表星體的光點逐漸閃爍，自龍的豎瞳中滲透出了一些白色的霧氣。
霧氣緩緩包裹住蜿蜒河流的光串聯起的三色小花徽章，似乎是在驗證什麼，大約過了兩分鐘之後，霧氣變得更加洶湧。
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要噴發出來了。
克洛亞十分緊張地盯著霧氣，心情是很激動的，畢竟這可是世界的饋贈啊！
一秒、兩秒……
「噗！」
隨著一聲怪異的輕響，一顆小小的棱形結晶被丟了出來，拖曳著一串流光，落到了地面上。
魔法陣中的霧氣也瞬間散盡。
啊？就這？
克洛亞看著那塊頂多就跟他小拇指差不多大的水藍色結晶，頓時覺得世界意識會不會有點太摳了。
「哦，這是……」天使已經飛過去抱住了那塊結晶，仔細端詳之後恍然道：「我想起來了，方舟的資料庫裡面記錄過這種東西。
它是一條河！」
「一條河？」克洛亞走了過去，接過那枚小小的結晶，眯著眼睛看了看，結果看到這枚結晶裡面有一條小小的河流。
它在水藍色的結晶裡面蜿蜒流淌，只是看著就能感覺到河流中蘊涵的像是要噴發一樣的勃勃生機。
「對，你無論在什麼地方將它破開之後放下，都能獲得一條充滿魔力的河水。
它永遠不會枯竭，無論是四季變化永遠都會充滿奔流的河水，哪怕是周圍再乾枯也會流淌。
看這個規格……估計能有個幾十公里。
具體的情況還是要你自己進行實驗才能知道。」
天使用非常挑剔的眼光評判著：「當時方舟用的河源棱晶可是數萬公里起步的，這個實在是太小了。」
「不過聽說初生的河流都會誕生一些特殊的物種和精靈，你可以期待一下。」
「……」
我知道你的方舟特殊了！
他短暫的腹誹之後心中仍然非常激動——
這，這不是種田玩家最喜歡的寶物嗎？
一條能延伸幾十公里的河流！如果用的好了，那完全可以將河流作為核心，創造一片廣袤的種植區。
該說不愧是世界意識嗎？居然直接送一條河過來。
他立刻就不覺得世界意識不慷慨了，甚至還有點蠢蠢欲動：「如果我能得到更多這樣的友誼象徵，是不是能得到更多饋贈？」
「當然可以，但是不會很容易得到吧。」
「嗯……我得想想。」
克洛亞思考著現在能得到的東西，頗為苦惱，這事兒實在是沒啥頭緒，只能看運氣了。
他決定還是先把河流以及種植區搞好再說，一條河能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特別是這條河還是能被他控制的。
在他的腦海裡面，已經想好了要怎麼利用，甚至勾勒好藍圖。
已經迫不及待地要看看這所謂的「河源棱晶」到底有多麼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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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