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淺的話,許心一動了動唇,欲言又止。
她又想把楚梓陽沒有中毒的事告訴林淺了。
可最終,心裡的一點自私占了上風。
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告訴林淺。
不然,她和楚夜霖就更加沒有可能了。
抱歉了,林淺,能再等一等嗎?
等到她把楚夜霖的心抓在手裡,她一定加倍償還他們對她和尹墨然所造成的傷害!
這時,不遠處響起腳步聲。
沉默的兩人下意識地回頭,就見楚夜霖大步朝他們的方向走來,黑色西褲捲起道道冷風。
「阿霖來了。」
許心一有些雀躍,站直了身體就習慣性地想迎上去。
「站住,你得裝柔弱!」
林淺連忙低聲呵住了許心一,心裡暗罵某人的奴性。
許心一邁開的腳步連忙收住,杏眸閃了閃,聰明地靠在了牆邊。
楚夜霖走得很急,額頭隱約滲出了細密的汗水。
他大步走到許心一和林淺的跟前,目光掠過林淺,落到了許心一的臉上,眉頭緊蹙,「一一,受傷了?」
看著男人俊朗的臉龐,許心一壓下內心的雀躍,伸手揉了揉太陽空,柔弱卻又強裝堅強,「沒什麼大事,就是有點頭暈。」
「頭暈?去拍過片了嗎?是不是有點腦震盪?那個男人呢?現在在哪裡?」
楚夜霖的臉色一沉,眼裡的戾氣一閃而過。
「那個男人被醫院的安保人員帶走了。阿霖,別擔心,我不礙事,做為醫護人員,經常會碰到這種糾紛的。」
許心一站直了身體,卻是像支撐不住一般晃了晃。
「小心。」
楚夜霖連忙扶住了許心一,冷著的俊臉上,擔憂一閃而過。
「還說沒事?你是不是醫護人員?會不會照顧自己?都被打了還不去拍個片嗎?趕緊去拍片。」
楚夜霖不由分說,扶著許心一就往前走去。
「要拍片嗎?阿霖,我真沒事?」
許心一倚在楚夜霖的懷裡,柔柔弱弱地開口,垂在一側的手卻向林淺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她怎麼一早就沒想到利用女人最大的優勢扮柔弱呢?
以往有任何事,她都獨自扛著,在楚夜霖面前表現的都是自強不息的女強人模樣。
殊不知,男人本質上都有保護欲。
而女人,在適當的時候就該學會示弱。
感謝林淺的提點!
林淺看到了許心一的小動作,頓時撲哧一聲,差點笑出聲來。
孺子可教啊!
沒想到許心一演起戲來還挺像那麼一回事!
這時,診療室的門打開了,尹墨然高大的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焦金翰。
林淺回神,連忙上前一步打量著尹墨然,然後看向焦金翰詢問道:「焦醫生,他沒事吧?」
「沒什麼大礙,只是一點皮外傷,我已經替他上過藥了。」
焦金翰笑著回了一句,目光環顧四周,卻沒見到許心一的身影。
「林小姐,心心呢?」
「哦,許醫生被剛剛趕來的楚夜霖帶走了,說是帶她去檢查身體。」
林淺瞧著焦金翰年輕帥氣的臉龐,眨了眨眼睛,笑眯眯道:「焦醫生,你好像沒戲了。」
男人和女人之間就是這樣。
你愛她,她卻愛他,而他卻不愛她!
他沒戲了嗎?
焦金翰看著兩人相互依偎著離開的身影,眼裡閃過一絲羨慕。
什麼時候他也能跟心愛的女人這樣,相互攙扶著走完一生呢!
前邊,尹墨然側頭看著林淺,黑眸里閃過一絲意味深長。
「淺淺,你剛剛說楚夜霖把許心一帶走了?難道他們兩個......」
聞言,林淺默了默,不太想討論這兩個人的事。
因為一不小心就會再次將話題引到她身上。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
「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上班了。」
聽到林淺明顯的打岔,尹墨然好看的劍眉微蹙。
他停下腳步,垂眸看著女人柔美的臉龐,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麼,可最終什麼都沒再說。
她在逃避事實。
逃避談他們和楚夜霖之間的關係。
行!
他依她!
想著,尹墨然暗嘆了一聲,伸手攬住了林淺的肩膀,「好,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好。」
林淺動了動身子,甩開尹墨然的手。
尹墨然眸心微動,嘶了一聲,眉頭一蹙。
林淺往前的腳步一頓,急急地回頭扶住了他,「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疼了?」
「嗯,剛剛扯到傷口了。」
尹墨然順勢握住了林淺的手,俊臉上透著可憐巴巴的神情。
林淺張了張嘴,任命地扶住了他,「對不起啊,你的車子在哪裡?我開車送你回去吧。」
「你開車就不必了,淺淺,你不甩開我,我的傷口就不疼了。」
「尹墨然,你是不是故意博同情呢?」
「我哪有?不然我把衣服脫了,給你看看背後的傷口?」
「嗤,無聊!」
「......」
最終,尹墨然將林淺送回了MXL公司。
車子停穩,林淺正想解開安全帶,男人熟悉的氣息就包圍了過來。
伸長的手指幫她將安全帶解開,男人深邃的眸子看著她,將她禁錮在座椅和他之中。
靜默,男人一言不發,只是深深的看著她。
林淺心跳加快,視線一一掃過他的深凝的黑眸,高挺的鼻樑,菲薄的紅唇......
「尹墨然,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帶著我們的兒子回到你身邊的。」
一年時間,說不定不用一年,只要楚夜霖把目光投到許心一身上,只要許心一把楚夜霖拿下,或許,他們就解脫了!
他們一家五口就能團聚了!
女人的聲音輕輕柔柔,帶著嚮往的憧憬,尹墨然的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很自責,很痛恨!
很想把她和兒子立刻帶回身邊,再也不放開他們的手!
尹墨然的喉結微滾,他輕輕將人摟進懷裡,聲線透著克制的暗啞。
「淺淺,我們不會等太久。記住,不許讓他占你便宜,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如今她一直住在楚夜霖的別墅里。
他真恨不得拿著炸彈直接將那裡夷為平地
他是花了多少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這顆暴戾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