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十里亭。
「大虞的使臣光臨,有失遠迎。」蕭承恩笑著走了過來,獨身一人。
「裕親王。」使臣眯了眯眼睛,笑著再次開口。「不愧是奉天第一的高手,敢一人前來赴約,這份膽魄便比那太子強了百倍。」
蕭承恩喜歡被人奉承,好話自然愛聽。「不知使臣秘密前來,用意為何?」
「大虞願與奉天交好,可我們皇帝陛下並不希望蕭君澤坐上那個位置,願助裕親王一臂之力。」使臣淡淡開口,那雙驚為天人的眸子中透著算計。
「大虞的陛下為何看好本王?」蕭承恩也不傻,使臣開門見山,他也不藏著掖著。
「只要裕親王承諾,登基後將江南十二城割給大虞,邊關三十二城池永不再奪,我們陛下很願意助您一臂之力。」使臣笑著開口。
可蕭承恩的臉色卻瞬間暗了下來,好大的口氣。
江南十二城乃是奉天的命脈,魚米之鄉,皇糧軍餉皆出自江南,這使臣不是來幫他的,是來趁火打劫的!
「就算本王坐不上那個位置,也不可能將江南十二城給了大虞,使臣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裕親王有些生氣。
使臣揚了揚嘴角,慢慢靠近裕親王。「臣只是開個玩笑而已,這種過分的要求,我們陛下是不會提的。」
裕親王蹙眉,他的智商根本不是眼前這使臣的對手。
仔細盯著眼前這相貌普通的使臣,裕親王疑惑開口。「使臣這是何意?」
「我們大虞的陛下要一個人。」使臣冷眸開口。
「沈朝陽?」裕親王反問。
「親王如此聰慧,我便也開門見山。」使臣抬手,將一塊令牌扔了出去。
蕭承恩快速抬手,抓在手心。
心口一顫,那是他派去刺殺使臣的殺手。
本以為殺了這些使臣能激化大虞與奉天的矛盾,讓邊關起戰事,但那些廢物不成氣候。
隨後,他便把矛頭轉向了朝陽。
「我們大虞的陛下要朝陽活著進入大虞,裕親王可明白?」使臣的眼神透著濃郁的威脅。
他身邊的南疆女放蛇傷了朝陽,罪無可恕。
「僅此而已?只是一個賤婢,何來魅力?」蕭承恩不解。
「我們陛下只要這個人,而且要個活人。」使臣走到蕭承恩身邊。「相信裕親王身邊有高人指點迷津,不妨回去問問。」
蕭承恩心口一顫,這使臣雖然普通,可靠近之時居然讓他感受到濃郁的壓迫。
「啊!」
突然,使臣出手,將手中的匕首扔向暗處。
暗處傳來一聲慘叫。
使臣揚了揚嘴角,小聲開口。「裕親王小心些,到處都是眼線。」
裕親王的臉色瞬間暗沉,這個使臣是故意的,他明知道暗處是他的人,故意給他下馬威。
「本王不會再對朝陽下手,但父皇會不會在朝陽去往大虞的路上動手,本王就不得而知。」蕭承恩冷聲提醒。
「只要朝陽活著走出奉天,剩餘的,不需要裕親王操心。」使臣走了幾步,再次開口。「在此之前,願兩國交好,陛下願支持裕親王。」
「那就替本王謝過你們皇帝陛下。」
……
使臣離開,暗處走出一個女人,臉色慘白,走了幾步便摔在了地上。
「王爺……他很強。」南疆女驚慌的開口,手上的血液已經成了黑色。「劇毒……」
這個大虞的使臣是故意的。
「怎樣?」蕭承恩趕緊上前扶著南疆女,臉色暗沉。「他是在警告你,別再對朝陽下手。」
「大虞使臣團明日便離開京都,到時候再殺朝陽也不遲!」南疆女暗恨的咬牙。
傷她的匕首有劇毒,好在她南疆女從小是在蛇毒罐子裡長大,這點毒藥對她來說不足以致命。
「不必了,讓朝陽活著。」蕭承恩搖頭。
很明顯,大虞使臣今日合作是假,來警告他別動朝陽是真。
「王爺!」身後,手下驚慌前來。「太子蕭君澤前來求見。」
蕭承恩一驚,蕭君澤來了?「哈?今夜還真是……熱鬧。」
「龍血果……」南疆女小聲提醒。
「哈?」蕭承恩笑了。
這朝陽到底是何方神聖,大虞使臣為了她親自前來警告,甚至不惜以其人之道傷了南疆女。
「咱們奉天的太子殿下居然為了一個替嫁的賤婢,前來求藥?有意思……」
真是太有意思了。
蕭承恩起身,冷眸看著手下。「好好調查朝陽的身份和價值,查清楚!」
能讓太子和使臣同時護著的女人,僅僅只是個私生女?定然還有其他的價值。
……
城南關。
蕭君澤下馬,走進裕親王關外府。
不遠處,使臣在暗處,看著蕭君澤入了府才轉身離開。「蕭君澤瘋了?這個時候入豫親王府?」
「主子,要不要探查一下?萬一有變?」
使臣點了點頭。「盯著。」
……
裕親王外府。
「先生,蕭君澤今日前來定然是為了龍血果。」蕭承恩恭敬開口。
帷幔後,一個身形慵懶的男子坐在主位,淡淡開口。「蕭君澤敢來,你就不能殺。」
「可先生,這是最好的機會。」蕭承恩有些緊張。
「你以為蕭君澤是傻子?」男人笑了笑,搖晃著手中的青尾羽扇。「他既然來了王爺的外府,定然弄得滿朝文武眾人皆知。」
「可……」蕭承恩用力握緊雙手,有些不甘心。
「王爺莫要不甘心,這對我們來說可是天大的好機會。」男子揚了揚嘴角,坐直了身子在裕親王耳畔輕聲耳語。
裕親王的身體僵了一下,眼底閃過驚愕,隨即雙手抱拳。「先生真乃承恩的智囊。」
男人嘴角的笑意深邃,沒有多說。
「本王這就按照先生所說去辦。」
蕭承恩離開,男人的眼眸暗淡了下來。
「青鸞,這次你大意了。」
帷幔後,已經處理好傷口的南疆女走了出來,恭敬跪地。「主人,那大虞使臣絕對不簡單,他的武功在所有人之上,否則,他不可能發現我的存在,他這是……」
「他這是在給你警告,告訴你……你惹了不該惹的人。」男人笑著端起茶盞,仔細品茶。
「一個賤婢而已!」南疆女有些不服。
她不過就是去殺一個替嫁的賤婢,值得大虞的使臣這般大動干戈?
「賤婢?」男子的眼眸冷了一下,抬手扼住南疆女的脖子。「你可知道她的母親是誰?」
「青鸞……不知。」南疆女驚慌的開口,聲音發顫。
「我西域最尊貴的聖女,天下第一至今無人能及的第一高手,你說她的女兒是賤婢?」
南疆女的眼底閃過驚愕,隨即俯身跪地。「青鸞不知天高地厚,還望主人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