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說笑了,朝陽是要離開的,雲柔小姐畢竟是沈丞相的千金嫡女,正主終究是要歸位的……王爺說的很對,這是很好的政治聯姻手段,留下雲柔小姐,沈清洲才能一心為了王爺您。」
朝陽只是闡述了一個事實,她遲早是要離開的。
沈雲柔有她父親的聰穎,若是身上的刁蠻氣息再減弱些,也不失為奉天后位的最佳人選。
何況,沈雲柔若是心儀了蕭君澤,對他來說是牽制沈清洲最好的方式。
蕭君澤原本還有些喜悅的情緒瞬間讓朝陽打碎,冰封萬里。
「除了日夜想著逃離本王,你還真是毫無追求!」蕭君澤壓低聲音開口,可也不曾用力去傷朝陽了。
這女人性子太烈,昨日能為了證明清白毀了自己的臉……
若是逼急了,還指不定做出什麼讓他『驚喜』的事情。
「王爺,朝陽猜測……今夜蕭承恩就會對大虞的使臣動手,他會想辦法挑起兩國爭端,分散奉天的兵力,趁機逼宮造反,您要做好準備。」言歸正傳,朝陽還是要為蕭君澤分憂解難。
「王妃有什麼好主意?」蕭君澤揚了揚嘴角,把玩著朝陽方才牽他的手指,那般纖細柔弱又好看的手……他當初是怎麼捨得一根根折斷的。
若是現在,他定然是不舍了。
就算這女人百無一用,這副身體和這張臉,也足以引起兩國交戰。
也許,這就是西域妖女獨有的妖法?
朝陽有些不適應,緊張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指。「王爺自重……」
蕭君澤捏著朝陽的手指慢慢用力,他最討厭朝陽讓他自重。
「你是本王的女人,自重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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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倒吸一口涼氣,四下看了一眼。「王爺……回書房吧。」
蕭君澤總像是不知滿足的野獸,讓朝陽無端害怕。
「說說看。」蕭君澤點頭,下意識握緊朝陽纖細若無骨的手指,往書房走去。
朝陽的心跳有些加快,蕭君澤就像是陰晴不定的惡魔,高興了給她點兒好臉色,不高興了就會隨時隨地……
「王爺派人以保護的名義護在使臣身邊,既能起到監視作用……若是蕭承恩的人真的動手,又能救了對方,讓他們欠王爺一個人情。」朝陽小聲開口,被蕭君澤牽著的手指有些僵硬。
蕭君澤點頭,他也正有此意。
……
竹園。
見蕭君澤和朝陽離開,沈雲柔溫柔如水的眸子變得陰沉。
朝陽……看來這就是她娘親死前說的那隻小狐狸精。
白狸那狐狸精生下來的小狐狸。
還敢在她面前炫耀,不自量力,不知死活的賤婢。
「替本小姐給父親大人傳話,就說雲柔很喜歡厲王府的環境,覺得舒適,厲王恢復太子之位的盛典在明日,太子妃的位置雲柔不感興趣,但……那個位置,雲柔想要。」除了她沈雲柔,還有誰有資格做這奉天的皇后?
當年長孫家在奉天出了三位皇后,還不是借著長孫家在奉天的地位。
如今朝中她父親為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那皇后之位,除了她還有誰有這個資格?
「是!小姐。」
……
王府,書房。
朝陽坐在桌案旁,在紙上畫著皇宮簡圖。
「皇宮西南門要封死,這個門只進不出。」
「北為尊,無進無出。南為主,若是蕭承恩的叛軍從南門進入,留東門,其他的門都要封死。」
蕭君澤撐著腦袋,深意的看著朝陽,挑了挑眉。「為何要留下生機,直接碾碎斬草除根不好?」
「王爺有十足的把握斬草除根?」朝陽反問,深思時眉宇間沒有絲毫的怯懦。
這種與生俱來的氣場,仿佛凌駕於眾人之上。
反而,讓蕭君澤看著舒服。
果然,他討厭朝陽為了活下去的唯唯諾諾,也討厭她為了生存不惜代價,厭惡她為了逃離卑微下賤……
「現有的兵力無法保證,但……」蕭君澤沒有明說。
隆帝自然還有後路。
朝陽明白,點了點頭。「不逼瘋狗窮途末路,這個道理王爺要明白。」
瘋狗若是被逼到絕路便會奮起反抗,求生是所有人的本能,如此一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得不償失。
「留一線生路,求生本能會讓他們棄械而逃,一心只想活命。」朝陽想讓蕭君澤明白這個道理。
蕭君澤愣了一下,深意的看著朝陽。「繼續。」
「王爺可知道,人在極度驚慌恐懼的時候會去哪裡?會去找能讓他們覺得安全的地方,蕭承恩若是在城外還留了後手,跟著這些四處逃散的瘋狗……就能斬草除根,一網打盡。」
朝陽在作戰圖上畫了個圈,打了個叉。
墨汁浸染宣紙,慢慢暈染。
一個女人,可以將殺伐果斷表現得如此淋漓盡致……
倒吸一口涼氣,蕭君澤倒是慶幸,朝陽只是個女人。
還是個一心只想著逃離的女人。
否則,若為男子,他定然不能留著朝陽了。
這樣的才華,留著便是隱患。
「王妃如此展露風華,就不怕本王垂涎……後悔,不放你走了?」蕭君澤笑了一下,半撐著腦袋把玩朝陽的髮絲。
「王爺不會……」朝陽心虛,她根本沒有十足的把握。
「這麼確定?」蕭君澤眯了眯眼睛,手指越發變本加厲。
「嘔!」朝陽又是一陣反胃,只要蕭君澤觸碰她,她總是下意識噁心……
她對蕭君澤怕極了。
蕭君澤有些不悅,但也知道這幾次的強要讓朝陽懼怕他。
起身離開書房,蕭君澤讓婢女給朝陽煮了養身體的湯藥。
「王爺,恢復太子之位的旨文下來了,您……」
「木懷臣這幾日未曾來府上?」這恢復太子之位的詔書都下來了,木懷臣居然一次未曾登門入府。
磨了磨後槽牙,這個木懷臣,還真捨得為了個女人和他置氣到現在!
「去讓管家給王妃賞些物件!」蕭君澤煩躁的說了一句,明顯是昨夜他對朝陽動手的事情又傳到木懷臣耳朵里了!
他還不是為了消除沈清洲的疑心,還不是為了保住朝陽那條命!
就算別人不理解,他木懷臣會不懂?
還在跟他置氣!「讓人去通知木懷臣,還需要本王親自去請他?」
「王爺……木大人來了……」
蕭君澤回頭,就看見木懷臣一身淺墨色衣衫,站在竹林一側。
冷哼了一聲,蕭君澤很傲嬌的經過木懷臣身邊,看也不看,理也不理。
「你還知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