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內殿。
「王妃……王妃奴婢什麼都不知道,是您讓奴婢去桂園傳了芸香,奴婢可只是聽了您的意思,王妃您救救奴婢。」
門再次被撞開,一個婢女被人推了進來,狼狽的摔在地上。
朝陽跪的有些頭暈,眼前發黑的強忍著清醒。
這個,是她院落的丫頭……
呵……朝陽有些想笑。
芸香做事倒是縝密。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蕭君澤冷冷的看著朝陽。
朝陽側目看了那婢女一眼,聲音沙啞。「我何時讓你去傳的芸香。」
「王……王妃沐浴前,讓奴婢去桂園……尋芸香姑娘。」婢女有些心虛,但明顯是提前被叮囑好了。
「好……我沐浴前,正是王爺離王府之際,那請問王爺身邊的暗衛……那時候可有婢女去桂園尋找過芸香?」朝陽抬頭又看著蕭君澤。
蕭君澤倒是由著朝陽狡辯,看她能翻出什麼花樣。「回答她的問題。」
暗衛蹙眉,側目看著他安插在桂園的人。
「王爺離王府之時,並未有人前來桂園,王爺下了命令不許任何人進入桂園。」暗衛搖頭。
朝陽笑了一下。「那水兒你是如何進入的桂園?」
那婢女已經嚇壞了,臉色慘白。
蕭君澤的視線冰冷的嚇人,婢女驚慌的解釋。「王爺,我是在去桂園的路上遇見了芸香姐姐,奴婢沒有進入桂園……」
蕭君澤知道這婢女肯定心慌撒謊,可他就想看看,朝陽想做什麼。
「好,既然是在去桂園的路上遇見芸香,那芸香又是何時離開桂園,因為什麼離開桂園?」桂園守衛森嚴,芸香進出都要通報看守的暗衛。
暗衛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王爺離府前去過桂園,所以屬下記得清楚,短時間內,芸香沒有離開桂園。」
朝陽心底鬆了口氣,她賭蕭君澤在乎慕容靈,離開府邸前都要去看看她。
苦澀的笑了一下,朝陽指著那婢女。「王爺……她撒謊了……依著王府的規矩,污衊主子,要亂棍打死。」
那婢女徹底慌了手腳,哭著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王爺,王妃饒命,奴婢沒有撒謊,真的沒有撒謊,是王妃讓……」
「那你的意思是,王爺的近身暗衛撒謊?」在王府,蕭君澤可以不信任任何人,但暗衛一定是精挑細選,絕對忠誠。
「王爺!屬下沒有!」暗衛也緊張的跪地。
「來人,拖下去打死!」蕭君澤附和朝陽,突然想看看這女人要怎麼自證清白。
視線落在朝陽腫脹的額頭上,下意識移開眼睛……這蠢女人怎麼摔成這樣?苦肉計?
朝陽還跪在碎屑之上,身體顫抖的厲害。「你若是說實話,本王妃還能保你……」
婢女在被拖走的時候看到了救命稻草,自然什麼都不管不顧。「王爺,王妃,奴婢知錯了,知錯了……是芸香姐,是芸香姐叮囑奴婢,要說是王妃讓奴婢去桂園傳喚的!」
朝陽嘆了口氣,抬頭看著蕭君澤。「王爺,朝陽能起來了嗎?」
蕭君澤這才想起來,他讓朝陽跪在了那些碎片上。
「這樣就能洗脫嫌疑?就算是芸香自己來的,話是不是你說出口的?」蕭君澤故意為難朝陽。
朝陽緊緊握著的手指慢慢鬆開。「朝陽願意與芸香對峙。」
「把芸香帶來!」
蕭君澤冷聲開口,視線落在那個求饒的婢女身上,故意問朝陽。「你院子裡的人,怎麼處理?」
朝陽知道蕭君澤在給她難題,饒恕她?其他人會變本加厲。
重罰?那這婢女絕對懷恨在心。
與其如此……別怪她心狠。
她,也是要活下去啊。
緩緩閉上眼睛,朝陽的呼吸發顫的厲害。
她終究還是要一步步成為自己最厭惡的那種人……
「王爺,這種不忠不義搖擺不定的奴婢,家規處置吧……」
蕭君澤先是一愣,隨即揚了揚嘴角。「本王倒是覺得她有了悔改的心……」
朝陽苦澀的笑了一下,她就知道……
她越是要人死,蕭君澤偏要留。
他在給朝陽樹敵。
他在警告朝陽,這王府里的女主人,隨時可以換人。
所有人的生死,包括朝陽的命,可都在他蕭君澤手中。
那婢女驚恐的看著朝陽,又磕頭感激蕭君澤。
朝陽知道……這婢女記恨她是一定了。
「王爺說了算……」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帶下去,二十大板!罰俸祿一年!恢復了再來好好伺候王妃!」蕭君澤一字一句的開口,給朝陽樹了敵人,還要在給她安回身邊。
這女人不是工於心計,不是喜歡算計……
好啊,他就留幾個有異心的人,給朝陽好好找點兒事情做!
省的她一天到晚把那點兒小聰明放在靈兒那種傻姑娘身上!
朝陽嘆了口氣,慢慢垂眸。
她要加快進程了。
蕭君澤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能利用的……她必須要好好利用了。
「王爺,芸香來帶了。」
芸香趾高氣揚的進了內殿,看見水兒被拖走的時候還沒有心慌的意思。
她家主子是慕容靈,王爺偏寵慕容靈,朝陽能把她怎樣?
何況,那些話朝陽確實是說了。
「芸香你可知罪?」蕭君澤先開了口氣,喜怒不行於色。
芸香摸不透蕭君澤此時的情緒,跪地俯身。「芸香不明白王爺的意思……」
「水兒都已經招了,你還想嘴硬?為何聯合水兒污衊王妃?你可知這是何罪?」蕭君澤嘭的一聲將杯盞摔在地上,這種挑撥離間的賤東西,絕對不能留在慕容靈身邊。
芸香嚇得臉色瞬間慘白,驚慌的俯身趴在地上。「王爺,芸香不知道……王爺這是什麼意思。是王妃,是王妃讓芸香來,來警告芸香……」
「還想狡辯?本王就不該將你這種賤奴放在靈兒身邊,來人,打入水牢,嚴刑拷問!」蕭君澤起身,已經沒了耐性。
「王爺!」水桃驚恐的顫抖著,慕容靈無法離開桂園,這時候不會有人來救她。
「王爺……王爺芸香知道錯了,是芸香來找王妃的,但芸香只是想給王妃道歉,誰知道王妃說了那些話刺激芸香和小姐,王爺明察!」說完,芸香又恨意的看著臉色蒼白的朝陽。「王妃,王妃那些話是不是從你口中說出,王妃敢用至親之人發誓嗎?發誓說您沒有說過!」
朝陽呼吸發顫的看著芸香,淡笑了一下。「我說什麼了?」
「王妃……王妃說你是這王府唯一的女主人,還讓芸香警告小姐,說要揭露她的身份,看著她死……」
朝陽側目看著蕭君澤,他已經嫣然一副看戲的姿態了……
真相是什麼,其實對於蕭君澤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他就是要折磨朝陽,讓朝陽長記性。
招惹他的人,是要吃苦頭的。
「是嗎?王妃敢以母親的性命發誓?」蕭君澤雲淡鳳輕的問了一句,他了解朝陽,她絕對不敢拿自己母親的命做誓言。
「我承認了……」朝陽苦澀笑了一下。
蕭君澤真狠啊,這是在逼她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