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閣外。
寧河趴在榻上,身材凹凸有致。
暖中帳暖,昏黃的燭火,美人如斯。
「娘娘夜深了,您早些睡吧。」婢女小心翼翼來吹燈,恭敬退了下去。
「你聽見了沒,有人在慘叫?」
「別嚇人……」
幾個婢女小聲嘀咕,這暖閣以前可是冷宮,可住進冷宮的人不是瘋了就是死了。
但這寧河公主不但主動搬進冷宮,居然還在這冷宮過的有聲有色,陛下那邊也寵溺有加……
「呼……」突然,一個黑色身影閃過。
婢女嚇得尖叫一聲,緊張的看著四周。「剛才是有人嗎?」
「別胡說!」另一個婢女嚇得腿軟,加快了腳步。
……
暖閣內。
寧河笑意的敲打著床榻邊緣,有人沉不住氣了呢。
「南疆皇宮雖然沒有奉天那般嚴禁,可畢竟也是皇宮,這後宮之人寂寥,阿澤一次次闖我閨房,可容易讓姐姐誤會哦……」寧河聲音慵懶,透著濃郁的魅惑。
「人呢?」黑暗中,一個高大的身形走了過來,直接扼住寧河的脖子,重重摔回了榻上。
寧河的呼吸瞬間凝滯,想要反抗卻被對方控制。
不是蕭君澤……
「人呢?」胤承的耐性有限,他不想和這個女人多說廢話。
「帝辛……」寧河眼底閃過一絲懼怕,一個從地獄出來的人,連見了魔鬼都不會害怕……
可帝辛,這個從小在奉天長大的質子,卻總是讓她莫名心口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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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讓我問第三遍?」胤承的眼眸透著濃郁的低沉,手上的力道越發濃郁。
窗外,胤承與寧河糾纏,另一個身影一閃而過。
……
地下刑牢。
血液順著腳趾間往下滴落,朝陽身上已經傷痕累累。
「看不出來,你挺能抗。」北檸冷笑,將朝陽指甲縫裡的銀針用力拔了出來。
朝陽已經沒有力氣喊叫,嘴角的血跡滴落在地上。
「看你能不能撐到明天……」北檸揚了揚嘴角,從桌上拿起一個黑色的小瓷瓶,打開以後,爬出幾隻黑色芝麻大小的蟲子,往朝陽指尖的傷口處爬了進去。
「嗯……」
朝陽疼的用力掙扎,刑架上的鐵鏈嘩啦作響。
「這種蠱蟲專門啃食人的血肉,連南疆最強的將軍都撐不過兩個時辰。」北檸冷笑。「明日一早,我來幫你收屍……」
「你……怕是要失望了……」朝陽眼眸暗沉,呼吸越來越弱。
「嘴硬。」北檸不屑的轉身,徑直離開。
等北檸離開,朝陽咬著牙將衣袖上的銀針拔了出來,忍著疼痛將鎖住她手腕的鎖鏈打開。
「嘭!」朝陽摔在了地上,疼的用力蜷縮。
「咔……」地牢的門再次被人推開。
朝陽全身警惕的握緊地上的鐵鏈,如若被發現,只能魚死網破……
「朝兒!」
闖進刑牢,蕭君澤的聲音透著濃郁的驚慌。
「朝兒……」鐵鏈衝著蕭君澤的方向甩了過來,被蕭君澤快速躲開。
朝陽呼吸急促,臉色慘白如紙,全身已經被血液浸透。
手中的刑具摔在地上,朝陽眼眸發顫的看著蕭君澤。「蕭君澤……」
怎麼會是他?
「你是來殺我的……?」朝陽呼吸急促,慢慢後退。
蕭君澤驚慌的上前,將朝陽抱在懷裡。「朝兒……」
手指微微有些發顫,那一瞬間蕭君澤的大腦有些空白。
曾經,他也無數次傷害過朝陽,折磨她。可現在,他看著朝陽滿身是傷體無完膚,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刀子。
若不是理智還在,他恨不得衝出去殺了寧河。
「朝兒……」蕭君澤心疼的不知道該怎麼觸碰朝陽,將人抱在懷裡又怕弄到她的傷口。
眼眶開始泛紅,蕭君澤的眸子被怒意充斥。
起身將朝陽橫抱在懷裡,氣壓低沉的往外走。
「皇宮禁地,來者何人?」
刑牢外通著暖閣的溫泉後花園。
從假山的山洞走了出來,蕭君澤冷著眸子看著攔在外面的北檸。「不想死就滾!」
「陛下,此乃南疆皇宮,您夜闖後宮禁地還想帶走娘娘的人,是不是應該給個說法?」北檸這才看清了對方的身份,心口一顫,還是冷著氣壓開口。
蕭君澤根本沒有理會北檸,徑直離開。
「陛下!這個女人您不能帶走,得罪了。」北檸眼眸一沉,示意暗處的暗衛動手。
數十個暗衛衝著蕭君澤的方向襲了過來。
蕭君澤的眸子裡透著寒光,眉宇間的殺意濃郁到極致。
幾個暗衛心口一顫,劍鋒微偏。
朝陽被蕭君澤閃躲時觸碰了傷口,疼的輕哼了一聲。
半昏迷中,朝陽並沒有完全喪失意識。
北檸放在她血肉中的不是毒蠱,但那蟲子只要在血肉中就能讓人生不如死的疼痛。
有些看不懂蕭君澤了,他是在做戲嗎?
還是說……突然改變了主意不想讓自己死的這麼痛快了?
聽到懷中人輕哼疼痛,蕭君澤倒吸一口涼氣。「朝兒,等我一下。」
小心翼翼的將朝陽放在角落,蕭君澤一腳踹起地上的長劍,寒光閃過。
暗衛警惕的後退,誰都不敢輕易再對蕭君澤動手。
「處理乾淨,別弄出動靜。」扔了手中的劍,蕭君澤看著落在他身後的暗衛。「斬草除根。」
……
暖閣。
胤承從暖閣闖了出來,四處尋找朝陽的身影。
「你來晚了,人我已經殺了。」寧河冷聲開口,捂著脖子慢慢從床榻上站了起來,眼眸透著冷冽的光。
胤承一腳踹開暖閣的暗門,被迎面而來的血腥氣刺痛了心口。
手指有些發顫,雙腳發麻像是不敢邁出第一步。
若是裡面的場景讓胤承無法接受,他該怎麼面對朝陽……
明知道朝陽一定要經歷這些,可還是會忍不住……起了殺心。
「帝辛,你乃堂堂大虞皇帝,卻為了一個女人如此莽撞橫衝直撞他國後宮,若是南疆王知道了,定然也饒不了你。」寧河握緊雙手,想要和胤承動手。
「娘娘……」
刑牢中,是北檸的聲音。
寧河心口一慌,快速跑進密室,就看見北檸受了傷,滿身是血摔在地上。「誰傷了你?人呢?」
「蕭君澤……」
帶走朝陽的人是蕭君澤。
……
胤承走進刑牢,看著滿地的血跡與刑具,手指與牙關都在打顫。
「寧河公主……朝陽是我的人。」深意的說了一句,胤承快步從密道離開後宮。
他要儘快找到朝陽,她現在一定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