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侍衛匆匆來報,道:「皇上,是胡太尉的兒子非禮了夏采女,奴才已經抓住了。」
這小小一個夏采女,雖說位分低微,但好歹也是皇上的妃子,胡凱非禮她,無疑是在挑釁皇帝的威嚴。
這罪,是可以殺頭的。
皇帝臉色大變,震怒道:「什麼?」
皇帝雖然沒有寵幸過夏采女,但她也是他的女人,其他人怎可染指?這胡凱是色膽包天了!
胡盛聽見自己兒子,也是瞬間走出來,跪在皇帝跟前,擔保道:「皇上,犬子雖說頑劣,但絕對不敢做這種事情。」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胡盛顏面全失。
皇帝盛怒之下,吩咐道:「把那兩個人帶上來。」
於是,侍衛押著胡凱走入殿中,那個夏采女也是哭得梨花帶雨。
夏采女年過三十,模樣倒是有幾分姿色,可謂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她跪在地上,哭訴道:「求皇上給奴婢做主,奴婢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入宮多年,這是夏采女第一次得見聖顏,心裡緊張萬分。若是能借這個機會爬上龍床,那也是極好的。
皇帝問:「究竟發生了何事?」
夏采女抹了抹眼淚,她的手指著胡凱。道:「回皇上的話,奴婢原本是在御花園裡閒逛,沒想到被人給打暈了,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躺在他的房間裡,他......還意圖非禮奴婢.....還好奴婢以命相拼,終歸是保住了清白。」
胡凱被綁了起來,掙脫不開,加上他從未見識過如此場面,嚇得魂都沒了,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他跪在地上,看向胡盛,哀求道:「爹,快救救我,救救我呀。」
沈長歌睡醒之後返回乾清宮,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胡凱跪在地上,往胡盛的地方爬去,狼狽不堪。
原來就是這個好色之徒想輕薄她,真是惡有惡報。
胡凱的話一出,無非是承認了自己非禮皇上的女人。旁人哪還能為他辯解?
皇帝抬了抬手,也難得再審,吩咐道:「來人,將這淫穢之徒拖下去,亂棍打死。」
胡盛就胡凱這個獨子,怎麼說也要保住胡凱。
於是,胡盛連連磕頭,向皇帝求情,真真是聲淚泣下,「皇上啊,還望皇上看在臣這麼多年,一直忠於西周、忠於您的份上,饒犬子一命吧,臣就這麼一個兒子啊。」
他側眸看了胡凱一眼,喝道:「孽子,還不向皇上請罪,求皇上饒命。」
胡凱平日裡就是一個花天酒地、色膽包天的公子哥,哪裡會懂得面對這些場面,嚇得都快尿褲子了。
皇帝也有些動搖了,胡盛畢竟還是個重臣,若殺了他的獨子,怕是要傷了他的心。
這時候,京城的禁軍統領羅放走入殿中。
羅放單膝跪下,稟報導:「皇上,今日,臣在北城門樓上發現了一具屍體。」
北城門可是皇城的關卡,如何會懸掛一具屍體?
再說了,尋常人並不能靠近北城門,又是誰有這個能耐,可以在不驚動侍衛的情況下,將屍體懸掛在城樓上?
沈長歌看見這禁軍統領,忽而記起來,她是見過羅放的,羅放就是與麗嬪張珍兒偷情的那個男人。
羅放又道:「那屍體是個婦人,一身是血,手裡還攥著一封血書。」
皇帝皺眉,心想他生辰這日如何來這麼多腌臢事,心情越發不好,「將血書呈上來。」
羅放將血書呈上,道:「皇上,太尉公子殺母奪女,這事已經傳出去了,還激起了民憤。」
皇帝看後,臉色越發盛怒,他指著胡凱罵道:「你強迫民女,將其母逼得走投無路,最後自盡於城樓之上,一個名門公子,作威作福到這種地步,不殺,天理難容!」
胡凱慌道:「不,不,我沒有,我沒有.......」
胡盛已經不知道該如何為胡凱求情了,平日裡,胡凱作威作福也就罷了,他這個做爹的可以擺平。
可現在,那女子的母親死在北城樓門上,已經傳得是沸沸揚揚了,還鬧到了皇帝眼前,縱然胡盛是太尉,也無力回天。
但胡盛年歲已大,只有這一個兒子,再怎麼說,也要留住胡凱的命。
胡盛老淚縱橫,對皇帝道:「皇上,求您了,饒他一條小命吧。」
朝中有不少官員是胡盛的對頭,他們出列,紛紛道:「皇上,胡凱作惡多端,不殺難以平民憤,更何況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皇帝這時也不再顧及胡盛了,直接吩咐道:「將胡凱打入天牢,擇日處斬。」
胡凱聽到,忙喊:「爹,救我啊,救我啊,我不想死,不想死......」
胡盛聽到胡凱被判了罪,直接就暈了過去。侍衛將他一路拖走了。
沈長歌目睹這一切,只覺心中痛快,她的臉上漾起了圈圈笑意。
胡盛啊胡盛,前世的你屢獻奸計,迫害忠良,讓秦府滿門淪為刀下冤魂,現在就讓你嘗嘗老年失子的滋味,何況,這還是剛開始呢!
誰說仇恨能帶來痛苦?
不,仇人得到報應的時候,沈長歌是最快樂的,她沒有絲毫痛苦。
看來這一世,沈長歌已經習慣了做一個壞人,甚至是做一個惡毒的人。
胡盛被帶下去之後,胡凱也被打入了天牢。
沈長歌的目光落到那個夏采女身上,采女與胡盛的事情,並不是她做的,那麼會是......難道是慕珩?
慕珩會這麼好心,無條件幫她嗎?
沈長歌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情,她和慕珩是在假山處見面的,之後......之後她就沒有意識了,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難道是他送她回來的?
她下意識去尋找慕珩的身影,而他人已經不在了。
沈長歌隨意找個人問了句:「你知道昌平王世子去哪兒了嗎?」
宮人回答:「似乎是昌平王府里出了什麼事,世子接到消息,向皇上請辭之後,就匆匆趕回去了。」
「王府出了事?」沈長歌心想,她知道慕廣這幾日重病在床,難道是慕廣出了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