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歌走後,南宮淳獨自想了一夜,這一夜裡,他思考了之前十多年從未思考的問題,也做了一個決定。
他必須要成為皇帝,擁有至高無上的皇權。這一路上,哪怕是犧牲一切,也在所不惜。
......
沈長歌走在街頭路上,看見不遠處有人在打鬥。
走近了一看,原來是一群人在圍著一個婦人,並且對婦人拳打腳踢。
其中,有一人身著華貴,搖著摺扇冷笑道:「本少爺看上你女兒,那是給你天大的面子,她跟著我,那是吃香喝辣的,你這婆子別不知好歹了。」
婦人跪在地上哭道:「求求你了,少爺,你把桃兒還給我,那是我的命啊!」她抱住那個少爺的腿。緊緊抱著。
少爺臉色嫌棄,直接一腳把婦人踢開,罵道:「是你女兒自己賣身葬父,白紙黑字在此,就算是到了官府,官府也是站在本少爺這邊,你這婆子再敢刁難,本少爺就送你到官府去。」
婦人搖頭哭喊:「不,不是的。」
少爺一臉厭煩之色,語氣不耐煩,吩咐下人:「把這個瘋婆子拖走。」
下人圍過來抓住婦人的雙手,將她丟開。
少爺看那婦人一眼,冷冷笑了幾聲,儘是輕蔑不屑,然後走入了轎子裡。
周圍人見熱鬧沒了,也就漸漸走開了。
人群中竊竊私語。
「那可是胡太尉的獨子胡凱,誰敢惹他啊?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那就是胡少爺啊,我們京城一大惡霸!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原來是胡少,難怪這麼囂張呢,他爹可是太尉,不是我們這群人可以議論的。散了吧。」
」......「
有人見婦人可憐,還丟了幾個碎銀子在婦人旁邊。
婦人被打個半死,躺在地上,只是一遍遍地喊著:「桃兒......桃兒......我苦命的女兒,我苦命的女兒啊......」
沈長歌聽見「胡凱」二字,心裡迅速想了想,胡凱不就是胡盛的獨子嗎?
胡盛雖娶了十多房妾室,但命中注定子嗣單薄,只有正室給他生下了一個兒子,名叫胡凱。
胡盛就胡凱一個兒子,把他也是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要。
沈長歌思慮一番,主動走過去,她扶起暈死過去的老婦人,對小五道:「把她帶走。」
......
更新不易,記得分享101看書網
一處小木屋裡。
婦人喝了藥之後,醒了過來,她一眼看見的就是兩個陌生的女子,其中一個姿色清麗,穿著華貴,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另一個卻是皮膚黝黑,長相普通,神情冰冷,稜角分明,有種木訥的感覺。
「你是?」
沈長歌露出一抹笑,道:「我是沈太傅的女兒,名叫沈長歌。」
婦人掙扎著起身,「沈太傅的女兒......那你可以救回我的桃兒嗎?」
沈長歌按住婦人,道:「你先把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訴我,這樣,我才能幫你救桃兒。」
沈長歌並非善心之人,世間上,欺男霸女之事太多,她管不了,也不願去管,畢竟前世的她,做了那麼多善事,還是不得善終,這一世,她是要做惡人的!
要不是聽到有人提起「胡凱」,而胡凱是胡盛的兒子,沈長歌才不會摻和這件事。她想著,這件事若是好好利用,說不定可以有莫大的收穫。
多麼可怕啊,沈長歌就是這樣一個冷血無情,自私自利的人。她自己心裡明明白白。
婦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來:「半個月前,我老伴因病去世,家裡面窮,拿不出錢來下葬,那胡少爺的人說,只要桃兒去他府里當婢女,就給我一筆安葬費。可是,他欺我母女不識字,騙我在紙上畫押,誰知那紙上寫著的是將桃兒給他做小妾......」
沈長歌並沒有產生絲毫同情,而是淡然地問了句:「然後呢?」
婦人哭道:「後來,胡少爺帶走了桃兒,卻沒有給那筆安葬費,我可憐的桃兒,年方十三,就落到了他的手裡。」
沈長歌也打聽過關於胡家的許多事,這胡凱是胡盛的獨子,自小就是泡在糖罐里長大的,錦衣玉食,嬌縱跋扈,是這京城赫赫有名的一大紈絝少爺。
胡凱為人又好酒貪色,常常在外拈花惹草,不知毀了多少清白姑娘。不僅如此,被他毀了的姑娘,基本就沒有活下來的。
桃兒落在胡凱的手裡,怕是凶多吉少。
這西周素來官官相護,胡凱做的這些事,說起來也算不上頂天的大事,不值得皇帝為此費神。
因此,哪怕是胡凱弄死了幾個姑娘,這京兆尹看在胡太尉的面子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閉口不管。
最可憐的就是那些被胡凱毀了的姑娘,簡直是有冤無處訴,還連帶著家人也受罪。
換個方向想,這事說小也不算小,只是需要有人揪出來,然後大肆宣傳,引起民憤。
只要激起民憤,這件事就會鬧大,下面的官員就算想瞞也瞞不住,皇帝自然就會發現了。
更或者,把這件事扯上胡盛......
婦人跪在沈長歌面前,抓著她的裙擺,哀求道:「沈小姐,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
她已經把沈長歌看作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沈長歌問:「既然你這麼捨不得你的女兒,當初又為何把她賣給胡凱,從而中了他的計呢?你不是沒聽過胡凱的為人。」
婦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是一時糊塗,又急需用錢,原以為只是讓桃兒去做個丫鬟而已,沒想到,沒想到那胡少爺竟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沈長歌的眼神驟然變得陰冷,「我可以幫你,只不過......」
婦人望著沈長歌,眼睛裡全是期待,「只要沈小姐可以救回我的女兒,要我做牛做馬,我也心甘情願,甚至,我連命都可以不要!我只要我的女兒活著。」
沈長歌彎腰,注視著婦人的臉,緩緩道:「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要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