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李解就坐駕駛位跟副駕駛的蘇夢瑤大眼瞪小眼。
主要是李解還真就查了一下蘇夢瑤的存款。
倒也不是說這小妞沒錢……
主要是這三十八萬六千七百五十二元九毛三分……那也不多啊。
拍個屁呢。
撐死拍個小成本毛片。
「不是，好妹妹，這錢啊，你還是自個兒留著吧。」
「我有兼職哦。我在『饕餮外賣』打工。」
「你……不會是通過送外賣的方式，找到了我在哪兒吧？」
「嗯。」
「……」
「我還偷偷拍了不少哥哥的帥照，你看。」
「你跟蹤狂啊你，你這多少有點兒變態嗷，下次不許了。」
「哥哥直接自拍發給我嗎？」
「……」
李解不想說話，直接二擋起步，然後直奔朱雀區一家叫「建平超市」的小超市。
這兒是老實人蘇建平的店。
路邊找了棵香樟樹停下，蘇夢瑤拉著李解的手，就往超市裡面鑽。
帶拐角的玻璃櫃檯裡面，坐著個正在看電視的中年人，身側就是菸酒櫃，小超市掙不掙錢，就指著這些了。
什麼飲料啊水啊等等牌子的廠商，會白送冷飲櫃讓他用，一個月也能回個兩千來塊錢的血。
純零售沒幾個錢。
蘇建平看上去就很沉悶，整個人精瘦，不過頭倒是不禿，頭髮梳得一絲不苟，戴著一副眼鏡，還挺有那種「教導主任」的氣質。
「爸爸！」
「哎喲，瑤瑤，你來了呀。趕緊坐趕緊坐，想吃什麼？我去對面買點熟菜過來好不好？還有烤鴨。」
「爸爸，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公。」
「……」
「……」
李解猛地轉過頭，「可不能亂說啊！老哥你別聽瞎胡說，我今天才認識她，我就是送她過來的。」
「李解哥哥，你不願意做我的『蓋世英雄』了嗎？」
「……」
姑娘別這樣，人多的時候別中二，別二次元，別讓人尷尬……
店雖小，人還是有的。
客人笑嘻嘻進來，就看到牛高馬大的李解往那兒一戳，差點兒以為有人來收「保護費」。
好在李解的「型男」氣質，終究是偏陽光正氣的那種，所以客人進來之後，也只是問蘇建平買東西。
「老蘇，『怪味豆』在哪裡呀？我孫子叫著要吃。」
「在第二排後面，往裡走，辣條對面。」
「噢，好，看到了。」
蘇建平打量著李解，也沒敢直接看，偷著瞄的，因為李解的體型讓他有點兒害怕。
「瑤瑤，這個人……」
蘇建平小聲地問女兒，「做什麼的啊？」
「大學生。」
「噢，那蠻好。」
略微鬆了口氣，但還是覺得李解這體型有點嚇人，那兩條胳膊真粗啊。
「瑤瑤，幫我買只烤鴨，再切半斤豬頭肉，還要一點兒素菜，涼拌的。」
李解掏出一百塊錢，遞給了蘇夢瑤，「我一會兒帶走。」
「哥哥不用……」
「不是我吃，哪能讓你出錢，給別人帶的。」
「好吧。」
接過李解的鈔票，蘇夢瑤直接離開了小超市。
然後李解立即湊櫃檯上問道：「老哥，你女兒有心理疾病你知道嗎？」
「嗯。」
蘇建平點點頭，「都怪我，沒有照顧好瑤瑤，我要是……」
「你知道啊？」
「嗯。」
本來還想絮叨的蘇建平，剛施法就被打斷。
「不是，老哥你怎麼回事兒啊？女兒出現心理狀況，你就把監護權拿過來啊？你離婚不是給你前妻錢了嗎？」
「我老婆連飯都不會做的，要是瑤瑤不照看點她，我怕……」
「你閉嘴！」
李解黑著臉，他猜到了蘇建平是舔狗，萬萬沒想到啊，居然是中毒頗深的一款終極舔狗。
看著就來氣。
「蘇夢瑤現在住的地方，就是你給的房子嗎？」
「不是，我原先買的是『藏龍名墅』，六萬多一平米呢。現在她們住的，才三萬多一平米。我以前買的還是大平層，一千三百多萬。」
「……」
李解驚呆了。
久久不能平靜。
「不是哥們兒，就蘇夢瑤現在住的那房子，我尋思最多三百來萬吧？算你四百萬好了。合著五年時間，她們娘兒兩個花了九百萬？」
「學藝術很貴的，一年三四十萬要的。還有各種國際交流活動，報名費就要好幾萬的，再加上每個月化妝品、包包什麼的，省著點用，一二十萬還是要的，五年花個九百萬，其實也不是很多，所以我怕她們過得拮据，還留了六百萬左右的存款……」
「別說了，你別說了！」
李解捂著臉，此時此刻，他除了感受到了世界的參差，他更想知道，這樣的舔狗……憑什麼賺到這麼多錢？
「老哥，我很好奇。你既然有這個能力養活這樣的老婆，怎麼現在就開個小賣部？」
「是小超市。」
蘇建平糾正了一下李同學的用詞，「我馬上就要開第二家分店了。」
「……」
「你是想說，為什麼以前我能賺到千萬身家，而現在賺不到吧？」
「我就是有點兒好奇，你不說也可以的。」
「這沒有什麼不可以說的，你是瑤瑤的男朋友，那將來早晚一家人的。」
「你們全家高低都有點毛病。」
不怪李同學沒素質，實在是這個三人組相當奇葩。
「我跟以前的差距呢，主要責任在我父親。」
「蛤？」
「他原先是朱雀區的議員，但因為被人曝光了收了一個平江地產公司的賄賂，然後議員身份沒了不說，還被判了兩年半。導致我以前的生意夥伴都跑光了。」
「……」
抱歉，剛才是我李某人唐突了。
你們不是三人組奇葩，你們是祖孫三代都是奇葩。
「李解哥哥，你要的東西，我都買好啦~」
蘇夢瑤進來之後，眼睛裡只有李解。
「謝謝啊。」
李解接過東西，然後放在櫃檯上，「老哥吃點兒吧，烤鴨還是熱的。」
「那就一起吃點兒吧，我喊瑤瑤的爺爺過來一起吃，他剛放出來也沒幾天，正好可以認識認識。真要是你跟瑤瑤成功了，也省得再認人。」
「……」
不知道怎麼地，李解總感覺自己的腦迴路被這一家子給帶偏了。
奶奶滴，自己不會也得心理疾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