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歸嵐!快放手!」
還沒到柳家,柳家的人已經沖了過來,葉歸嵐瞧著在前面疾步奔走的人,呦,柳家家主柳如文,也就是柳如玉的親爹都來了。
葉歸嵐冷哼,他來了,也算是給她幾分面子。
畢竟以前的葉歸嵐,連柳家的門都輕易進不得啊。
「爹……!」被揪了一路頭髮,覺得自己頭皮都要掉了的柳如玉,紅著眼睛十分委屈的喊了一聲,柳如文聽到氣都短了半分,那雙眼快要瞪了出來,「葉歸嵐!放手!」
非但沒放,反而揪的更緊,緊到柳如玉奈不住疼痛,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柳家的人紛紛跟在後面,看著葉歸嵐這個樣子,著實有些不知該怎麼辦,他們的公子哥被如此拖拽了一路,那頭髮被揪的快要脫離頭皮,柳如玉何曾受到這樣的責難?
「她已經今非昔比了。」有人低低開口,提醒柳如文,「她在製藥學院和小宗門,都有一定的成績,尤其是製藥學院,別忘了她可是一位製藥師。」
柳如文狠狠握緊手,只能幹瞪眼的看自個兒子被揪著,「到底怎麼樣,才能讓你放了如玉,你曾經那麼喜歡他,若還願意,我柳家……也是歡迎你進門的。」
跟在後面看戲的月無爭聽到這話,心頭一沉,這老頭子……找死。
柳如玉眼含著淚,也不敢有任何聲音,葉歸嵐笑了,她揪著柳如玉的頭髮,「你柳家……根本不配我多看一眼,把我的東西還回來。」
柳家的人聽著忍不住都有些心虛,柳如文雖然虛但表面可不能表現出來,他畢竟是一家之主,柳家畢竟曾經得過五等家族的榮耀,他們畢竟去過大城市!東西……她的那些東西,早就成為了柳家的資本,潛移默化的消耗掉了。
「什麼東西?你的東西和我柳家有什麼關係?」
「就知道會賴帳,有其父必有其子。」葉歸嵐手勁兒發狠,柳如玉疼的直接蹦出眼淚,他的頭髮,會不會被硬生生揪光啊!
「葉歸嵐!你是送過東西,但那些都是給如玉的,你別忘了以前是怎麼想要倒貼柳家,說白了,那些東西都是你自願送的,現在來討要,換誰誰會管你!」
「我們柳家覺得你和如玉畢竟從前有情,甚至說出只要願意我們也同意進門的話,你還要怎麼樣?」
「你的那些東西又不是什麼名貴之物,頂多值點錢罷了……要什麼要。」
「頂多值點錢,是值多少,你柳家還的起嗎?」葉歸嵐看著那群人,開始一個一個蹦名字,那些珍貴材料,給柳家的人說愣了,「告訴我,這些東西你們柳家買得到嗎?錢夠嗎?我葉歸嵐別的沒有,但是我葉家,有的是錢。」
「啊!」柳如玉又嚎叫了一嗓子,葉歸嵐盯著柳如文,「我再問一次,還是不還?」
柳如文還沒意識到嚴重性,在他眼裡,葉歸嵐縱然是製藥師,她還能有多大本事?葉家有錢全都是因為葉鶴,現如今葉鶴失蹤,就憑她一個小姑娘,能掀起什麼浪花?他柳家……沒什麼好怕的!
「葉歸嵐,你不要得寸進尺。」柳如文低低開口,拿出了一副教訓人的姿態,「放開如玉,今天這事就算了。」
「哈哈……哈哈哈哈!」
葉歸嵐低低笑了,再然後仰起頭狂笑幾下,漂亮的小臉緩緩轉過來,看著柳家那群人,手勁兒發狠,將柳如玉整個提了起來!
「柳家主,你要明白不還的代價……不是你能付得起的。」
「啊——!」柳如玉一聲慘叫,他整個人已經被葉歸嵐摔在地上,只一下,胸骨已經裂開!一口血自他口中噴了出來,葉歸嵐抬腳,便要狠狠踩下去!她眼底儘是殺意!
當初的葉歸嵐為你而死,你賠她一條命,不過分吧!
「葉歸嵐——!」柳如文嘶吼著撲過來,葉歸嵐微微抬頭,嘴角稍稍揚起,靈氣波動直接散開,不加掩飾,沒有顧忌!
一群慘叫襲來,柳家那群人中當場有十幾個倒地身亡,直接被震死了!
柳如文踉蹌的跪倒在地,那張老臉寫滿了錯愕和不能相信,幻、幻靈!
葉歸嵐……她才多大,啊?!這才幾年,幻靈級別……她是被人拽著直接到了幻靈級別嗎!?這怎麼可能,這、這怎麼可能啊!
「爹——!」柳如玉一聲慘叫,才拉回了尚且處在震驚之中的柳如文,他看著倒在地上吐血的親兒子,這才意識到葉歸嵐的一腳下去,意味著什麼!
葉歸嵐,是要殺了如玉!她是真的要殺了他!
不還的代價……不還的代價……
「我還!還還!都還給你!」再也顧不得其他,柳如文跪在那嘶吼著開口,「你要什麼都行,我這條老命也行!放過如玉!」
要踩下去的腳緩緩收了回去,葉歸嵐看著柳如文,冷哼一聲,這才放過了始終揪著的頭髮,信步的越過柳家一群人,走進了柳家大門,「我問過你兩次,早這麼說不就結了,非要自討苦吃。」
聽著葉歸嵐的碎碎念,柳如文真的很想抽自己嘴巴,誰能想到她是幻靈級別!
柳家的住宅之內,正廳之上,主座上是一個一臉不耐煩的少女,柳家家主柳如文緊張恐懼的站在那,少女翻看著手裡的幾個本子,臉色陰沉的開口,「這就是所有了?」
「……對。」柳如文說完,明顯感覺到葉歸嵐的情緒又低了半格,連忙補充了一下,「這些年消耗了不少……畢竟要在大城市生活。」
「哼,見鬼的大城市。」葉歸嵐不屑開口,柳如文羞的不敢反駁,什麼老幼尊卑,在實力面前通通都是渣,他是長輩,但現如今葉歸嵐讓他叫奶奶,他也不敢不叫。月無爭站在她身後,看著這本子裡記載的東西,也是不屑,這都什麼破爛玩意。
葉歸嵐從前送出去的好東西,還真是消耗盡了,一點沒剩。
葉歸嵐將本子合上,就此沉默,整個廳堂之內,所有人都不敢出聲,只有柳如玉疼的偶爾哼唧一聲,順便被自家人投來不要再出聲的眼神警告。
「你看……行嗎?」柳如文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虛。
「你說呢?」葉歸嵐看著他,站起身,抬眼環顧了一下這個宅子,「賣了吧,這裡所有的東西賣了也能值點錢。」
「什、什麼意思?」柳如文傻了,他愣愣的看著葉歸嵐,「賣宅子?」
葉歸嵐那雙眼盯著他,一字一句,無比清晰的開口,「是啊,不僅要賣宅子,你們柳家,也要從春遠鎮給我滾出去。」
沒有任何遲疑,當天晚上,柳家一家上下幾十號人,連行李都不敢打包,光頭光臉的從自家宅子裡,跟逃難一樣的走了出去,齊刷刷的離開春遠鎮,再無回頭之日。葉歸嵐站在房檐上,看著柳家如老鼠般灰頭土臉的離開,冷笑一聲,夜裡走,還不是怕太多的人看見。
都到了這步田地,還顧著所謂面子,有病。
「不怕他們給你出么蛾子?還有那個柳如玉……你還留他一條命?」站在她身邊的月無爭,探手將她的碎發撥到耳後,「蒼蠅雖小,也是麻煩。」
「誰說我要放過他們。」葉歸嵐微微眯起眸子,若不是因為柳家,她也不會死,她所說的還,還包括了葉歸嵐的這條命!
暗夜,兩隻黑色獵豹一前一後堵住了柳家的離鎮之路,寒月當空,冷風吞噬著無能者的慘烈吼叫,柳家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倒在血泊之中,被震裂胸骨的柳如玉恐懼不已的看著,黑色獵豹完全是虐殺,他爹也倒在了下去,唯獨他,還活著。
是夜,兩隻獵豹融在夜色中離開,獨獨留下一個尚且有口氣的柳如玉,倒在一片屍體和血腥之中,第二天的晨曦還沒來,柳如玉已經斷氣,他被活活氣死了。
葉歸嵐,你的一條命用他們一族的命來陪葬,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