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堯川被捆的異常結實,真真正正的粽子模樣。
嘴也堵得嚴嚴實實,讓他發不出一個音來。
衛騫安大概也是在今晚才得知,原來他的九哥是個行事如此狠厲的人。
關堯川是皇后的親侄子,多少人都對他客客氣氣。
儘管,他貪婪的很,什麼東西都算不上。
陳寧順和閻都也一樣,他們也不是不知道關堯川是個啥樣的人。
更讓他們震驚的是,他們沒想到病秧子九王爺會是這樣一個人。
「多謝,我用完就給你送回來。」
關堯川到手,岳淳自是要趕緊審問。
甭管他到底貪了多少錢,衛中元想如何收拾他。
反正,她要從他嘴裡問出他跟那何修是什麼關係,還有那個女人。
「等等。」
衛中元忽的叫住她。
轉過身來仰頭看他,岳淳以眼神詢問他還有何交代。
「過來。」
走近,她頭得仰的更高一些才行。
衛中元垂眸看著她,「做完了你手頭的事儘快回來,別讓本王等你。」
岳淳眨了眨眼睛,然後點頭。
只是沒問他,為啥要等她?
那三個小弟跟著岳淳走了,因為被衛中元的行事風格嚇著了,他們三個這會兒真有小弟的樣子。
直接借用了這宅邸的前廳,護衛在外面把守,衛騫安幫著柳溪把關堯川給按住了。
另外兩個尋思了一下,主要是想清楚這關堯川能否再重回風頭再打擊報復他們。
不過一想,看著剛剛九王爺的架勢,好像是要把他給弄死。
於是乎,也上前來幫忙。
三個傢伙按住了關堯川,柳溪下手施針,審訊。
剛剛還掙扎的如瘋狗般的關堯川開始交代,他是什麼認識的何修。
認識何修還是半年前,那時候正巧關堯川辦砸了一件公事,得罪了人,氣的他父親給他好一通責罵。
就是這個何修說要幫忙教訓那個害慘了他的傢伙,三日後,那個人果然死了。
死的很奇怪,說是家人發現的時候,很多的蟲子從他的七竅中往外爬。
從那之後,何修就是他的好友了。
每幫他辦一件事,他就付一大筆錢。
無碧樓的雅間,也是他和何修商量好才包下來的。
何修的意思是,每次商談事情不好在家裡,在外面呢又不是那麼太安全。
無碧樓三樓的那兩個房間,最安全。
這半年來,何修幫他做了不少壞事。
殺了四五個,更有十幾個害的人家或不能行走或臥床不起。
這些人之中,有他衙門裡的同僚,也有一些宗室有利益來往的人,甚至還有禁軍。
關堯川是在衙門裡做事,正是因為如此,給他行了好大的方便。
所以他往城外運錢,那都是他借著職務之便撈來的。
再加上皇后親侄子這個身份收受的賄賂。
他是個極貪的人,有時候相中了別人家的東西,人家不給,他也得想法子弄到手。
「狗崽子!」
閻都生氣,狠狠的在他腰上踢了一腳。
「行了,知道你跟你哥手底下的兄弟親近。要不然,你回去問問,那人現在怎麼樣了。要是還沒死,就讓她去幫忙看看。」
衛騫安看了一眼站在後頭的岳淳,上回她救了他。
他覺著,她也能救別人。
以前名揚都城的小矮子,現在,是讓人難以猜透的神醫。
她的確,可能真的如大佛寺住持所說,是藥王佛爺派下來的。
「真的?」
閻都也看了看岳淳,也不知他開口,她能不能答應。
「你們二位就別在這兒互相詢問了。王妃就在那兒,想請她幫忙,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柳溪嫌他們倆妨礙她,雖說是男人,但到底年紀小。
做事思來想去的,磨嘰。
兩個人對視一眼,然後就走到了岳淳旁邊。
還沒開口呢,岳淳就先說話了。
「別說了,我都聽到了。這裡的事情完了,我跟你去瞧瞧。」
「太好了,謝謝九王妃。不是,師父。」
閻都先喊了九王妃,忽然心一動,學著柳溪喊師父。
轉眼看他,岳淳還得仰著頭,「你確定?」
「確定。」
閻都重重點頭。
「好吧,你叫都叫了,我又不能讓你吞回去。」
他敢喊,岳淳也敢答應。
問的差不多了,關堯川只和何修有來往,至於另一個姓何的姑娘,他就不知道了。
而何修現在在何處,他不知道。
他每次與何修聯繫,都是去無碧樓,塞一封信到何修包下的那個雅間。
又讓關堯川昏死過去,然後護衛把他送回了後院衛中元那邊。
「王妃,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完全死胡同了,那個何修不知去向,姓何的姑娘也不知去了哪兒。
還有那個熙什麼的少年,也根本不知他身份。
「閻都著急,他哥哥手底下的人的確有忽然病了很久養在家裡不能動彈的。我們過去看看吧,必然是巡邏之時太過耳聰目明,惹得關堯川忌憚。」
柳溪看了一眼閻都,隨後點頭,「殘害無辜,這個何修,找到了一刻都不能留。」
「那咱們走吧?」
閻都說道。
轉身剛要走,岳淳不由想起衛中元跟她說還等她呢。
「你們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返回後院,衛中元還在。不過,那些活粽子已經被帶走了。
「你就這般把人都給抓走了,明日這裡空空如也,要如何解釋?」
拿下掩著口鼻的帕子,衛中元溫雅中那股病弱之相,十足的撩人。
「可能他們作惡太多,被老天收了吧。」
他輕聲的說出這種胡扯的話來。
岳淳無言,「我還有事,會晚一些回去。你……事情辦完了就回去吧。」
說完,也沒等他答應,她轉身就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衛中元輕輕地嘆了口氣。
顯而易見,這就是一個長了翅膀的傢伙。
她比她那隻巨鴞還要野。
想要困住,哪那麼容易。
離開關堯川的宅邸,跟著閻都往他家走。
之前他聽他哥說過,有兄弟忽然病了,只能在家臥床。
但具體那兄弟家住哪裡他不知,還得尋求他哥閻慷的幫助。
閻慷此人,孤僻少言,功夫高超。
都說不好相與,所以與都城裡的貴人們恍如陌生人。
的確是不好相與,大半夜的閻都帶著一群人回家。
剛進了閻家的大門,一把匕首就從主廳飛出來,直奔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