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首戰全勝
出了隴西,便是一望無際的荒漠,晝日炙烤難耐,夜間寒風刺骨,騎兵夜行晝息,即便如此,大部分騎兵也是頭暈目眩,胸悶氣短,難以適應,無障早有準備,在飲水中加以草藥,幾日過後騎兵逐漸適應。
月氏國見大秦鐵騎突至,膽戰心驚,後收到文書,只是借道而行,緊閉城門,目送鐵騎奔騰而過,這才放下心來。
按照之前推算,西征軍要在十五日之內趕到于田,占據有利地勢,與摩揭陀國交戰。
于田南臨崑崙山脈,北望萬里荒漠,是一條狹長要道,憑藉此地,便可切斷敵國臃長的軍隊,使得敵軍其優勢盡失。
……
不出所料,黃山掌門臨崖子,華山掌門白浩天,崑崙掌門問劍,嵩山掌門張狄,廬山掌門飛澗,天山掌門項遠行,衡山掌門淨玉等帶著門派弟子,約有一千多人尾隨西征軍,打著口號是,「抵制佛法,以道為尊。」
無障心理清楚,這是佛道之爭,勢力範圍之爭,也是信仰之爭,佛教與天界三教表面相安無事,高層不會插手此事,暗地裡卻是派出教內精英參與其中。
而且這場戰爭會產生大量亡魂,天界的那些精英會暗中將其煉化,提升魂力,摩揭陀國來了如此多士兵,他們怎會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西征軍到達樓蘭之後,沙漠颳起了沙塵暴,漫天黃沙,目不視物,道路被沙丘掩埋,西征軍被迫停下來,不日又突降嚴寒,又耽擱一日。
這顯然是有人暗中施了法術,來阻止西征軍趕到于田,待到第三日的時候,凌空子回來報,摩揭陀國的五十萬騎兵,已到了于田,占領了關卡要道。
已失了先機,西征軍繼續行軍,一日後抵達于田。
兩軍對峙,遠遠望去,只見五十萬騎兵旌旗招展,已擺好陣勢,如江海般壯闊,綿延數里,這等陣勢,令西征軍頭皮發麻,膽戰心驚。
無障下令讓多餘的馬匹後退十里,蒙毅騎馬上前,敵方的將領也騎著馬迎了上來,那將領體型巨大,赤著上半身,渾身都是強勁的肌肉,如巨猿般,兩人均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那將領向蒙毅做了一個拇指朝下的手勢,顯然是瞧不起西征軍。
蒙毅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搖搖頭,意思也很明顯,「你們的腦子不行。」
那將領非常惱火,直接將佩劍拋在了地上,擺明要與西征軍決戰。
蒙毅也同時擲出了自己的佩劍,兩劍落到一處,兩人分開,各自回到隊伍前。
蒙毅手持長槍指著敵軍,大喊道:「殺!」
蹄聲隆隆,騎兵不斷加快速度向敵軍衝去,與此同時,敵軍也是策馬海嘯般對沖而來。
無障乘在金翅大鵬之上,晃動手中黃旗,秦軍齊齊彎弓搭箭,『唰……』射出密集箭矢。
那不計其數的箭矢在空中划過曲線,如瀑布般傾瀉而下,落到敵軍的隊伍中,登時便有數千騎兵或是戰馬中箭,撲倒在地,被後面的騎兵洪流淹沒。
但陀國的騎兵配有盾牌,大部分的箭矢被擋下,收起盾牌,手持長矛,咿呀怒吼,奔騰如流。
無障晃動另一面紅旗,只見秦軍的騎兵開始向兩翼分散,借著沖勢,數千面網拋飛而出。
陀國沖在前面的騎兵,措手不及,被拋飛而來的網套中,登時人仰馬翻,前面的騎兵大面積倒下,由於騎兵過於密集,後面躲閃不急的騎兵也跟著絆倒,場面如同江河流入深淵般,陀軍中路損失慘重。
秦軍騎兵一分為二向陀國兩側衝殺而入,掄起長戟直接掃馬腿,這種打法可是讓陀國的騎兵萬沒想到的,兵器還未相接,人就倒下了,活活被自己人踏死。
華夏綿延的戰爭史,傳承了豐富的兵法、陣法、經驗、素養,是以,陀國雖眾,在秦軍面前卻如束縛了手腳的大漢,使不出力氣來。
陀國騎兵兩翼被秦軍衝殺得七零八落,而中路掣肘,又顧及不得,五十萬的騎兵登時亂作一團。
秦軍衝殺到陀國騎兵後方後,迴旋調轉,其勢不減,又從兩翼衝殺回來,而陀國騎兵調轉不得,其勢全消,兩翼又被衝殺,如同擺在蟻群面前的大蟲子,毫無抵抗之勢。
無障黑旗一展,騎兵沖回之後,不做停留,捲起飛沙黃土,揚長而去。
陀國騎兵將領憤怒至極,他還未遇一個敵軍騎兵,這秦軍竟然逃走了,以為秦軍怯懦,不敢死拼,逃竄而去,下令追去。
秦軍十萬騎兵策馬狂奔,後面幾十萬的騎兵窮追不捨,如滾滾洪流海嘯,大地轟鳴不絕,在荒漠形成一道宏偉景觀。
奔行十里,戰馬勞頓,速度逐漸慢了下來,陀國騎兵眼見就要追上秦軍,發瘋似的策馬,恨不得踏碎秦軍。
秦軍見陀軍很快便要追上,放下長戟,在沙漠上揚起飛沙,使得後面的騎兵睜不開眼睛。
忽然,沖在前方的騎兵轟然倒下,緊接著,後面的騎兵被絆倒,如衝擊到石壁的水流般,轟然而止,原來,秦軍早已在此地布置了絆馬索,待秦軍過去後,便拉了起來。
陀國的將領眼見中了埋伏,下令停止追擊,但已然遲了,場面完全失控,馬嘶人號,可恨的是,這些死去的騎兵不是死在敵軍的長矛下,而是死在自己的馬蹄下。
黃沙散盡,已血流成河,抬頭望去,秦軍已換了戰馬,擺好陣勢,蒙毅手持長戟,蓄勢待發。
陀國將領見騎兵損失過半,大勢已去,憤然下令回撤,那些沒有倒下的騎兵,調轉馬頭,慌亂撤逃。
蒙毅威風凜凜,揚起長戟,「殺!」
十萬鐵騎經此一戰,軍心大盛,如同下山的猛虎般,沖向敵軍,陀國的戰馬奔襲十餘里早已是筋疲力竭,而秦軍是新換的戰馬,沒過多久,便從後方殺上,幾乎是毫無抵抗的屠殺。
一直追殺到于田,陀國五十萬騎兵所剩無幾,敗走蔥嶺。
漫漫黃沙,埋葬的儘是陀國的戰馬和騎兵的屍體,還有那斷戟長矛。
……
虛空之中,有人見到此番景象,欣喜若狂,如此之多的亡靈,可是夢寐以求的,戰場上的亡靈一個個被吸走。
另一方面,無障的用兵能力已經突顯出來,接下來,便是想方設法暗中除掉無障。
三十六派的道家弟子,遠觀這場戰爭,內心無比震撼,無不對無障蕭然起敬,縱觀四大名將,誰有如此精妙絕倫的戰術,將騎兵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不到半日便全殲敵軍,將五倍於秦軍的騎兵耍的是團團轉,可他們不知的是,無障正是李牧之子。
經此一役,秦軍的傷亡可以忽略不計,在于田休整,殺羊宰牛,犒勞全軍。
蒙毅見無障,激動道:「若不是賢弟精心布置,用兵如神,怎會享有如此酣暢淋漓的一場仗,即便身死在這荒漠,蒙毅死而無憾了。」
無障道:「今日之捷,歸功於華夏的傳承,西方沒有這種傳承,自然是摸不著頭腦,措手不及。」
蒙毅問道:「憑藉賢弟布置,相信接下來一定將敵軍阻擋在這于田。」
無障道:「摩揭陀國的主力已越過不周山,兩日之後便會兵臨此地,此地雖易守,奈何我軍只是騎兵,敵眾我寡,怕是守不住。」
「之前不是說要守在這裡嗎?」
「那是我故意將軍情透露出去的,一方面料定有人會在暗地裡幫助敵軍,是以,我們在樓蘭被困了兩天,二是讓敵軍得到消息後,快速行軍,騎兵與步兵分離,趕到于田,我們可以打一個首戰,挫其鋒芒,三是,這地方看似險要,但卻可以從沙漠中繞出,到時候腹背受敵,形成合圍之勢,我們可要插翅難飛了,四是他們騎兵五倍與我,定然求功心切,出來與我們決鬥,這便會中了我們布置。」
聽無障的解釋,蒙毅讚嘆道:「原來一切都在賢弟的掌控之中啊,害得我可是擔心了好幾天啊。」
無障道:「軍中機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還請二哥莫怪。」
蒙毅連忙擺手笑道:「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只要能打勝仗,你讓二哥變成呆子都可以。」
無障道:「後面的仗是最難打的,決不能差了分毫,否則,我們可要黃沙埋骨了,接下來需要二哥清楚,決不能透露給第三個人。」
「那賢弟還是不要告訴我,難免出現意外。」
無障低聲道:「這次不同以往,經過今天一戰,我已經被敵軍背後的支持者盯上了,接下來,便會針對我進行暗殺,這倒不必擔心,他們殺不了我,我擔心的是他們會使出一些詭計,將我調走,以防萬一,到那時可全憑二哥親自去指揮了,否則就會錯過了戰機。」
蒙毅將耳朵側向無障,「二哥明白,二哥一定會按照賢弟的意思去做。」
……
夜間,無障在軍帳內,聽外面有人傳信道:「華山掌門白浩天、夏可心求見先生。」
無障聞後,快速來到帳外,見來人正是白浩天和夏可心,忙請到帳內。
夏可心見到無障的臉,忙問道:「師弟,你的臉?」
白浩天忙打斷道:「不能這樣稱呼,應該叫先生。」忙對無障道:「平日嬌慣壞了,不知禮數。」
無障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當初若是沒有師父,我早已死在華山腳下,這等恩情無障永遠不會忘了,師兄不必客氣,只是一直以來,沒有空閒回華山去探望,倒是師弟禮數不周了。」
夏可心一直以為無障被凶魔奪去了魂魄,不敢相認,今日見無障指揮秦軍與陀國交戰,心中掛念油然而生,不顧白浩天的勸阻,前來相見,見無障如故,心中甚是歡喜,「我就知道師弟不會忘記,師弟你還沒說你的臉怎麼變成這樣了。」
無障微笑道:「沒什麼,是我自己覺得不夠威嚴,故意刮成這樣的。」
夏可心關切道:「那你也不能不愛惜自己啊,多好的一張臉啊,怎能……」
白浩天忙給夏可心使眼色,意思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對無障道:「師弟日理萬機,本不該來打擾,奈何可心她掛念師弟,非要見你,拗他不過,這才深夜造訪。」
夏可心道:「我來是想告訴師弟重要的事情,師弟你不要管這場戰爭,快躲起來吧,無論這場戰爭勝負,天庭都要滅了秦國,尤其像師弟這樣的人物,天庭是絕不會放過的。」
無障雖知道此事,但夏可心能將這麼重要的信息親口相告,尤為感動,「多謝師兄師姐干冒風險能將此事透露給我,但即為臣子,應盡其事,躲是躲不過,總需要去面對。」
「可是師弟,你鬥不過他們的,他們……,要……」
白浩天『哼』了一聲,打斷道:「師弟,我們知之甚少,還請師弟小心為妙。」
無障道:「我會小心的,還有一事,懇請師兄師姐要記住,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一定要與我劃清界限,以免受到了牽連。」從懷中取出一瓶丹藥,和兩本書籍,「這丹藥是師弟煉製的,可助師姐渡劫飛升,這兩本書是我所領悟的道法,希望師兄看了能有所幫助,至於華山背後的那位,師兄只要照做便是了,以免引來麻煩。」
白浩天接過東西,激動謝道:「多謝師弟。」要知道他的渡劫,可是委曲求全,受制於人才換來的。
因兩人是秘密來訪,敘舊不久,白浩天便帶著夏可心離開了。
……
過了半夜,白浩天突然又急沖沖的返回,告知夏可心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