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道行退敵
別辛聞聲看去,見是自己的女兒灼華,連忙喊道:「別管我,快逃!」此刻她最不願見的人便是灼華,一旦灼華被俘,那只有一個選擇了。
灼華哪裡肯聽,欲要衝過來,被白衣男子攔住,「交給我處理。」
灼華點了點頭,竟然控制住了情緒,可見她對這名男子的信任。
妙心看到灼華出現,露出吃驚的表情,失聲道:「真是婉嬌!」金行子、凌空子也都認了出來,皆看向無障,而無障卻沒有言語,只是握緊了拳頭,無障不說話,他人自然不能說話,尤其在這種緊張的局勢中。
白衣男子身影如一道光,飛到熬胤身前,虛空而立,拱手施禮道:「還請龍王給份薄面,放了青丘女帝。」此人英俊瀟灑,言語間,令人沐浴春風。
熬胤冷哼道:「來者何人,膽敢阻攔本王?」
白衣男子道:「在下白道行。」
此時一旁的徐市咳嗦一聲,對熬胤低聲說了幾句,熬胤聽聞後,眼睛突然一亮,又聽了幾句後,看向那白衣男子道:「原來是白狐族的後裔,呵呵,不過是沒落的族群,就憑你也想阻攔本王。」
白道行笑道:「那隻好先得罪龍王啦。」伸出袖長的手指,很優雅的打了一個響指,一個紅色光球在指尖飛出,驀然擴大,看似輕描淡寫,卻是快的驚人,落到聯軍隊伍時直徑已達幾百丈。
『嗡……』一聲刺耳的鳴響,圈內尚在發呆的獸軍瞬間揚起武器紛紛自裁而亡。
這個場面登時震驚所有的人和獸,「法域!」熬胤驚呼道,而且這個法域的威力要遠勝於徐市的法域,已是法域巔峰,通過自殺的獸軍來看,這白道行的法域是控制他人的心神,更是法域之中的上乘。
無障凝神看向白道行,這是他很少表現出來的神情,畢竟這樣的人物很少見到。
熬胤臉色煞白,瞪眼半晌,顫聲道:「放人,快放人!」
徐市聞言當即收回鎖鏈,見別辛被釋放,灼華飛身來到身邊,扶起別辛淒聲道:「兒臣回來太遲,讓母王受了這麼多苦。」
別辛依舊面目冷艷看著白道行,直接問道:「你們怎麼認識的?」
灼華帶著得意的眼神看向白道行,道:「他來自白狐島,若不是他,兒臣與婆婆早已被被一群蝴蝶毒死了。」
另一邊重岳也放了波月,白道行對熬胤道:「事已至此,再斗下去毫無意義,還請龍王下令收兵,雙方握手言和。」
熬胤聞言面容一滯,轉而看了一眼徐市,見徐市微微點頭,尋思了許久,心有不甘道:「好,下令收兵!」
白道行見熬胤下令收兵,拱手謝道:「多謝龍王,改日定當到龍宮拜謝。」
「若是道友能到龍宮,本王定是倍感榮幸,本王告辭了。」說話的語氣很勉強。
白道行道:「恭送龍王!」
徐市等人也跟著熬胤離開,只是與列封嘀咕幾句的時候,列封回頭看了一眼白道行,這些舉動都被無障盡收眼底,而且由於無障等人混雜在獸軍中,天道院的人沒有發現。
白道行來到別辛身前,拱手施禮道:「白道行見過陛下!」
別辛道:「今日多謝白道友,若是道友有時間,還請到宮中做客,寡人要設宴感謝道友。」
白道行略微遲疑,灼華上前挽著他的手道:「還猶豫什麼,來時你不還說要到宮中住上幾日嗎?」說著便拉著白道行的手,飛向了摘星殿。
妙心看到這一幕後,連連搖頭,喃喃道:「怎會如此,怎會如此,難道她不是婉嬌嗎?」
一旁的金行子氣道:「今天可讓這白狐狸強了風頭,師父倒成了擺設,這婉嬌被迷了心竅嗎?怎會將我們都忘了,不行,我去找她問個明白。」
「若是你們誰想違抗我的命令,我便將他逐出師門!」無障終於開口說話,而且說的很堅決。
聯軍撤退以後,青丘城下,血流成河,遍地是妖獸的屍體,城牆被夷為平地,空氣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
摘星殿內,別辛斜倚著玉椅,眯著眼睛,聽著一旁風彥的稟告,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嗦過後,手巾上布滿了鮮血。
風彥連忙上前為別辛疏氣,「陛下,切不可再動氣了,老奴為陛下調息。」但心裡清楚得很,別辛的內丹盡碎,已無藥可救。
別辛的面容瞬間憔悴許多,搖頭道:「寡人活了這麼久,也累了,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灼華,你說她又見到了那個讓她茶飯不思的人,那個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風彥道:「老奴也沒有想到他會死而復生,不但幫助公主得到了九色魂珠,而且擊退了敖閼和英圭。」
「灼華認出來沒有?」
「沒有,但想必那個人已經認出了,只是沒有糾纏太多。」
「人類儘是陰險狡詐之輩,若是今後發現那個人,一定要殺了,永絕後患。」別辛轉而問道:「這個白道行你怎麼看?」
「他如此年紀便有這等境界,是千年不遇的奇才,又是白狐族的後裔,與陛下的血脈相通,而且依老奴看,他對公主是一見傾心,若是能結為仙侶,那可是最好的結果。」
別辛沉默良久,問道:「你認為白道行在這個時候出現不可疑嗎?若不是有高人指點,即便聰慧絕倫,也難到此等境界,寡人懷疑,他不是來自凡間。」
「他的出身的確可疑,但他是在我們趕回的路上相遇的,當時若不是他出手,老奴與灼華可要被那群蝴蝶活活給毒死了,這方面老奴保證,絕對沒問題。」
「你下去,帶灼華和他來見我。」
風彥道:「陛下不如休息之後再見?」
「等不及了,讓波月也來。」
風彥帶著灼華、白道行進來時,波月已站在別辛的身側,見禮入座之後,別辛問道:「不知道友覺得寡人這青丘城與天宮如何?」
白道行面色微一僵,起身微笑道:「還是瞞不過陛下的眼睛,在下的確是隱瞞了真實身份,在下乃是妙道仙尊的弟子,道行。」
別辛聞言心中大驚,險些噴出一口血來,要知道妙道仙尊乃是玄靈教的教主,其地位地位要比神帝浩天的地位還要高,那可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渡『二災』,開創道法,其座下弟子個個是天界響噹噹的聖仙,其勢力雄厚,是天宮三大教之一,眼前的白道行竟是妙道仙尊的弟子,若是如此,白道行那便是玄靈教的聖仙,雖猜出他的來歷定然不一般,卻沒曾想卻是這等顯赫。
別辛咳嗦了幾下,半晌才道:「原來是妙道仙尊的弟子,快請座下!」
灼華雖不知妙道仙尊,但通過母王的眼神中可看出,那一定是個厲害的角色,嗔怒道:「小白,你竟然欺騙我,今後再不理你了。」隨手就給了白道行一個小拳頭。
「灼華,不得無禮!」別辛當即呵斥道。
「無礙,在下倒是覺得公主性情很好。」白道行微微笑道。
「她平日被寡人寵壞了,讓聖仙見笑了。」轉而問道:「不知聖仙離開仙府到我們這下界所為何事?」
「實不相瞞,在下有幸成為仙尊的親傳弟子不久,也是其中唯一不是混元境的弟子,為渡第一災,仙尊命我下界遊歷,尋找一些機緣,為不久後的聖戰做一些準備。」
別辛道:「聖仙能被妙道仙尊選中,必然是擁有絕世之資,如此年紀便是這等境界,今後那還了得。」說完連咳嗦幾聲。
灼華連忙上前關切問道:「母王沒事吧?」
別辛搖頭道:「無礙。」
白道行道:「若是陛下放心,在下可為陛下推氣療傷。」
灼華忙道:「那你還等什麼啊,快為母王療傷。」
別辛道:「不必了,寡人的病心中有數,灼華,你怎麼能對聖仙無禮。」
白道行看了一眼灼華,微笑道:「無妨,在下與公主相處這麼久,已經很習慣了。」
別辛停頓片刻,接著問道:「敢問聖仙,可有仙侶?」
白道行略顯尷尬道:「在下自幼便潛心悟道,未曾考慮這個問題,直到遇見公主,才……,才有此想法,不然,也不會跟著公主到此。」說著,便看向灼華,眼中滿是傾慕。
灼華忙羞澀的別開目光,拉著別辛的手,撒嬌道:「母王,這種事情怎麼能隨便說出來呢?兒臣還沒有想好呢。」
別辛的面容有了紅暈,笑道:「能得到聖仙的青睞,可是灼華修來的福分,若聖仙不棄,寡人現在就可以做主。」
白道行聞言,滿臉歡喜,跪在別辛身前,拜謝道:「謝陛下成全,道行絕不會辜負公主。」
灼華嗔怒道:「母王,怎麼這樣就同意了,我……,哎!」一跺腳,轉身就向殿外跑去。
別辛見灼華離開,對白道行道:「她這是在撒嬌,心裡定然是美滋滋的,聖仙快去追她吧。」
白道行連忙起身告退,面帶微笑,出了殿外,去尋灼華。
白道行離開後,波月才開口道:「我們對於他還不夠了解,陛下這麼做,是否過於倉促了?」
別辛道:「錯不了,如此高的境界,還能彬彬有禮而不自傲,寡人看了就順眼,這可是天賜良緣,灼華嫁給他,由他庇護,我便放心了。」
波月道:「陛下以往可不是這樣匆匆做決定的,我總覺得他別有企圖,而且他是妙道的弟子,與蜃龍可是同門,雖蜃龍被逐出師門,封印在海底,但難保他們之間沒有聯繫,而且那個徐市便是蜃龍的弟子。」
「若是他別有企圖,憑藉他的修為,又何須如此,以灼華相要挾,寡人什麼條件不會接受?他若是真心對灼華,那權杖給他又如何,這天下蒼生,寡人早已看淡了,與寡人何干,當年若帝辛動用權杖,怎會落得如此地步,留下孤家寡人守著有何用。」說著便笑了起來,「寡人大限已到,能看到灼華嫁給如意之人,也就放心了,如那些人說,也許死後,便會見到他,他在那邊也應該很孤獨吧。」
波月心知別辛心意已決,再難更改,便不再相勸,目光淒哀看著別辛,嘆息道:「真的無法治癒了嗎?」
別辛搖搖頭,「到了我們這種境界,難道還不知道自己的傷勢嗎?只是苦了你和風彥,跟隨寡人這麼多年,今後灼華還得交給你二人照顧了。」
「陛下!老奴拼了命也會保護公主的。」風彥的臉上現出淚花。
別辛突然問道:「波月,你方才說,鬼衛帶回的人類誅殺了吾里?」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