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要不你還是在醫院調整一下?我可以給你安排一個vip病房,你休息一會兒?我再給你好好檢查一下。」
聽到林微月要離開,季然很不放心。
剛剛林微月的反應很強烈,他怕她是在強撐著。
「不用了,學長你真的不用這麼擔心我,我的身體狀況,我很清楚,我沒有犯老毛病,可能就是單純的想吐而已。」
林微月沒有騙季然,她只是想到,夜家老爺子讓夜薄言和魏紫寧去做體檢,又想到自己剛剛做完體檢,覺得心理上犯噁心罷了。
搞的好像她喜歡搶別人做的事似的!
季然還想勸,但他的電話響了,接通電話簡單說了幾句後,季然和林微月開口道。
「丫頭,你先在這裡等一會兒,夜老爺子那邊有一些手續要辦,我要先去一趟。你別偷偷跑掉,外面都是夜家的人,此刻你出去,怕是也尷尬。」
林微月點點頭,她也不想此刻出去。
若是碰到了夜薄言,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是追著他要一個說法,還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又或者是徹底和他決裂?
情感上,告訴她應該討要一個說法,可理智告訴她,不能衝動。
就算夜薄言選了魏紫寧,她走也要走的有尊嚴。
季然見林微月看起來狀態還算可以,便趕忙出去處理夜家的事,心裡想著,一會兒回來的時候,還是要給林微月做個檢查,他才能徹底放心。
林微月坐在vip病房的沙發里,房間雖然很暖,可她卻覺得身上很冷,好像凜冬里的寒風不斷侵蝕著她一般。
此刻,她的腦袋一片空白,整個人是放空的狀態。
季然走的時候,怕林微月受刺激,所以將那面可以監控的牆面,重新歸為原狀。
林微月盯著那片牆,就仿佛她能通過這面牆,看到牆後面的畫面。
隔壁是什麼樣子的?
此刻夜薄言又在做什麼?
呵呵......
應該是和魏紫寧計劃著婚禮、體檢、生孩子?
情緒不好的時候,真的不能一個人獨處,因為腦中那些胡思亂想,真的會控制不住的湧進來。
過了好一會兒,林微月突然感覺手背一涼,原來是一滴淚落在上面,她連忙抬起手摸了摸臉頰,臉頰已經濕潤一片,手指的冰涼感,也讓她為之一顫。
忽然,一股洶湧的、熟悉的翻湧感上涌,林微月身體下意識的跑去了洗手間。
乾嘔了好一會兒後,林微月感覺自己好像沒了力氣,差點癱軟在地板上。
「嘖嘖嘖!瞧你把自己折磨成什麼樣!一個男人而已,至於嗎?」
一道聲音響起,林微月下意識的皺眉。
這聲音,她很熟悉,每次都在她很狼狽或者想一個人靜一靜的時候出現。
真的,很煩人。
林微月按下馬桶的抽水,水流順著漩渦一點點消失,林微月多希望闖進來的人也能隨著馬桶一起沖走。
「季少真的很閒。」
季楚風得意的笑了笑,好看的桃花眼彎彎的,好像是在看戲一般。
「怎麼會呢?我的時間從來都只用在我覺得值得的人身上。」曖昧的話,季楚風也是隨口就能說出來。
不知為何,林微月很不想在季楚風的面前出醜,那感覺真的很不爽!
她深呼吸了幾下,然後從地上爬起來,平視的看向季楚風。
「季少,你想搞曖昧,外面多得是女人願意,請你去找她們,不要總跑來噁心我,本來我的胃就不舒服,吐你一身就不好了。」
林微月一直都清楚,季楚風找她的麻煩,不是因為季然,而是因為她是夜薄言的女人。
可現在......
呵呵,她還算夜薄言的女人嗎?
一時間,林微月心中很煩躁,季楚風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知道跑來欺負她,有能耐他去找魏紫寧的麻煩啊!
怎麼的?
魏紫寧的身份比她高貴,所以他季楚風也忌憚嗎!
人在惱火的時候,想法就會越來越偏激。
此刻,林微月看著季楚風的眼神,都帶著濃濃的殺氣。
季楚風也是一愣,他沒想到林微月對他的敵意那麼大。
不過,他很快明白過來,甚至還笑的更歡了,「嘖嘖嘖!你還真是能欺負人啊,夜薄言不要你了,你就把氣撒在我的身上,你這算不算傷及無辜啊?不過話說回來,你和他在一起,該不會一直認為,你會是那個陪他走到最後的人吧?」
季楚風越說越開心,笑的也更濃了,「呵呵......沒想到,你還這麼天真。雖然林家不是什麼大家族,可也算是個叫得上名的,你竟然一點豪門的規則都不懂。哎!我真是替你著急。要不要我給你補補課?普及一下基礎知識?」
林微月看著季楚風那討厭的模樣,聽著他那刺耳的話,真是恨不得把他的嘴縫上。
被林微月用凌厲的眼光剜,季楚風也不在意,繼續道,「沒錯,一直以來,夜薄言是把你當成白月光、硃砂痣,可那又如何?你若是一直沒被他得到,他或許還會對你念念不忘,可惜,你被他得到了,所以,你對於他來說,也就是其中一個女人罷了。」
不是季楚風故意挑撥,而是他就是這麼認為的。
男人,自然最了解男人心裡在想什麼。
就比如他自己,現在對林微月有了興趣,只是因為沒能得手。
若是他也像夜薄言一樣美人如懷,那林微月就變成了可有可無的女人。
「季楚風,早晚有一天,你是被人毒啞的!」林微月此刻很想做這個毒啞了他的人。
他的每一句話,都在刺激著她的神經。
無時無刻的在告訴她,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是不同的,愛情觀念更是天差地別!
季楚風一點沒感覺到威脅,反倒是越說越來興致。
「男人對於權力和地位的追求,是永無止境的。男女之情,只不過是生活的調劑品,在豪門長大的孩子,是最清楚愛情是最沒用的東西。只有永恆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你林微月就像是一陣風,偶然吹進了夜薄言的門,而魏紫寧不同,她才是那個有能力和他攜手走完一生的女人。」
季楚風勾唇一笑,眼中滿是殘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