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深受打擊
2024-11-22 11:49:09
作者: 熊賢
秦箏害怕且惶恐的扯住秦翹的袖口,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雖害怕秦翹拒絕和生氣,卻死命抓住,不肯鬆手。
秦翹今日來,是背著藥箱來的。秦箏的一番話,立即讓原本慌亂的眾人找到了主心骨。秦安定和秦安文看向秦翹,「丫頭,她可是你外祖母啊!你怎麼忍心……」
秦翹握緊雙拳,她恨這裡的每一個人,他們享受了她母親的恩惠,好好的活著。而她卻自出生開始,就沒了母親。
但是,世間所有事都是矛盾的兩面體。倘若秦家人並未趕走母親,而是母親為了秦家人安好,自己離開的,那麼她又有什麼資格和理由去恨秦家人?
如此做,母親的大義豈不是顯得可笑?
今日她若不救下祖母,這些人只怕會從此怨懟上她們母女二人吧?
「丫頭,你救救你祖母吧!大舅舅求你了!」秦安定朝秦翹下跪,一旁的秦安文見狀,也跟著跪下,「丫頭,人心都是肉做的。當年的事,你可以怪我們決心不夠,沒有留下你母親……但是,你祖母這些年又何嘗不自責?」
「我們做兄長的,又何嘗不自責?你以為這些年,我們真的就好過嗎?」
秦翹微微昂頭,抬頭看著隱藏了半個身子在雲朵里的太陽,眼睛微微刺痛,心口的位置悶悶的。
若非秦老夫人忽然做這麼一出,想要她認祖歸宗,她也不會在明知她中過風,還說出那般刺激她的話來。
「妹妹?」秦箏紅著眼睛,扯著秦翹的袖子。
秦翹轉身,伸手擦掉眼角不受控制流下來的眼淚。她心痛母親雪夜產子後,氣弱而亡。如果沒有那麼多是是非非,或許這一世,她會有自己的父母,一輩子平安快樂的成長。
這些人,也會是她的親人……
看見秦翹倔強擦拭眼角淚珠的動作,秦安定和秦安文心中動容,眼中也有著痛色。秦湘是他們最小的妹妹,他們護著長大的妹妹,卻死在他鄉十幾年他們都不知道……
他們也很傷心和悲痛。若是母親承受不住打擊,就此去了……
秦安定和秦安文看向秦翹的目光,頓時變得複雜起來。卻見秦翹轉身,朝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不相干的人都離她一丈之遠。」秦翹在秦老夫人跟前蹲下,伸手搭上她的脈搏,然後轉身對華菱吩咐道,「藥箱拿過來。」
華菱立即將藥箱遞過去,秦翹接過藥箱,從藥箱裡取出一瓶藥來,取出一顆藥丸遞給了秦安定,「此藥丸需用溫水化開,再餵她吃下。」
秦安定接過藥丸,立即囑咐自己的夫人去辦。
秦翹掏出手絹,將秦老夫人嘴角上的血跡擦乾淨。老夫人畢竟年齡大了,又忽然聽到女兒已經死去多年,難免刺激過大,氣急攻心。
秦翹又從藥箱裡面取出銀針,替秦老夫人行針,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秦老夫人緩緩醒來,她瞪大眼睛,長了老人斑的手緊緊的抓住秦翹的手腕,「你娘……她、她……」
「藥化好了嗎?」秦翹朝秦安定問道。
秦安定的夫人王氏端著碗遞了過來,「化好了。」
秦翹一隻手快速的將剛剛行針用過的銀針拔掉,並對王氏說道,「找一個扶著她,將藥餵她喝下。」
秦老夫人卻不肯,她眼睛發紅,用力的抓住秦翹的手腕,「你、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秦翹已經收拾好銀針,並遞給華菱收好。她面色清冷的看著秦老夫人,還沒有開口說話,一旁的秦安定就開口打斷了秦翹。
「娘,你先喝藥,有什麼事,等你好起來,咱們再說。」
秦老夫人卻十分倔強,她緊緊的抓住秦翹不放,一雙發紅的老眼死死的盯著秦翹,「讓丫頭說,讓她說!」
「娘……」秦安定十分無奈,他用眼神請求秦翹,希望她能瞞住老夫人。
秦翹卻仿佛沒有看見秦安定的眼神一般,面無表情的說道,「已經說過一遍的話,我不喜歡重複第二遍。」
說完,她伸手,一根一根的掰開了秦老夫人的手指。
她起身,退後一步,眼神冰冷的看著秦老夫人,「秦家人都知道,當年的事,是我母親自己的選擇。我想,母親那樣選擇後,便不會後悔。」
「但是,我對你們……無法釋懷。你們對我而言,不過是一群陌生人。什麼認親,我並不稀罕。我雖然姓秦,卻不是你們家的人。」
秦老夫人聽了秦翹的話,渾身顫抖著哭了起來,伸出一隻手,想要拉住轉身離開的秦翹。
「湘兒,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啊!」她心裡極其自責,當初她的態度如果能夠再強硬一些,也不會造成如今的局面。
那丫頭,自幼沒有母親,吃了不少苦吧?
「丫頭,你別走……」秦老夫人傷心欲絕,剛剛才吐了一口鮮血,再加上秦翹的離開,對她打擊十分的大。
這時,華菱去而復返,將兩個藥瓶遞給了秦老夫人,並對秦老夫人說道,「老夫人,我家小姐並非冷情冷心之人,她自幼喪母,心結太重……老夫人不易操之過急。」
「這藥,是小姐讓我送回來的。她還讓我轉告老夫人一句話——好好活著。」
秦老夫人看著懷中多出來的兩個藥瓶,心中五味陳雜。她顫抖著手捧起懷中的藥瓶,淡淡的藥香入鼻,她瞬間清醒。
是的,她還不能倒下,她得好好活著。只有好好活著,才能彌補當年的過失。那丫頭自幼就沒了母親,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孤零零的長大。
她若在此時倒下,那丫頭便真的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秦府大門外,秦翹問華菱,「東西都送回去了?」
華菱點頭,不解的問,「小姐,你明明很在意秦老夫人,為何剛剛還說得那樣絕情?」
秦翹微微蹙眉,沉默一瞬才開口說道,「我只不過是為我母親感到不值而已。」
當年的事情,具體如何,她並不太清楚。但母親當年肯定為了不牽連秦家,獨自承擔了所有,身懷六甲,過上了逃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