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見外祖母

  當年她尚在母親腹中，並不是全部時間都是清醒著的，偶爾也會陷入沉睡之中。這麼大一個秦家，當年就沒有一個願意站出來替她母親說話的人？

  就連她的親外祖母都沒有站出來？

  她並不是盲目和武斷的人。如今她已經長大，很多事她都可以去查，並自己用眼睛去看。

  小廝接過秦翹遞過去的荷包看了看，荷包做工精美，但是看起來有些舊了。他疑惑的看秦翹一眼，還是決定將東西送去老夫人的院子。

  「姑娘稍等片刻。」

  秦翹安靜的站在秦府後門處等待。

  荷包很快由秦老夫人院子裡的大丫鬟帶到了秦老夫人跟前。

  「老夫人，門房說後門有個十七八歲的姑娘，說是受故人之託，前來給老夫人診平安脈。還將這個荷包送了進來，老夫人可要看一看？」草菇問道。

  秦老夫人自從前段時間中風之後，整個人說話便有些不利索，手也抖得厲害。幸好還沒有嘴歪，流口水之類的。

  侍候她多年的嬤嬤聽了草菇的話，上前一步接過草菇手中的荷包，荷包剛到她手中，她就愣了愣，「這做工像是……」

  花嬤嬤回頭看秦老夫人一眼，「老夫人，這做工看著像是、像是……小姐親手做的。」

  聞言，秦老夫人立即朝花嬤嬤伸手，「拿、拿過來！」

  「哎，哎！」花嬤嬤立即將荷包遞到了秦老夫人手中，秦老夫人撫摸著荷包上精緻的針線和繡花，老淚縱橫，「是她，是她！」

  她抖著手，從荷包里掏出一塊平安鎖來，平安鎖上的花紋極其繁複，不知道是什麼花雕刻而成的。而平安鎖中心的位置，刻著一個『祥』字，反面則刻著一個『吉』字。

  看到這個，秦老夫人更加確定來人的身份。

  「門房、門房……」因為著急，她說話都不利索起來，嘴角歪斜，手抖得更厲害了。

  花嬤嬤見狀，立即伸手扶住秦老夫人，並安撫道，「老夫人，你別著急，小姐她竟然回來了，肯定是來見你的！」

  「是、是。」秦老夫人激動的抓緊花嬤嬤的手，「扶、扶我出去……我、我親自去接、接她。」

  花嬤嬤立即勸道，「老夫人，你腿腳不便，過去反而耽誤了時間。你留下，我親自去接，一定將小姐接回來！」

  秦老夫人和花嬤嬤心裡都高興，卻忽略了草菇剛剛通報時說的年齡。

  「好，好。」秦老夫人覺得花嬤嬤說得有道理，又重新在椅子上坐好，「香、草菇，淨、淨面。」

  秦翹在後門並沒有等多久就看見一位頭髮有些花白的嬤嬤帶著兩個丫鬟出現在後門口，那嬤嬤見到秦翹那一刻，眼睛頓時濕潤，上前就握住了秦翹的手，「小、小姐，你可總算回來了！」

  秦翹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目光沉靜，神情疏離冷淡，「嬤嬤莫不是認錯人了？」

  花嬤嬤愣了愣，伸手掏出手絹擦了擦眼角，這才發現秦翹看起來十分年輕，模樣與當年的小姐有幾分相似，卻比小姐更年輕，氣質也渾然不同。

  「你……不知姑娘是？」她疑惑的問，心裡卻隱隱有答案。

  「我受人支托，前來給秦老夫人請平安脈。嬤嬤若是已確認我朋友身份，還請帶我入府，完成朋友的託付便是。」秦翹說道。

  花嬤嬤細細打量秦翹幾眼，然後有些歡喜的讓開了身，請秦翹進門。因為太過高興，倒是忽略了秦翹的冷淡和疏離。

  很快，秦翹被帶進了秦老夫人的院子。秦老夫人很激動，人還在院子裡，她便杵著拐杖，在草菇的攙扶下迎了出去。

  「湘兒，湘兒……」她喚著秦湘的乳名，眉眼模糊的看著走過來的秦翹。

  秦翹眼中划過一絲疑惑，老夫人眼中流露出的歡喜和久別重逢的喜悅之情不似作假。但是，當年為何要那般絕情，趕走她母親呢？

  

  「老夫人。」花嬤嬤來到秦老夫人跟前，扶著她的手，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了兩句。

  秦老夫人愣了愣，定睛看著秦翹，口中喃喃道，「她不是湘兒，不是湘兒……那她是誰？」

  「老夫人……」花嬤嬤貼近秦老夫人耳畔，又低聲說了兩句，秦老夫人這才反應過來，「我、我當真是老、老糊塗了！」

  「孩子，你走近、走近些給我瞧、一瞧？」她老淚縱橫的看著秦翹，朝她伸出一隻不停顫抖著的手。

  秦翹摘下自己的風衣帽檐，在距離秦老夫人兩步遠的位置站定，她依舊冷著臉，目光沉靜，仿佛能洞穿一切一般。

  「你、你是湘兒的孩子吧？」秦老夫人顫抖著問。

  秦翹並不打算承認，「秦老夫人怕是認錯了人。我並不知道你口中的湘兒是誰。今日前來，是受故人之託，特來給老夫人請平安脈。」

  「老夫人若不嫌棄，還請找個位置坐下，方便我診脈。」她淡漠且疏離的說道。

  此話一出，不僅秦老夫人愣住了，就是花嬤嬤也察覺到了秦翹的不對勁。這孩子，不是回來認親的嗎？

  秦老夫人忽然上前，緊緊的抓住了秦翹的手腕，「你說你不認識湘兒，那你為何會有她的荷包？你又為何與她生得這般相似？」

  因為著急和氣憤，秦老夫人一口氣將話說了出來，中間都沒有間斷和停歇過。

  「秦老夫人！」秦翹蹙眉，臉上神情不悅，「你覺得我為何會與她生得相似？」

  這一刻，她眼中展露出對秦老夫人的恨意，毫不掩飾。

  秦老夫人被她眼中的恨意嚇到，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忽然鬆開了秦翹的手腕，往後倒退兩步，被花嬤嬤和草菇扶住。

  「老夫人，你沒事吧？」

  秦老夫人仿佛一下子沒了力氣一般，說話都變得有氣無力，且斷斷續續，「告、告訴我……湘兒、湘兒在哪裡？」

  秦翹微微抿唇，沒有回答秦老夫人的問題。她之所以接下系統等級任務，就是想要瞧一瞧秦老夫人得知她的身份，會是什麼反應。

  原本她以為她不會見她，或者見了之後羞辱她幾句，趕她離開。卻不了，她竟是這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