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並不信他
2024-11-22 11:48:33
作者: 熊賢
就像秦翹給人的感覺,也是這般。賀蘭青陽微微眯眼,腦子裡全是過往的記憶。秦翹,一個他又愛又恨的丫頭。
秦翹在客廳里見到了賀蘭青陽,如果說蕭北七是英俊尊貴的天上謫仙,那麼賀蘭青陽便是邪氣英魅的魔,看似唇角泛笑,眼睛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
「小師叔,好久不見。」賀蘭青陽自然又親切的同秦翹打招呼,丹鳳眼微微眯著,笑容自然。
秦翹從他踏進客廳那一刻,便注意他的一舉一動。腦子裡明明沒有關於他的任何記憶,但她卻確信,眼前的人就是賀蘭青陽。
並且,綁架她的人,也是他。
無論是聲音,還是他整個人給她的感覺,都讓她肯定,在益州綁架她的人,就是賀蘭青陽。
「好久不見嗎?我怎麼記得,才和你見過不久呢?」秦翹出聲試探,臉上沒有一絲笑容,顯得有些嚴肅。
賀蘭青陽甚至連輕微的訝異都沒有,勾唇一笑,邪魅惑人,「小師叔是指夢裡見過師侄我嗎?那還……真是難為情。小師叔莫不是暗戀上了我?」
秦翹雖不記得關於賀蘭青陽的事情,但卻從元初的口中了解過賀蘭青陽。此人好勝心十分重,且經常喜歡找她的麻煩。
二人自幼一起長大,打打鬧鬧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何況,她擁有前世的記憶,雖比賀蘭青陽小五歲,但實際年齡卻比賀蘭青陽大了不少。
如果他想要害她,她不可能一點都不提防。
她跌落懸崖的事若與他有關,那麼她應該極其信任賀蘭青陽,才會被他暗算成功。想要贏得她的信任,他得從兒時就開始偽裝。
除非他和她一般擁有前一世的記憶,否則不可能做到從年幼開始,就取得她的信任。
如果賀蘭青陽曾經是她最信任的人,二人的感情一定非常好。那麼到底是什麼,導致賀蘭青陽要對她下蠱呢?
還有當年她跌落懸崖的事,是否也與他有關呢?
「我來京城這麼久,你不可能現在才知道。」秦翹並沒有和賀蘭青陽浪費太多唇舌,「今日你為何而來?」
賀蘭青陽挑了一個位置坐下,端起一旁秦翹喝過的茶抿了一口,這才開口說道,「你應該知道,南燕的藥材都是受朝廷管控的。沒有得到賀蘭家的應允,你私自賣藥,可是犯法。」
「你能來這裡,那便說明賀蘭世家並不反對我煉藥售賣。說一說你的條件。」秦翹說道。
賀蘭青陽也沒有繞圈子,直接說道,「從今日起,你煉製的所有藥,必須由賀蘭世界的濟藥商行售賣才行。我們出的購買價格,並不會低於你現在的售賣價格。你覺得如何?」
聞言,秦翹微微眯眼,對賀蘭世家壟斷藥品的這點十分不滿。
「如果我不答應呢?」
賀蘭青陽放下手中的茶杯,「按照南燕律法,你便不能在南燕煉藥售賣。你之前賣出去的,我可以不同小師叔你計較。但你若再無視南燕律法,自然會有人找上門,封你藥鋪。」
說完,他還補充了一句,「給病人直接用成品藥也是不行的!病人用藥,必須要有藥方,去藥鋪抓藥才行。」
秦翹面色微冷,她不能用一己之力去同整個南燕朝廷作對。目前的她,沒有能力去幫南燕的百姓。
賀蘭世家今日叫賀蘭青陽過來,一方面是試探她的身份,另一方面,怕是也給足了神醫谷面子。
若非她打著神醫谷的幌子行醫,只怕南燕朝廷早就封了她的鋪子。
「如果藥繼續在我鋪子裡售賣,我給你們一部分稅銀呢?」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法子。
藥還在她手中,售賣什麼價格還是她說了算。一旦藥到了濟藥商行手中,賣出天價,也是她不能控制的。
賀蘭青陽聽了秦翹的話,倒是起了興致,「稅銀?」
從小,她口中總會冒出一些新鮮的詞彙讓他無法理解。他很好奇,她的腦袋瓜子到底是怎麼長的?為什麼總能相處那麼多奇怪的理論和用詞來?
「盈利超過一定金額,我給南燕朝廷納稅,你覺得如何?」她詳細的將自己的理論告訴了賀蘭青陽。
賀蘭青陽聽後,覺得十分有意思。
「小師叔,你這個法子倒是不錯。」他笑容燦爛,少了幾分陰沉和邪魅,倒是真心實意的讚賞秦翹。
「我可以回稟朝廷,具體能不能實行,還得看朝廷的意思。」
賀蘭青陽說完,卻沒有要走的意思,他端起手邊的茶,十分閒適的開始飲茶。
「小師叔一消失就是三年的時間。這三年的時間,青陽找得你好苦啊!」
他看著秦翹,笑容苦澀。
秦翹沒有入座,依舊站在客廳中。從見到賀蘭青陽的第一眼,她就確定益州綁架她的人,就是他。
但見面後,無論是說話還是表情,他都表現得自然大方,沒有絲毫可疑之處。秦翹越發瞧不出他對她下蠱的動機。
如果當年她跌落懸崖也是他一手造成的,她更加猜不透他的動機。青梅竹馬,自幼一起長大,應該也是相互信任的人,他為何要那樣做?
「三年前,我遭人暗算,跌落懸崖。醒來後,失去了所有記憶。」秦翹這麼說的時候,一直看著賀蘭青陽的眼睛,「近日雖想起了過去種種,但關於你的記憶,卻絲毫想不起來。你說,這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小師叔在試探我?」賀蘭青陽勾了勾唇,笑容幾分無奈,幾分嘲諷,「從前你可不會如此懷疑我。」
他忽然起身,走到秦翹跟前,伸手要去拉秦翹的手,秦翹警惕的後退,他表情受傷,「我不過是想要替小師叔探一探脈搏而已,小師叔不必如此緊張。」
秦翹依舊警惕的看著他,眼前的男人,她一點都看不透徹,自然也不值得信任。何況,秦翹的直覺告訴她,眼前的男人,十分危險。
「無論從前我如何信你,現在我不信你。所以,不要同我套近乎。」她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