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瀾呼吸一滯,她覺得他太霸道了。
她睜大眼睛瞪著他:「太子殿下你……,你真的又霸道又無賴……」
君墨淵眸光閃爍,一抹苦澀轉瞬即逝,他幽幽地說了一句:「我早該這樣的……」
月千瀾一愣,總覺得他這話有些奇怪。
「太子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總之你記住,你註定是我的太子妃。我不許你喜歡上別人,你只能喜歡我,心裡只能有我。不然,如果讓本太子知道,你喜歡上了別人,本太子一定會殺了那人的。」君墨淵眸底划過一絲狠厲,冷聲說道。
月千瀾總覺得,他和前世不同。
比前世更霸道,更不講道理,有時,甚至還有一絲隱藏在血液里的冷酷與狠厲。
「太子殿下,我……」
「你不嫁給我,你還想嫁給誰?我君墨淵看中的女人,我看誰敢覬覦?你是想讓我大開殺戒嗎?」君墨淵眸光幽幽,眸底含著一絲怒火瞪著月千瀾。
月千瀾頓時閉嘴了,她發現她和君墨淵講道理行不通。
好像,他認定了一件事,再沒人能夠撼動他的決心。
君墨淵將她的腳放入被窩,親自扶著她躺下,手指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臉頰,替她蓋好了被子,低聲說道:「你睡吧,我在這裡等著你睡了,再走……」
月千瀾原本以為,有他在身旁,她會輾轉反側睡不著覺。
可是她沒想到,不過半刻,她的眼皮沉重,在他溫柔的凝視下,意識漸漸地陷入昏沉。
這一夜無夢,自她重生以來,睡得最為安穩最為舒服的一覺。
君墨淵究竟什麼時候走的,她都一無所覺。
她睜開眼,緩緩起身,倚靠在床頭,看著昨晚他坐的那個位置。
眼前一晃,似乎那個男人坐在那裡看著她溫柔的笑。
月千瀾呼吸一滯,心跳不由自主地又狂跳幾下。
她捂住了心口,臉頰慢慢升起一絲灼熱,這是……喜歡的感覺嗎?
她想,下一次再見到君墨淵,該以什麼樣的態度面對他?
恰在這時,翠湖聽見了她起身的動靜,連忙招了兩個小丫鬟,端了洗漱用品走了進來。
「小姐,你臉蛋怎麼紅撲撲的?這樣的小姐,看著真好看。」
月千瀾不由微微一怔,起身坐在了銅鏡前,她看向鏡子裡的自己,也是眸底閃過一絲訝異。
她的臉色,較之以前,真是好看太多了。
這段時間,又加上飲食的改善,她的精神看起來比以前好了太多。
連帶著那一張稚氣嬌嫩的臉,也慢慢地長開來。
「小姐你昨晚應該睡得很香甜吧?這是你第一次身上沒出汗,頭沒有疼……」翠湖一邊替她梳頭髮,一邊高興地說道。
月千瀾心底思緒紛雜,是啊,這是她第一次睡得那麼好,沒有噩夢,沒有那些痛苦的夢魘。
這一切,似乎都是因為君墨淵。
月千瀾洗漱了一番後,便帶著翠湖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去請安。
她在路上低聲問翠湖:「我吩咐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有查出那個韓廚子在搞什麼鬼嗎?」
翠湖眸光掃了四周一眼,隨即靠近月千瀾耳畔,低聲耳語了幾句。
月千瀾眯眸,勾唇淡淡笑了。
「翠湖,太子派了廚子過來,從今日起,你就讓他在浮雲閣的小廚房,專門為我和祖母準備膳食吧。待會我進了老夫人的院子,你找機會找到周媽媽,向她提點兩句,該怎麼做,她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的。」
都是跟著老夫人身邊的老人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什麼陰謀詭計沒經歷過,她相信,周媽媽一定會懂得其中的利弊關係。
月千瀾到了老夫人那裡,趕巧了,老夫人正在用早膳。
老夫人看見月千瀾過來了,立即眯眼笑了,連忙招了月千瀾過去一起用膳。
翠湖接了月千瀾的手爐,又招呼了另外的丫鬟,替月千瀾解下披風。
未免把寒氣過渡到暖和的屋子裡,月千瀾連忙讓翠湖把帘子放下,待一切收拾好了,她再提起裙擺,進了內屋,坐在了老夫人的身邊。
老夫人眉開眼笑,心情極好地招呼著丫鬟,連忙替月千瀾添了碗筷,親自夾了幾個小籠包,還有端著一碗豆腐羹給月千瀾。
月千瀾甜甜地向老夫人一笑,隨即目光好似無意地一轉,看見了韓廚子站在一旁,低著頭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月千瀾不禁在想,這個韓廚子太后都伺候過,難道他會怕一個區區丞相的母親?
「祖母,你這幾日都吃著韓廚子替你做的飯菜?祖母的精神狀態倒好了不少,這臉色看著紅撲撲的,好像吃胖了一些呢。」月千瀾抿唇笑著,一臉無害地奉承著老夫人。
老夫人摸了摸自己滑嫩的肌膚,可不是,這兩日她是覺得她精神狀態好了不少。
於是,她眸光帶著感激看向韓廚子:「這多虧了韓廚子的藥膳調理,我這身子骨,我也感覺硬朗了不少。」
月千瀾連忙接話道:「對,是韓廚子的功勞,所以祖母,你是不是應該賞賜他一點東西,獎勵他一番?」
老夫人連忙讓周媽媽拿了一袋金葉子,遞給了韓廚子。
韓廚子眸光一亮,連忙跪地磕頭,接了過來。
「謝謝老夫人,小的以後,一定會精心伺候好老夫人的。」
老夫人眯眼笑著,讓周媽媽領了韓廚子下去了。
韓廚子一走,月千瀾便瞥了眼翠湖,翠湖向她眨眨眼,示意一切已經辦妥。
老夫人正待要端起碗再喝豆腐羹,月千瀾立即阻止了。
她連忙讓翠湖將自己帶的精緻糕點,端給老夫人吃。
「祖母,你留點肚子給瀾兒可好?太子殿下送給了瀾兒一個廚子,他做的糕點簡直是人間極品美味。祖母待瀾兒好,瀾兒也不會忘了祖母,所以,瀾兒給祖母帶來了一些很好吃的糕點,你嘗一嘗……」
老夫人眸底露出一絲欣慰,同時也有些慶幸。
慶幸她及時與這個大孫女關係重修舊好,更慶幸以前,她沒有因為她母親的事情,對這孩子落井下石,刻薄慢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