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期迎著兩個人進了將軍府,到了正堂,周期一掀衣擺,跪在陸惑面前:「太子殿下,老臣沒有辜負您的期望。」
聞言,陸惑便懂了。
「你先起來說話。」
「是。」
三個人落座。
周素素和周白芨吩咐下人準備了些好吃的點心和熱茶,端給沈眠知,還一直偷偷囑咐她多吃一些。
「西威國的人找上你了?」陸惑問。
周期點點頭:「沒錯,他們說白芨在他們手裡,如果老臣不聽他們的,他們就會送回來一具屍體!」說到這,周期臉色憤怒,猛地拍了下桌子:「豈有此理!西威國欺人太甚!」
「所以,將軍給出去的是……」
「不愧是太子殿下,這麼快就有了消息,那個布防圖是假的。雖然老臣很在意白芨這個小女兒,但是叛國,老臣是萬萬做不出來的。本來老臣想著,他們把布防圖送去邊境,也要一些時日,這些日子夠老臣把女兒找出來,沒想到,太子妃是個有福氣的,遇到了逃出來的白芨。」
沈眠知趕緊擺手:「將軍言重了,我不過是湊巧。」
「太子妃您太謙虛了,老臣已經聽白芨說了,若不是攔著,她直接回了家,老臣可能就信了那個元桀,派人去救他了。如果是那樣,還真是著了他的道了。」周期憤憤然道。
關心則亂!如果周白芨安全回來了,大將軍又是個感恩之人,肯定回去拼盡全力救人。元桀順水推舟,娶了周白芨,到那時候,可真是如何都挽回不了。
陸惑猜透了白元桀的計劃,冷笑一聲:「這個白元桀打得一手好算盤!看來,西威國皇子之間的鬥爭也很激烈。」
「白芨的遭遇讓老臣又憤怒又心疼啊,索性她沒出什麼事!」
「父親,你要是看到元桀,你也會明白女兒的感受了,真的很好看,女兒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子。」說罷,周白芨撇了眼陸惑,又連忙改口:「不對,是第二好看,太子殿下比他還好看。」
周期沉著一張老臉:「白芨!休要胡鬧!那是個什麼人你還不懂嗎?再說了,你爹我是那麼目光短淺的人嗎?」
周白芨撇撇嘴,嘟囔了一句:「你當初不也是覺得我娘長得好看嘛。」
沈眠知:原來看臉是遺傳。
周期老臉一紅,咳嗽了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太子妃,殿下讓你們見笑了。」周期不太好意思地拱手。
沈眠知笑道:「我很喜歡她們的性子,將軍生了一對好女兒,皇城裡很少有性子如此單純的人了。」
「太子妃說的好聽,其實就是傻。」周期道。
「爹,哪有你這麼說自己女兒的。」周素素表示不滿。
周期無奈道:「你們兩個不給我闖禍添亂就不錯了。」
「周將軍,這次,白芨算是因禍得福。既然白元桀自己浮出水面,也省得我們去找他了。讓白芨在家裡等著,白元桀有圖謀,既然白芨沒有救他,他肯定會想辦法過來找白芨的。」沈眠知臉色一正,道。
陸惑點頭:「沒錯,我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把他給引出來。白霽月還在地牢,到時候把他們關在一起,內鬥這齣戲倒是挺有意思!」
「西威國皇帝有幾個兒子?」沈眠知眼眸一轉,忽然有個好主意。
「西威國皇帝生性風流,兒子很多,但是大多數都上不得台面,除了太子白霽月,五皇子白元桀,剩下的有些手段和頭腦的,只有白楓和白楚河。」陸惑這些年早就把周邊國家的大致情況摸了個清楚,也正因為有陸惑坐鎮,還有他雷厲風行的手段,周邊各國才不敢貿然進犯南國。
不過,魯國就是個沒腦子的,自己惹上門。
「陸惑。」沈眠知嫣然一笑,笑得邪魅:「既然他們內鬥這麼嚴重,我們不如把他們都引過來,到時候,西威國皇帝最引以為傲的四個兒子都在我們手裡,怎麼還敢和魯國聯合對付我們呢?」
「眠眠這主意不錯,不過就是麻煩了些,要我說,直接帶兵滅了就行了。」
「打仗受苦的平民百姓,能減少傷亡就儘量減少。」沈眠知神色從未有過的嚴肅。
周期十分感動和欣慰。
太子殿下娶了一個十分了得厲害的太子妃!
「想不到,太子妃竟然有此大智慧!魯國可真是識人不清。」周期道。
「這都是和殿下學的。」沈眠知呲牙一笑。
陸惑捏了捏她的手指,表情十分的寵溺。
為了給白元桀營造假象,沈眠知和陸惑從將軍府離開的時候,還和周期在府門口吵了一架,不歡而散。
暗處,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皇城某客棧後院
「五皇子!陸惑和周期鬧得很不愉快!陸惑應該還沒發現他們的大將軍已經叛變了。」
白元桀奸詐一笑:「周白芨對本王死心塌地,大將軍就算看她回去了,也不可能回頭,已經叛變的人,是無論如何都回不去的。」
「五皇子真是料事如神!」
「周白芨怎麼樣了?」
「周白芨在大街上遇到了太子妃,然後和另一個女子一起回了將軍府,那女子好像是周白芨的姐姐,屬下不敢離得太近。不過,周期看那樣子十分護著自己這個女兒,好像不太想讓她回來救您。」
白元桀把玩著手裡的夜明珠,眸光複雜。
「如果周白芨不來,那本王就親自去!周白芨這個女人,本王必須娶,這樣一來,周家的勢力就完完全全屬於本王了。」
「那……我們太子怎麼辦?」
白元桀冷笑一聲:「太子?太子就是個蠢貨,還娶了一個蠢貨,這兩個人根本不用在意,本王甚至想讓陸惑直接處死他們!」
「要不要屬下偷偷去地牢,把他們處置了?」
白元桀抬手:「不必,讓他們吃些苦頭。」
「是。」
一連過了三日,周白芨還是沒有任何動作和消息,白元桀徹底坐不住了。穿了一身破破爛爛的衣裳,頭髮弄亂,身上還故意弄出了大大小小十幾道傷口,模樣極其狼狽。
他從一個小巷子裡跌跌撞撞跑到將軍府門口,倒在了台階上,嘴唇乾裂,樣子十分可憐。
將軍府門口的侍衛以為是乞丐,剛想把他趕走,周白芨從府里出來。
「元桀!怎麼是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周白芨上前扶起他。
白元桀暗暗勾唇,果然小姑娘還是好騙。
「白芨……我……」他剛說了幾個字,便雙眼一撅,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