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來是想問問皇兄是不是對太子有什麼誤解？」沈眠知也不藏著掖著，就這麼開門見山地問了出來。
懷王神色一怔，眸光收斂了些：「沒有。」
「你上次可不是這麼和我說的。」周素素眼神迷茫道。
懷王臉色有些尷尬。
被自己的夫人拆穿，這感覺還真是……一言難盡。
周素素這性子沒什麼心眼，又對沈眠知有好感，說不定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講出來。
「抱歉，本王今日還有事，恕不奉陪！」懷王起身，想拉著周素素走。
周素素把他拽了回來：「你能有什麼事情？你這幾天不是在看書就是在畫畫！」
懷王：……
「而且，你昨日還說我們抽空去太子府看看太子妃呢！」
懷王的表情變化讓沈眠知十分想笑。
這下，老底都快要被周素素揭光了。
「你朝我擠什麼眼睛？我說得不對嗎？」周素素撓了撓頭。
懷王重重地嘆口氣。
「皇兄，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好好聊聊。」沈眠知淡定地抿了口茶，道。
懷王表情有些難堪地坐了下來。
「你臉色怎麼那麼差啊！」周素素抬手摸了摸懷王的臉：「這也不熱啊！」
懷王向沈眠知投過來一個求救的表情：「你也看到了，這就是本王平日裡為什麼不讓素素出去或者和林煙柔在一起的理由。」
說起這個他就頭大。
林煙柔不止一次想要拿周素素當靶子，讓她去做某些事情，還好，他平日裡教育得好，周素素什麼事都和他說，免於很多麻煩。
「皇兄放心，以後我會經常帶著皇嫂出去玩，有些事情我來教她。」
「那就麻煩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懷王也沒想藏著掖著，他嘆了口氣，緩緩道：「其實，本王一直都覺得皇兄做事衝動，本王以為日後若是他登基了，本王輔佐，至少可以避免一些錯誤。可是，沒想到，皇兄竟然……」
「你為什麼不覺得陸惑可以堪當大任？」
懷王皺了皺眉：「陸惑很聰明，從小就是我們之間最出色的一個！如果不是那件事，我也會支持他。」
「什麼事？」
「他辱罵我和我母妃，還是皇兄幫我說話，替我挽回了顏面。」
辱罵懷王？
這不像是陸惑能幹出來的事情。
「就因為這個嗎？」
「不然呢？」懷王挑眉。
「皇兄，恕我直言，陸惑根本不是那樣的人！你是親耳聽到的？」
「那倒沒有。」懷王搖搖頭：「是他當時身邊的一個太監說的，他們在背後嚼舌根，被本王聽到了，皇兄狠狠地教訓了那個太監。」
沈眠知咋舌。
這個雍王也不像是那麼愚蠢的人，小小年紀就知道籠絡人心！真是可怕！
「我雖然不知道當年的事情，但我敢保證，陸惑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沈眠知態度十分堅定，眸光正然。
懷王垂眸，思考了片刻，一言不發。
周素素已經吃光了一盤子的點心，像是聽了個故事一樣，發表意見：「我相信太子妃，她肯定不會說謊！」
懷王：……你是看臉吧！
「素素，你吃你的點心，別顧著說話，再噎著。」懷王遞過去一杯水，想堵上自己媳婦這張嘴。
奈何周素素不給他機會：「沒事，我還可以說話。」
「你噎著，我會心疼。」
誰知周素素把嘴裡的東西整個往下一咽，得意道：「沒啦，這下不會噎到了。」
懷王：……
「皇兄，皇嫂這性子還真是灑脫，我很是喜歡！」
「真的嗎？你聽到了嗎？王爺，太子妃說喜歡我誒！」
懷王黑著臉：「你嫁給我的時候，都沒有這麼興奮。」
「你能和太子妃一樣嗎？」
懷王：……氣得渾身都疼。
沈眠知看著情況，也不能繼續待下去了，不然懷王的面子裡子可都要丟光了。
反正事情也問得清楚了，到時候讓陸惑親自解釋一下。
「時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改日我再來找皇嫂玩。」溫宛扶著沈眠知站起來。
周素素還有些不捨得：「那你有空一定要找我玩啊！到時候，我給你準備很多好吃的。」
「那就謝謝皇嫂了。」
直到送走了沈眠知，懷王才委屈巴巴地看著周素素：「素素，你喜歡太子妃多一點還是我多一點？」
「王爺，你怎麼連太子妃的醋也吃啊？」
「我再不吃，你就要和太子妃跑了！」
「怎麼會呢！我肯定給你留個寶寶再跑，讓你有個念想，我多善良啊！」
懷王：……
這小丫頭心性還跟個孩子一樣。
懷王黑著臉，攔腰抱起周素素進了屋子。
——
沈眠知剛到太子府門口就覺得太子府的氣氛不太對。
她下了轎子，問門口的兩個侍衛：「太子回來了？」
其中一個侍衛回答：「殿下回來了，現在正在發脾氣呢！」
沈眠知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咽了咽口水：「溫宛，一會兒一定要好好保護我。」
「娘娘，您就放心吧，事情都是杜延做的，跟我們沒關係。」
「說的也是！」
這麼一想，沈眠知就鎮定多了，漫步回了院子。
陸惑正坐在屋內，陰沉著一張臉，面前的茶杯被他摔了個稀碎。
杜延站在旁邊，一句話都不敢說。
「殿下回來了！」沈眠知有些心虛，笑盈盈地上前。
陸惑側目看著她：「去哪兒了？」
「我就是出去逛逛，順便去了趟懷王府看看素素。」
「本王不是說不讓你出去亂走嗎？動了胎氣怎麼辦？」陸惑壓著自己的脾氣，怕嚇到她。
沈眠知眼睛一紅：「殿下可誤會我了，杜延準備了轎子，我總不能讓他白忙活一場吧，看在他如此為我著想的份上，我肯定要出去走一走的，不然多寒他的心啊！你說是不是啊，杜延？」
杜延：？？跟我有什麼關係？
陸惑冷厲的目光順勢掃了過來：「杜延！你乾的？」
「不是，殿下……那轎子確實是屬下準備的，但是……這事……」
溫宛連忙打斷了他的話：「但是什麼啊但是，太子妃為了不讓你白辛苦，還被殿下責怪，你還在這推脫！」
杜延：……
「溫宛……不是你來跟我說……」
「我可什麼都沒跟你說啊！你別污衊我，我一直都在娘娘身邊的，一刻都不敢離開呢！」
杜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