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是成群的刺客,姜九璃在梟絕的懷裡,扭頭看著後面那些人,心裡竟有一種要和他私奔的感覺。
她抱著梟絕一直在笑。
梟絕邊跑邊和她搭話:「笑什麼呢?」
「感覺像是私奔。」
「我們還用得著私奔嗎?」
「說的也是,沒有能阻止我們的人了,除非死亡。」
梟絕眸子卻是一震,眸光閃爍了幾下。
她隨口的一句話,竟然就要實現了。
梟絕猛地轉身,消失在了一條巷子門口,後面的刺客沒追上,在周圍找了找,沒找到人才離開。
「他們走了。」姜九璃拍了拍梟絕:「感覺好刺激。」
「命都快沒了,還刺激?你是有多心大?」
「這不是有你呢嗎?」
她竊笑道。
梟絕嘆聲氣,搓了搓她的腦袋:「走吧,回去。」
「先別回去,我想去看看羅夏。」
「行。」
「感覺我們好像忘記了什麼東西?」
梟絕:「沒有,我們什麼都沒有忘!」
正在和那些刺客決戰的陸惑:……為什麼這群人剛打完,追出去的那些又回來了?雖然打他們小菜一碟,但是車輪戰也是會累的啊!
梟絕和姜九璃剛到羅夏家門口,就看到門口圍堵了幾十個侍衛,看那裝束都是城主府的人。
姜九璃眉頭狠狠一皺:「怎麼回事!」
「去看看。」
兩個人走到門口,立刻就被侍衛給攔了下來,為首的侍衛認出了姜九璃,厲聲喊道:「就是他們,把他們一起抓起來。」
幾個侍衛趕緊架住姜九璃和梟絕,梟絕想暗暗出手,被姜九璃攔住:「別動,先看看情況。」
城主府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地抓人。
屋內,城主親自到訪,讓人把羅夏抓了起來,正往外推搡著。
城主也看到了姜九璃,臉色極差:「你們可回來了。」
「城主大人,真的不是我們做的,我們冤枉啊。」羅夏被推出來,急著大喊。
「城主大人,不知道我們犯了何事?要您如此興師動眾?」
「何事?」城主冷冷地哼了一聲:「你們做的衣裳,夫人穿了,然後就中毒了,大夫說那衣裳上面含有劇毒,你們這群謀逆之人,該當死!」
「中毒?」姜九璃眼神一凜,本能地看向從屋子裡跟出來的林宴。
這衣裳是林宴送過去的,要下毒,他的嫌疑最大。
「城主大人,這件事跟我沒關係啊!」林宴也被侍衛挾持著出來。
「相關人等,都要帶回去調查。」城主冷著臉,怒道。
「林宴,衣服是你送去的,是不是你做了手腳?你若是不說實話,可就連累了羅夏。」姜九璃目光如炬地盯著林宴。
林宴心底一慌,他真的沒動手腳。
但是,他還是淡定了一些,這時候撕破臉皮很不好,若是他們還有翻身的機會,羅夏就還可以利用,撕破臉之後,就徹底沒機會了。
「九璃,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如果是我,肯定會懷疑到我頭上,這麼明顯的破綻,怎麼會留給你們呢?」林宴辯解道。
姜九璃眯了眯眸子,看了眼梟絕,兩個人心照不宣,都讀懂了對方眼裡的意思。
這件事可能真的不是林宴做的,他沒必要去下毒害城主夫人,這對他沒有一丁點的好處。
那到底是誰下毒?
難道是之前下過毒的細作?城主夫人之前就中過毒……
對了,是了……一定是這樣。
「城主大人,這件事有蹊蹺,衣服是我們做的,也是我們送去的,若是我們下毒,為什麼還在這裡不逃走?況且,對我們沒有絲毫好處,肯定是之前下過毒的細作做的。」姜九璃急道。
城主臉色一沉:「在這件事沒有查清楚之前,你們都得帶回去審問。」
「我們從長計議,先跟他回去。」梟絕小聲道,眸光撇向林宴。
示意姜九璃,這也是對林宴的考驗。
姜九璃應聲下來。
四個人被一起帶到了城主府的大牢里,大牢建造在地下,又潮濕又密閉不透風,很是悶熱。
林宴這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哪受過這樣的苦,在牢里硬是站在牆邊,不肯坐在雜草上。
「林宴,你不過來坐嗎?」羅夏問道。
林宴搖搖頭:「這地方太小了,你們坐就好。」
羅夏再笨,也看出了林宴對大牢深深地厭惡和嫌棄。
她低著頭,自責道:「林宴,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
「這不怪你。」林宴違心道。
再等一天,如果事情查不出個水落石出,他就把自己摘出去。
姜九璃和梟絕就顯得隨意多了,甚至還從寬大的袖口裡掏出了半塊餅來,一人分一點。
分到林宴的時候,林宴依舊很嫌棄,擺擺手表示不吃。
姜九璃一口咬下去,等把餅吃完了,拍了拍手,拍掉了手上的殘渣,道:「不吃就沒有了,你不會真的指望城主會讓人來送飯吧?」
林宴:……你早說啊。
他是驕傲的公子哥,此刻硬是倔著不肯低頭。
羅夏把自己的分一半給他,林宴也好面子,沒收。
羅夏便藏了一半在懷裡,留著給他。
眾人在大牢里關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城主才帶著人來了。
他的臉色仍然很不好,聲音也冷的像是進了冰窖:「城主府內根本沒有查到細作,而且,那件衣裳除了你們碰過,也就只有夫人和她身邊的一個小丫鬟。那個丫鬟跟了夫人十幾年了,是個可信之人,你們說誰是兇手?」
這話說的十分明顯的,咬定了姜九璃等人就是兇手。
「城主大人,真的不是我們。」羅夏跪了下來,一邊哭一邊道。
姜九璃扶著她起來:「沒必要解釋了,他不會信的。」
這件事發生的非常蹊蹺,和城主夫人中毒一樣蹊蹺。
林宴見勢不好,也不管什麼羅夏了,趴到大牢的門邊,喊道:「城主大人,這件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都是他們做的,我就是去送了衣服,其他的什麼也沒做。」
羅夏懵了,懵了好久,一張小臉呆滯地看著林宴,眼神中滿滿的都是不敢相信。
「林宴……你……」
「你什麼你,都是因為你,你做的衣裳,肯定是你下的毒。」林宴反手指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