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術沒有違背諾言,杜延安排他和花娘見了一面,花娘憔悴了很多,見了關術聲淚俱下。
兩個人單獨談了一個時辰,最終含淚帶走了栗子,一步一回頭,依依不捨地走了。
她知道,這一別就是一輩子。
她再也見不到關術了。
而關術也甘願接受處刑,因為陸眠安剛出生不久,陸惑不想這個時候見血,便向皇帝申請對他的處罰延後了一年。
兩個月後,玉雙和付宴的婚宴如期進行。
付宴舉辦了一次十分盛大的婚宴,來到現場的人很多。
尤其是沈眠知和陸惑去了之後,朝中的一些大臣們也開始送禮,這讓玉雙和付宴的婚宴直接上了一個檔次,皇城裡就算是達官貴人也不敢對付宴不敬。
「玉雙,今天,我們還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沈眠知笑眯眯道。
「什麼?」
「你看那是誰?」
玉雙順著她纖細的手指看過去,瞬間眸子睜大,眼淚奪眶而出。
她不敢相信地捂住嘴巴,聲音哽咽:「爹,娘!」
「你個丫頭,成親這麼大的事情,也不提前通知,你的書信送到的時候,我和你爹手忙腳亂的,根本來不及回信。」玉雙的母親林氏紅著眼眶,上前抓住了女兒的手。
「阿姐,你走了這麼久,連一封信都不捎回來!」玉蘭道。
玉雙的父親玉衡走過來,臉色雖然嚴肅,但是語氣卻格外的溫柔。
「玉雙,我們已經都搬過來了,以後在皇城住下來!」
「真的?」玉雙滿眼驚喜。
玉衡瞥了眼付宴:「臭小子,要不是因為你,玉雙根本不會來皇城,作為娘家,我們得為她撐腰,你要是對她不好,我可不饒了你!」
「岳父大人儘管放心!」付宴躬身道,態度和謙。
玉衡點了點頭,算是滿意。
「太子妃,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玉雙哭紅了眼睛。
「別哭,今天可是你的大喜之日,溫宛帶玉雙去補一下妝。」
「好。」
付宴和玉雙終於完美地走到一起,沈眠知覺得自己這個紅娘做得非常值得。
能夠見證他們互相喜歡到成親,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
時間轉眼又過了一個月。
陸眠安出生也有了百日。
這天,太子府上上下下都很歡慶,皇帝也很重視這次宴席,和皇后親自到場,畢竟陸眠安是皇長孫,地位尊崇。
文武百官也親自前來慶賀,太子府的門口停了一輛又一輛馬車。
沈眠知抱著陸眠安坐在屋子裡,陸眠安睡得正香,白皙的小臉好似綿綿軟軟的棉花,戳一下就會陷下去,片刻後又恢復。
外頭,溫宛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太子妃,太子妃……」
「怎麼了?」
「您快來!」溫宛情緒激動,好像來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
沈眠知狐疑地走到門口,卻在看到那兩個人的一剎那,眼淚滑落了下來。
「九……九璃。」
姜九璃揮了揮手:「好久不見。」
「你真的來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沈眠知快步上前。
「這孩子長得真像陸惑啊,真好看。」姜九璃伸手碰了碰他的小臉:「這是你人生中的大事,我必須得來啊!」
「那這次你們待多久?」
「幾天吧!」
沈眠知有些失落:「才幾天啊!」
「眠知,我們以後見面的機會多的是,相信我。」
「好。」
「能讓我抱抱嗎?」
「當然。」
姜九璃接過小小的一隻陸眠安,眸光落在他的臉上,片刻後,姜九璃沉聲道:「這孩子以後會有一次大劫,梟絕,把我準備的荷包拿出來。」
梟絕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個青黑色的荷包來。
「大劫?是什麼意思?」沈眠知心裡忽然有些慌。
姜九璃把荷包放到陸眠安的脖子上,它的脖子上瞬間多出了一根紅線連接著荷包。
「放心好了,這個荷包可以幫他平安度過劫數。」
「這荷包……」
「這個荷包看著普通,但是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能拿得下來,你記得告訴他,除非荷包自己掉落,否則絕對不能自己拿下來。」姜九璃正色道。
沈眠知鄭重地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姜九璃把孩子還給她:「他叫什麼名字?」
「陸眠安。」
「陸眠安……好名字,他以後一定會有所作為。」
「還是你會說話。」
姜九璃一笑:「我說的是事實。」
「對了,你那時候不是也……」
「是個女兒,我沒有抱出來,他們兩個差不多大。」
「那有沒有辦百日宴?」
姜九璃搖搖頭:「我們那裡沒有這樣的習俗,不過你以後肯定有機會見到的。」
神仙會很長一段時間保持一樣的樣貌,百日對神仙來說太短了。
「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