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的眼底浮現出絕望之色。
她知道。
老爺這是鐵了心了。
該死的鳳幼安!就知道戳老爺的弱點,讓老爺感同身受,一句「我也是嫡長子」,喚起了老爺對鳳眠的惻隱之心。
「老爺,您去哪兒?」
「去書房,給陛下寫摺子。」
鳳唯沒有再管沈氏,轉身離開了中庭。
沈氏一臉難過,看著丈夫遠去的背影,心如刀割:「這就迫不及待地,去給鳳眠請封世子了?那我的小崎怎麼辦?」
當天傍晚。
鎮國公決定讓鳳眠襲爵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府里。
自然也就傳到了鳳崎的耳朵里。
鳳崎剛和狐朋狗友,出去賽馬歸來,一進門就聽到這個噩耗,差點沒當場暈過去。
「母親,怎麼回事啊?不是說好了讓我襲爵麼,為我請封世子麼?」
鳳崎今年十四歲。
個子不高,也就一米七左右,身材偏瘦,樣貌和沈氏頗為相似,五官精緻,但是眉眼寡淡。穿著一襲深青色的長袍,狐裘披風,梳著高馬尾,頗有幾分意氣風發少年郎的模樣。
沈氏一看到小兒子,立刻撲上去抱著哭了一場:「對不住小崎,是娘親無能。鳳幼安回來了,她花言巧語,說動了你父親更換襲爵人選。」
鳳崎的臉黑了:「那個下堂棄婦?她回來幹什麼?一回來就壞我好事!」
他和鳳嬌嬌一樣。
都十分厭惡鳳幼安。
沈氏抹著眼淚:「鳳幼安說廢嫡長立次,皇上都不敢這麼做,你父親就慫了。」
鳳崎氣壞了,破口大罵:「她和胤王和離,已經讓鎮國公府的臉丟盡了,還攛掇襲爵之事,她以為她是誰?一個棄婦罷了!國公府的世子,只能是我鳳崎!這個家,不管是爵位還是財產,只能我鳳崎來繼承!」
少年和他的親娘一樣,野心勃勃。
他幼年過過苦日子,曾經是養在外頭的私生子,沒名沒分。他受夠了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沒名沒分的苦日子,他要做下一任鎮國公!
「小崎,你父親,似乎是鐵了心了。」
沈氏心疼兒子,直嘆氣。
鳳崎看到了母親臉上可怕的五指印,便明白了:「是父親打的麼?」
沈氏點頭:「你暫時別去找他,省得觸了霉頭。」
她怕兒子說了什麼老爺不愛聽的,也會挨打。
鳳唯挺喜歡動手的。
鳳崎深吸了一口氣,又猛灌了一杯涼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那現在怎麼辦?父親那邊暫時是行不通了,實在不行的話,就對鳳眠下手吧,讓他永遠消失!」
少年的眼底,浮現出嗜血的狠色。
沈氏驚訝:「你要做什麼?」
鳳崎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神色陰狠:「只要他消失了,這鎮國公府,我就是嫡長子了,這爵位還是得我來繼承。」
沈氏沉默了一會兒。
而後也狠下了心來:「倒也不失為一個法子。不過現在鳳幼安寸步不離地守著鳳眠,看得太緊了,恐怕沒什麼下手的機會。」
鳳崎勾唇:「可以下毒。」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紙包。
打開之後,是白色半透明的粉末。
沈氏問道:「這是什麼?看著有點兒像是寒食散。」
鳳崎笑道:「這可不是普通的寒食散,是今日東南水師提督公子,給我的好物,效果比寒食散強了幾十倍,而且還添加了赴極樂之巔的特殊成分,只需要一點點,就能立刻上癮,秦樓楚館裡的客人喜歡用,而且永遠無法戒斷!」
沈氏皺眉:「這東南水師提督的公子,怎麼總是整這些邪門物件兒?小崎,你還是不要和他深交了。」
「娘親可別這麼說。」
鳳崎想也不想地拒絕,「如果不是東南水師提督的公子,鳳眠也不會從國子監開除,他敵視鳳眠,那就是我的盟友。而且他父親的勢力,也不比三叔弱多少,坐擁二十萬水師,同為四柱國。」
沈氏一聽,立刻改了態度:「那你與他好好結交,鳳眠背後有武嚴侯支持,你也得有靠山。」
鳳崎就是輸在出身上。
沒有靠山。
那就自己結交!
鳳崎捏著那一包藥粉,道:「而且,東南水師提督和岑王交好。日後,本世子做了岑王的小舅子,與他們肯定更親厚了。」
沒錯。
他在外面,和那群世家公子、貴勛子弟結交的時候,都是以鎮國公府世子的身份自居的。
也正是因了這一層身份,那些人才對他高看一眼。
若是爵位被鳳眠襲了,鳳眠成了世子,那他這就真真是在朋友面前徹底沒臉了!
沈氏問道:「你準備用這幾十倍藥性的寒食散,控制鳳眠麼?」
「沒錯。」
鳳崎點頭,「這藥一沾,就戒不掉。而且會強烈助興,想辦法父親新納的那個侍妾,引到鳳眠屋裡。」
沈氏眼前一亮:「妙計啊!」
鳳唯最近剛剛收房了一個侍妾,年輕又漂亮,才十八歲,不是她這種三十好幾的女人,所能夠比的。
鳳唯以前經常去她房裡,自從收了那個侍妾,已經連續兩個月,沒與她同房了。
「男人最忍受不了的,就是綠帽子了。」鳳崎冷笑著,「我就不相信,讓鳳眠睡了父親新寵的侍妾,父親還能讓他襲爵?爵位丟了,藥物又上癮,不出半年,就能徹底耗死。」
此計,不可謂不毒。
*。*。*
三日後。
鳳眠正式封了國公府世子。
陛下准了。
鳳幼安照顧了鳳眠三日。
抗蛇毒血清,打了兩管。
此外,還給他輸液打吊瓶。
到底是十五歲的少年,身體素質很強,才三日的功夫,鳳眠就已經恢復了些元氣,已經能夠下床,走動個幾分鐘了。
「腿還抽筋麼?」
「不怎麼抽了,長姐的針法特別好。」鳳眠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姐姐,臉上掛著笑容,成了個不折不扣的姐控。
「那被咬傷的手臂還疼麼?」
「疼。」
鳳眠如實回答,「尤其是夜裡,有時候會疼醒。」
鳳幼安沉聲道:「蛇毒雖然清除了,但是傷了你手臂的神經。神經要恢復,還需要半月左右。這半個月,你且忍忍。」
「姐,有止痛藥麼?」
「止痛藥不能常吃!」
鳳幼安的臉色,陡然間嚴厲了起來,「阿眠,你一定要牢記在心裡,不管是任何形式的止痛藥,只要能迅速隔絕你的疼痛,那麼,它就一定是阿片類藥物,有強烈的成癮性,會毀了你一輩子!」
「阿……阿片是什麼?」
鳳眠不理解。
但是看姐姐那個嚴肅的神色,直覺告訴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鳳幼安不能用21世紀的藥理學觀點,跟弟弟解釋,她想了想,就換了個說法:「類似於寒食散那種。」
頓了下,她認真地問道,「你服用過寒食散麼?我之前見澤王買過寒食散,他說京都里,許多世家公子,都吸食那玩意兒。」
鳳眠乖巧地搖頭:「沒有。」
鳳幼安放心了:「那便好,記住,以後也不許用。」
一個婢女走上來。
恭敬地行了一禮。
「大小姐,胡姨娘來探望世子。在門外求見。」
「胡姨娘?」鳳幼安對這個詞彙,很陌生。
「就是國公爺最近新收房的那個侍妾,姓胡。」
鳳幼安明白了。
鳳眠一聲輕笑,眉宇之間有嘲弄:「以前,倒是不見他們主動來探望我。最近,因為長姐護著我,幫我搶回了爵位,他們就一個個蜂擁而來。」
鳳幼安也有些厭煩:「上午二叔公帶著二房一大家子來了,中午太夫人差人送來了燕窩,傍晚這會兒,父親的一個侍妾又來。」
病人修養,也是需要安靜的。
這樣跟趕集似的,打擾阿眠,鎮國公府的這些人,也就是看阿眠成了國公府世子,才過來巴結討好。
鳳眠定定地看著她:「如果沒有長姐,他們都不會多看我一眼。」
他這個世子之位。
是長姐替他博來的!
鳳幼安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鎮國公府也不外乎如是,兩百多口人,一個個精明得跟猴兒似的,誰得勢就巴結誰。」
旁邊那個通報的丫鬟,名叫桑桑,是在鳳眠的院子裡,伺候了好幾年的。
桑桑問道:「那,還讓胡姨娘進來麼?」
鳳眠回絕道:「就說我歇下了。」
他疲於應付。
桑桑猶豫了下,提醒道:「可是世子、大小姐,奴婢聽說,這位胡姨娘和公爵夫人關係很差,也正得國公爺的寵愛,好幾次把夫人給氣得砸東西。胡姨娘主動來見您,可能是來投誠的。」
鳳眠想了想:「那讓她進來吧。」
桑桑點頭稱是,轉身去了門外。
鳳幼安美眸微眯,看著桑桑遠去的背影,忽然間說了一句:「你的婢女,倒是個話多的。」
鳳眠愣了下:「長姐覺得她太多嘴了麼?」
鳳幼安點頭。
鳳眠道:「從我十歲起,桑桑就是我院中的婢女了,素日裡還挺忠心的。」
桑桑把胡姨娘給引了過來。
那的確是一個明艷動人的女子,年歲和鳳幼安相差無幾,穿著粉色的衫子,襦裙是白色的,頭上簪著金銀珠花,眉宇之間,自帶一股媚態。
「拜見世子。」
胡姨娘很懂禮數,跪下了。
她再得寵,歸根結底,也只是個侍妾,是奴。在正房嫡系的繼承者面前,只有低頭的份兒。
「不必多禮,深秋地上涼,胡姨娘起來吧。」
鳳眠斜倚在病榻邊上。
胡姨娘自然是千恩萬謝,微笑著起身:「多謝世子。」轉而又看向一旁的鳳幼安,福了福身子,「大小姐萬安。」
鳳幼安倒是有些詫異了。
她和離回來之後,這位胡姨娘,倒是第一個主動跟她行禮問安的。
鎮國公府的其他人見她,基本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把她當成失寵的棄婦。
「聽聞世子殿下中了毒,身子不大好,這是妾身家鄉的特產金銀花茶,可清熱解毒。」胡姨娘遞上來一包茶,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不是什麼貴重茶,鄉野之物,讓世子和大小姐見笑了。」
鳳幼安勾唇道:「有心了。」
金銀花,確實對身體有好處。
適合阿眠喝。
胡姨娘又說了會子吉祥話,並且字裡行間,隱隱透露出,願意幫助世子對付沈氏那娘三個的意思。
「大小姐,實不相瞞,我身子不好,曾經被公爵夫人灌了一碗虎狼之藥,腹痛七日、流了很多血,大夫診斷說,我這輩子很難有孩子了。」
胡姨娘就紅了眼眶,「我有心上人的,家裡欠了債才被賣了,本來就沒打算給老爺留子嗣,她何至於如此?」
鳳幼安詫異地看著忽然又對著自己跪下的胡姨娘。
「大小姐,這鎮國公府,只有您對付得了公爵夫人。懇請大小姐垂憐!」
說著。
胡姨娘又對著鳳幼安磕了個頭,「胡雅願為大小姐驅使。」
鳳眠驚呆了。
他忽然明白過來,這胡姨娘不是為了巴結他這個世子來的,也不是為了向世子投誠,她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長姐!
鳳幼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立刻表態。
胡姨娘抬起頭,眼眶裡蓄著淚:「妾身不求名分,不求財,只想報仇。我相信大小姐有這個能力,世子在您回來之前,在府中過得多落魄,您一回來情況立刻就逆轉了。」
暮色爬上窗欞。
投下剪影。
燈花明滅。
鳳幼安微微勾唇:「你起來吧,不要跪著,子宮受過重創的女人,受不得寒。」
胡姨娘大喜,明白大小姐這個態度,事成了一半。
「多謝大小姐!」
桌子上。
有一隻金色貔貅纏絲香爐。
有裊裊檀香,自爐中升起。
鳳幼安和胡姨娘聊天,了解到不少關於沈氏、鳳嬌嬌、鳳崎的小秘密,比如,鳳崎年紀不大,但是從十三歲開始,就開始玩弄府中婢女,在她嫁去胤王府的這段時間裡,玩了十幾個婢女;比如,沈氏管理鎮國公府的幾個莊子,全部都虧了錢,拆東牆補西牆;比如,鳳嬌嬌厭惡小貓、小狗,曾經親手掐死了管家養的狗。
這一聊,就聊了小半個時辰。
「世子、大小姐,奴婢來換檀香,香爐里的應是燃盡了。」
婢女桑桑捧著一塊新的香,走入內室。
見有人進來,胡姨娘立刻閉上了嘴。
鳳幼安美眸微眯:「誰讓你進來的?」
桑桑垂首:「回稟大小姐,世子爺喜歡檀香,奴婢每天這個時候,都會進來換香。」
她打開金貔貅香爐。
把一塊新的香,放入其中。
準備點燃。
「慢著。」
鳳幼安扣住了桑桑想要點香的手,「你這香哪來的?」
顏色有些不對勁。
是白色的。
桑桑的眼底,有一閃而逝的驚惶,但很快就掩飾下去了:「是府中領的,老爺、幾位叔公,房裡也分到了。」
「普通的檀香,是淺棕色,而你這香是白色半透明。」
鳳幼安目光銳利。
她手上稍稍用力。
白色半透明的「檀香」,被碾碎成了白色粉末,呈晶體狀。
她拈了一點,放在鼻端,輕嗅了下,瞬間變色:「鶯粟花的味道。」
「你個賤婢,敢害世子?!」
鳳幼安怒不可遏。
面色陰沉,手如鷹爪,死死地扣住了桑桑的脖子,像提著小雞一樣,直接就把她提著雙腳離地。
桑桑滿臉驚恐:「奴……奴婢……」
她被掐得幾乎眼白都出來了。
不能呼吸了。
「奴婢不知道,什麼鶯粟花……咳咳咳。」
「長姐,怎麼回事?」
「她在香里下了毒,是成癮性藥物,想害你性命。」鳳幼安是知道,名門宅邸之內,腌臢齷齪之事多,卻不曾想,對方竟然這般囂張。
「嗚嗚,奴婢真的不知,世子爺救命。」
桑桑開始哭。
「是誰在背後指使的?」
「沒有人指使。」桑桑咬牙,還在死撐。
「吃下去。」
鳳幼安半點不留情,把那一團碾碎的「香」,白色粉末,往桑桑的嘴裡灌。
「不……不要!」
桑桑開始躲閃。
拼命搖頭。
「我不吃!我不吃!是崎……少爺……嗚!
白色半透明的冰晶,一部分灑落在她的衣服、臉上。
「哦,是鳳崎啊。」
鳳幼安冷笑著,「讓我猜一猜,你該不會就是,曾經被鳳崎玩弄過的婢女之一吧。」
照顧了弟弟好幾年的婢女,被鳳崎給睡了。
睡了之後,背叛了阿眠,甚至還敢往阿眠平日裡用的檀香里,下鶯粟花。
真是找死!
鳳眠極為震驚:「桑桑,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少年有一種被狠狠背叛了的感覺。
他原本以為,在這個鎮國公府內,這個貼身婢女,至少是個忠心對自己好的。
桑桑嗚嗚地哭:「對不起世子爺,我是真的喜歡鳳崎少爺,他許諾我,只要我照做,他就會娶我為妾。我……」
鳳幼安:「愚蠢。」
國公府的嫡次子,會娶一個丫鬟做妾?
別搞笑了。
丫鬟出身的,頂多是通房,頂天了也就是個侍妾。能做妾的,至少都有些身份地位的。
「這藥效,還是要讓你試一試。」
鳳幼安從不心軟。
她不顧桑桑的掙扎,直接卸了桑桑的下巴,強行把那些白色半透明的東西,灌進了桑桑嘴裡,強迫她咽了下去。
桑桑咽下去的那一刻,瞳孔劇烈地縮小,渾身顫抖。
腦海中,像是煙花,轟然炸開。
她頭暈目眩,站立不穩,唇齒之間的香氣,讓她如夢似幻,如置身於迷霧之中。全身血液沸騰,宛如岩漿一樣,一股火焰瘋狂地灼燒著她的血管、大腦、內臟,炙烤著她的每一寸,難以言喻的快樂,沖向天靈蓋。
桑桑口角流涎,甚至舌頭都不受控制地伸了出來。
搖搖晃晃。
痴痴笑著。
劇烈縮小的眸子裡,爬滿了一道道血絲。
桑桑太熱了,這種快樂,她這輩子從沒嘗過,太恐怖了。
緊接著,她開始扯自己的衣服。
先是外衣。
一件一件地往下落。
「男人……」
桑桑的聲音沙啞,「我要男人……」
在這種極致的快樂之下,她需要一場暖情。
才能安撫體內叫囂的瘋狂。
鳳眠完全驚呆了:「你怎麼脫衣服啊?不知羞恥!」
純情的少年,哪裡經得起這個?
鳳幼安伸出手,遮住了鳳眠的眼睛:「別看,會長針眼。」
鳳眠耳根紅了,乖巧地閉上了眼睛。
「那香里有毒,點燃,口服,都會讓人產生強烈的幻覺,快樂似神仙。」鳳幼安眼神冷冽,「而且看這個情況,還會讓中毒者,迫切地想要找個人睡。」
太惡毒了!
鳳幼安簡直不敢相信,如果桑桑真的把這個加了料的「香」給點燃了,飄了一整個房間都是,屋子裡的鳳眠、胡姨娘還有自己,聞到了,會發生怎樣的慘劇!
他們三個,都會變成被藥物操控的野獸。
熱意蒸騰。
失去了理智,只剩了本能。
兩女一男。
男的是自己親弟弟,女的又是小媽。
這關係,背德,又違背倫理!
一旦傳出去,阿眠肯定就要徹底毀了,和自己的親姐姐,還有父親的侍妾做那種事情,任誰不唾棄一生禽獸?
到時候,別說世子之位要丟了,鳳唯被戴了綠帽子,說不定會一怒之下,揮刀大義滅親,砍了阿眠!
「鳳崎也太歹毒了!」
鳳眠臉色蒼白,「他這是想我死!」
為了世子之位,真的可以做到這種地步麼?
不止歹毒,還很噁心。
胡姨娘在一旁看著,也極度震驚,張開的嘴,好半天都合不攏,幾乎能塞進一個雞蛋進去。
「鳳崎少爺下這個毒,是想……是想讓世子爺,和妾身……天!」
意識到這一點後,胡姨娘差點尖叫出來,「好狠的心腸,他想害死我!他比他那個親娘,還要狠!」
而這個時候。
沒有得到舒緩的桑桑,幾乎瘋狂了。
她幾乎脫掉了全身的衣服,掛著幾塊小布片,竟然抱住了房間裡的一根柱子……
鳳幼安看不下去了。
她拉著鳳眠、胡姨娘走出了房間。
目光一轉。
看到了負責清掃的一個瘸子中年僕人,這僕人長得很醜,滿臉麻子,還頗為肥胖,是個老光棍。
「給你一樁艷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