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墨湘只覺得自己的頭跟著有些發暈，腦中更是嗡嗡作響。
李芊芊等人也不由的露出了不敢置信來。
李芊芊忍不住的嘀咕道，「墨湘……會不會是你的手機出故障了啊……這……怎麼可能？」
一本兩本還可以說是12班的人手中真的有幾本從官方渠道買到的書。
但是這都已經十幾二十本了，全都是真的，就有些讓人難以接受了。
顏墨湘聽到李芊芊的話，就仿佛是被人點醒，想起來這一茬一般，立刻對著李芊芊開口，「對，你快用你的手機查一查。」
李芊芊點頭，隨即便拿出自己的手機，查了一本書的防偽。
然而……
上面顯現出來的結果，卻依舊是正版官方渠道……
面對顏墨湘滿是怒火的眸子，李芊芊縮了一下脖子，結巴地開口，「那、那有沒有可能是、是系統故障了？」
顏墨湘平復了一下心情，「我來的時候帶了一本資料過來。」
顧瓷的眼皮子略微一動，手指摩挲著紅色手鍊上面的銀色方塊。
而顏墨湘這個時候也已經將從冕中帶過來的那本學習資料，從自己的書包裡面拿出來，並且刮開了防偽碼。
她用手機將這個防偽碼一掃，目光緊張的盯著手機屏幕上面，當頁面跳轉出來的時候，她的臉徹底變的慘白。
她帶來的書本防偽碼上面所顯現出來的內容，是綁定了她個人的信息的。
這也就是說……她的手機沒有問題，系統也沒有問題，12班人手中的冕中資料，就她剛才所掃的那些，全部都是官方渠道獲得的。
蕭陽也跟著通過顏墨湘的手機，看到了她頁面上所顯現出來的內容，當即，他就嗤笑了一聲，「顏墨湘同學，還要浪費我們的自習時間，繼續掃這個防偽碼嗎？」
說著，蕭陽就打了一個響指。
12班的人當即心領神會，將自己所有的冕中資料，都從自己的課桌下面搬了出來。
嘭的一聲匯合起來，聲勢極大。
看著這一摞摞全是冕中的資料，顏墨湘不由握著拳頭，眼前跟著一陣陣發黑。
她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說話，蕭陽就先打斷了她。
「先說好，你要繼續查，那就查，但是你已經浪費了我們不少時間了，要查就先查我們其他科目的資料，不要再占用大家刷數學題的時間。」
顏墨湘只覺得自己的心頭哽了一口氣。
她一咬牙，在溫如年極其不贊同的目光下，重重點頭。
「查！我要繼續查！」
她就不相信，這些資料全都是來路正當的！
「行，那你就繼續查咯，只要別打擾到我們複習就行。」
蕭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剛才顏墨湘指責他們的資料來路不當的時候，他就憋了一口惡氣。
現如今，這口氣也算是出去了。
至於這些資料，剛才這麼多本都沒有出現哪怕一本是來路不正當的，蕭陽就更加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顏墨湘之所以如此，無非還是不願意相信事實罷了。
但是蕭陽也相信，事實最終還是會狠狠的打顏墨湘一個巴掌。
如果一個巴掌還不夠響，不夠讓顏墨湘清醒，那麼就兩個！
顏墨湘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可是偏偏，此時她連半分能夠反駁蕭陽的證據都沒有。
她只能冷冷的開口，「還沒有到最後，還不知道最終的結果究竟是怎樣。」
顧瓷懶洋洋的將目光收回，「不到黃河不死心麼，我懂。」
聽著這句話，顏墨湘只覺得自己的胸口哽了一口血，整個人身上都冒起了火來。
她羞憤的垂下頭去，更快的掃描檢驗每一本資料。
李芊芊看著刮的髒亂的指甲，簡直欲哭無淚。
12班的眾人很快的在晉婕嬌的指揮下重新回到了複習刷題的進度之中。
一時之間，沒有任何人再理會顏墨湘。
就在眾人刷題刷的快要將顏墨湘這一號人忘卻的時候，一道桌椅拉開的刺耳聲音，再次將眾人的視線注意力拉回。
觸及到眾人的目光，顏墨湘的眼底出現了幾分難堪的猩紅。
而她的身旁，則是幾份已經高高堆起，全部掃描完的資料。
「我身體有些不舒服，請假。」
說完這句話之後，顏墨湘頭也不回的逃離了教室。
12班的人跟著哄堂大笑。
顏墨湘只覺得自己在逃離了12班的教室之後，仍舊能聽得到從身後傳來的嘲笑之聲，她的氣息一下子亂了，腳步不由的更快。
看著地上的資料，顧瓷雙眼微微眯了眯。
她想了想，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個許久不曾聯繫的人的微信。
斟酌過後，發出信息。
【老爺子，剛才我臨時改了系統，可能改了你們幾百本書的序列號，也可能新添了幾百本書不在你們系統編碼的序列號上去，用到的IP我發在下面，抱歉了。】
很快的，微信那頭就有了回音。
【沒關係】
【你要用什麼書直接跟我說就是，又怎麼需要這樣大費周章？我又不催你繼續出題，用得著躲我跟躲瘟疫一樣？】
顧瓷眼底露出一絲暖意，否認了自己一直在躲著人家這一點之後，對面的信息再次發過來。
【你看你還需不需要其他的書，給我列一個清單，我全給你送過去。】
想到家裡面還堆得滿滿的書架，顧瓷眼皮子一跳，立刻回了「不用」這兩個字。
對面這才略微有些惋惜的留下一句，【那好吧】
【如果你有需要真的不用跟我客氣】
過了一會兒，他又補充一句。
【千萬不要跟我客氣啊！】
【有空常來我這裡坐坐，聽到了沒有？】
顧瓷唇角一抽，應了下來。
冕中，發須全白卻精神飽滿的老人得到顧瓷的回覆，臉上這才露出一絲滿意來。
隨即，他拿出眼鏡戴上，打開了大幾年沒登陸的書籍管理頁，按照顧瓷所說的IP位址，輸了上去。
只是當看到頁面所顯現出來的改動過了序列號的書籍時，老人整個人卻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