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芷然繼續傷心的垂著淚,「我好心疼月玲姐,我的腳骨僅僅是斷裂就已經這麼難了,她的手骨……又該有多痛……也不知道她現在好點了沒有?」
聽著這話,楚詩嫻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思索。
孟月玲在受傷的傷勢惡化之後,便被接回了帝都去看。
算下來,應該也已經有些時日了。
孟家比他們顧家的權利和地位要高上不少。
必定費盡心力的去幫孟月玲想各種辦法找名醫治療。
那麼,若是孟家找的那個醫生,連孟月玲的傷勢都能治好,治一下顧芷然的腳傷,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楚詩嫻只是稍微猶豫了一小會兒,就拿起手機,撥打了白夫人的電話。
第一遍,沒有接通。
楚詩嫻沒多想,又撥了一遍。
過了好久,白夫人終於接通了電話。
白夫人的聲音比之先前冷淡了不少,「怎麼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到底是有求於人,楚詩嫻的語氣之中帶上了幾分陪笑,「也不是啊姐……其實我一直想問問你,月玲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哎,這孩子,我這些天一直都掛念著呢。」
「托你那個侄女的福,死不了。」
白夫人冷哼一聲,依舊沒有什麼好語氣。
這些日子,白夫人也一直心力憔悴,過得不好。
在回去安頓好孟月玲的各種事情之後,白夫人便又被自己的丈夫和婆婆指責了一通,說她連自己的女兒都照顧不好。
之後白夫人又按照孟家主吩咐的動用了孟家的勢力,派人來松都,想先給顧瓷一個教訓,再把顧瓷綁到帝都去,讓孟月玲出氣。
但是,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每一次派出去的人最終都如同石沉大海,再沒了一點音訊。
而孟月玲的手部情況,也不容樂觀。
孟家這些日子以來請來的名醫沒有一百也有幾十。
但是,他們在看到了孟月玲那複雜的情況之後,不是說治不了,就是說即便做完手術,也沒有辦法恢復如初,之後……還可能會存在後遺症。
而這一切,全都是托顧瓷的福,而楚詩嫻是顧瓷大伯母,白夫人這時也有些遷怒了。
若不是顧及著此時的顧芷然已經成為了沈大師的徒弟,白夫人甚至都不想要接楚詩嫻的電話。
聽著白夫人的話,楚詩嫻心裡一個咯噔。
如果,孟月玲現在傷勢已經好了的話,白夫人必定不會說出死不了這樣的話。
也就是說,直到現在孟月玲的傷都沒有好。
楚詩嫻連忙關切的問道,「那月玲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帝都的名醫這麼多,就沒有一個能夠幫月玲看好嗎?」
而躺在病床上,聽到楚詩嫻說出這句話的顧芷然,心裏面也漸漸的沉了下去。
白夫人,「我孟家已經組建團隊,投入資金研發相關的藥劑了,月玲好起來只是時間問題。你今天打電話給我,到底是有什麼事?」
原本孟家廢了許多關係,想要托青藤研科所幫孟月玲研究相關的藥劑讓她恢復。
但是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原本已經托好的關係卻突然告訴孟家,青藤拒絕了他們的請求。
之後,不論孟家提出多麼豐厚的報酬,托多少的關係,青藤研科所就沒有一個人願意沾手!
倒不是說青藤有多好請。
只是一直以來,但凡是有人盜用青藤的東西亦或是亂用青藤的研究出的問題,在追責肇事者之後,青藤也會替受害者研製相關的抗解藥劑,解除負面影響。
可是偏偏,這一次託了極大關係、甚至在帝都也算得上是站得住腳的孟家,卻連青藤的半個人影都沒見到,就被拒之門外了。
而不論他們怎麼打聽,都打聽不出來,青藤究竟為什麼這樣對他們。
甚至於因為這件事情,帝都的一些圈子裡面,隱隱還傳出了他們孟家得罪了青藤的人的說法,更是讓孟家心力憔悴……
在這樣的情況下,孟家還能怎麼辦?
也只能夠自己投入資金組建團隊,來研發相關的藥物了。
楚詩嫻的眼神一閃,「我就是關心一下月玲,沒有別的意思。那……這個藥大概還有多久才能研製出來?」
「應該不久了吧。如果沒有事的話,我還要照顧月玲,就不跟你多聊了。」
白夫人心中冷笑不已。
先前她女兒被送回帝都的時候,楚詩嫻也不過是打電話來假惺惺的問了一句,之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
現在過去這麼多天,突如其來的打電話過來,這麼關心起了她的女兒。
要說這裡面沒點事情,誰信?
聽到白夫人絲毫不留顏面的說要掛斷電話,楚詩嫻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起來。
可是現如今,楚詩嫻也只能夠自己給自己台階下,硬著頭皮把話說了下去。
「等一下,哎,我也一直不好意思說,其實今天打給你,是因為我家芷然的腳骨也因為顧瓷出了問題……」
聽到這話,白夫人一愣。
她想過很多可能,卻唯獨沒有想過這一種。
顧芷然……竟然也被顧瓷弄斷了骨頭?
「芷然也……那可真是……」
白夫人的語氣之中透著幾分驚訝,幾分惋惜。
至於她的心裏面究竟是不是真的惋惜,除了她自己以外,別人也就無從得知了。
楚詩嫻的語氣之中帶了幾分哀愁,「我是真沒想到,這個孩子已經被養歪養到了這個地步,我家芷然是要跳舞的,可是現在,她的腳卻……」
聽到這話,白夫人的語氣也稍稍緩和了一些。
「會好起來的,我們家這次投資的團隊研發項目裡面,就有骨骼癒合相關的藥劑,等到時候研發成功,我也給你們家芷然送些來。」
楚詩嫻要的就是這句話。
她的臉上重新出現了一抹笑容,感激的對著白夫人開口,「那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就先替芷然謝謝你了。」
白夫人,「不過就是一個新研發的藥劑罷了,芷然就跟我的半個女兒一樣,我自然也是希望她好的,你就不要說這樣客氣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