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喜歡他？
顧芷然的心裡一個咯噔。
這幾個字就好像是落到了她的腦海一般，揮之不去，久久迴響。
她不動聲色的垂下了眸子，緩緩開口，「既然墨湘你問了，那我也不瞞著你，我和溫少之間，是有婚約的。」
聽到這話，顏墨湘下意識的便覺得顧芷然是在做夢。
溫家可是帝都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而顧芷然，她雖然現在成了沈大師的徒弟，但是個家到底還只是一個松都的爆發戶。
兩人門不當戶不對，溫家更沒有可能看上一個暴發戶家的千金。
若說溫家是看中了顧芷然以後作為琴協成員的潛力，以後顧家確實也會因為顧芷然的地位而水漲船高。
但是想到顧芷然在一開始就對溫如年表現出來的種種，兩人的婚約必定不是這短短几天就定下了。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顧芷然可能還沒有成為沈大師的徒弟。
在那樣的情況下，溫家是瘋了，才會跟一個暴發戶家的定親。
察覺到顏墨湘看著她時，那帶著幾分不信嘲諷的目光，顧芷然的眼神微微一暗。
「在這種事情上，我沒有必要騙你，也不會開這樣的玩笑。」
顏墨湘的眸子略微眯了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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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便想起來，顧芷然之所以一開始能跟他們認識，似乎……就是溫如年介紹的。
而且以顧芷然的腦子，應該也不會做出撒這樣的謊話的事……
所以，顧芷然真的跟溫如年有過婚約？
溫如年之所以在帝都，也一直沒有跟別的家族聯姻，就是一直傳聞他已經有了一個未婚妻。
只不過，直到現如今大家都沒有見過溫如年的那個未婚妻，再加上溫家對於這件事情的態度也是隱晦模糊，眾人便也猜測，這就是溫家暫時不想讓溫如年定婚所找的藉口。
幾年前，她們顏家倒是嘗試著想要跟溫家聯姻。
人選，自然是顏墨雨。
只不過，還沒有等他們跟溫家說，顏墨雨就出了事情，這件事情也就擱置了下來。
但是現在聽顧芷然的意思，她就是溫如年那個一直以來十分神秘的未婚妻？
顏墨湘的眸子一閃，不動聲色的問，「溫家一直在帝都，你們是什麼時候有的婚約？」
「我奶奶跟溫家的長輩是舊識，所以在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兩家的婚約就已經定下了。」顧芷然開口說道。
至於顧老夫人和溫家的長輩是舊識這樣的事情，也是顧芷然聽顧家人說。
「原來是這樣。」
顏墨湘點了點頭，腦中不禁搜索起了與顧老夫人有關信息。
只不過，原本顧老夫人在她的判斷裡面就一直是邊緣性的人物，因此，顏墨湘也沒有想起來這位顧老夫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她回過了神來，似乎是隨意的問道，「那你們什麼時候準備訂婚宴？總不能是小時候口頭上說了，就算訂好了吧？」
「原本也是這樣，只不過……我奶奶更喜歡堂姐一些，想要我把這個婚約讓給她呢……」
「給顧瓷？」
顏墨湘瞬間就是一聲冷笑，「她也配？」
雖然顏墨湘也看不上顧芷然，但是比起顧瓷來，還是顧芷然更順眼一些。
若是顧瓷真的成為了溫如年的妻子，那她以後見了顧瓷，豈不是還得捏著鼻子喊一聲溫少夫人？
一想到那個場景，顏墨湘便厭惡的皺起了眉頭。
「你奶奶未免太偏心了些，也是不知分寸，顧瓷什麼人，不過就是一個鄉野丫頭而已。若顧瓷真的被她推到了溫家面前，怕是溫家也要發怒了。」
聽著這話，顧芷然的眼中配合的出現了一抹憂慮，欲言又止，「我也擔心溫家會遷怒到顧家來呢，只是……奶奶不聽我的，心心念念想要讓堂姐代替我……」
「堂姐她跟著我二伯一家生活，日子過得苦，奶奶難免更心疼一些。」
「所以，你現在想讓我做什麼？」顏墨湘雙手抱肩，看著顧芷然的臉。
顧芷然的面上出現了一抹不解，「墨湘，你在說些什麼，我沒讓你做什麼呀？」
聽著這話，顏墨湘又是一聲冷笑。
她看著顧芷然，涼颼颼的開口，「顧芷然，我沒那麼蠢，別想拿我當槍使。」
從顧芷然說出這件事情的時候，顏墨湘就能猜得到顧芷然心裏面打的究竟是什麼算盤。
顧芷然也不惱，「你也不會希望顧瓷成為溫少夫人，不是嗎？」
「她肯定成為不了溫少夫人，但是你……也難說呢。」顏墨湘的眸中划過了一抹冷意。
宋林壽所持有的宋氏，發展起來可比她預料中的，還要快呢……
見到顏墨湘這般油鹽不進，顧芷然咬了咬牙，壓低聲音在顏墨湘的耳邊道，「幫我。就算顧瓷成為不了溫少夫人，你也不想帝都其他家族的人，跟溫家達成聯姻關係吧？」
「但是你只要幫了我，溫家以後跟顏家，那就是盟友關係。」
對於顧芷然後面說的那句話，顏墨湘嗤之以鼻。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就算她真的幫顧芷然當上了溫少夫人，顧芷然也無法左右溫家的決定。
甚至於……按照顧芷然的性子，可能口頭上答應好好的，但壓根就不會去。
但是，顧芷然的前半句話倒是說對了。
顏家並不希望溫家在跟其他強勢的家族聯姻，倒是顧芷然，對於帝都的大家族來說，算得上是無權無勢，若是溫如年真的跟顧芷然訂婚，就相當於少了一份助力。
她的眼神一閃，緩緩開口，「好，那我就拉你一把。」
聽到這話，顧芷然的心中微微安定，然而，就在下一秒……
顏墨湘拿起酒杯，直接朝她臉上潑了過來！
顧芷然只覺得頭上臉上一涼，帶著香醇酒味的液體，便順著她的髮絲落了下去，又浸濕了她大半的裙子……
顧芷然眸中湧起了一抹怒意，帶著幾分質問看著顏墨湘。
顏墨湘伸手捂著自己的嘴巴，「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
「快去把這條裙子換了吧，如年，可不可以借你們的客房用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