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李明超的話，樂團的眾人臉上都湧現出了一抹怒氣，李明超這意有所指的話簡直不要太明顯。
就差指名道姓地說顧瓷沒有能力，全靠有一個好的老師了。
「從開始的時候，所有屬於指揮的工作就是顧瓷在給我們做，你陰陽怪氣什麼？你這張嘴不用來說人話，不用來吃人飯，就光用來造謠了？」
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被打，李明超有恃無恐，將前段時間被樂團眾人指責的怒氣，也全都發泄在了金色樂團上。
「你們的意思就是覃會長上個禮拜沒有來給你們指導？那個時候我可沒見某人出現啊。」
「原來，是上個禮拜就開始聽牆角了，還是……更早？」顧瓷懶懶地抬起眸來，平靜的目光注視著被眾人圍起來的李明超。
對上顧瓷的眸子，李明超心中一驚，「你……你在胡說些什麼？我可沒有，我今天真的只是路過，想…………想要看看你們在什麼，所以才聽了一會兒。難道你們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才不讓人聽嗎？」
遇到這樣的人，樂團開口就懟，「那你要聽，為什麼不光明正大的進來聽，反而要偷偷摸摸地躲在外面聽，難道你是打什麼見不得人的主意嗎？」
樂團的人也不明白，李明超他偷偷摸摸地躲在外面是為了什麼，但是這貨鬼祟的出現，就絕對不是有什麼好事！
「你們……你們就是在強詞奪理！我要回去排練了，難不成你們要繼續攔著我，不讓我回去嗎？如果你們這樣，那可是公然用惡劣手段妨礙琴協考核！」
方澈等人下意識地將目光轉到了顧瓷的身上，等她來決定接下來該怎麼做。
卻見顧瓷低著頭，正看著手機，似乎沒有注意他們這邊在說些什麼。
見此，李明超更是得意洋洋，「怎麼樣，沒話說了吧？不想被取消琴協考核的資格，就馬上放我走！」
然而就在幾秒之後，顧瓷抬起了頭來，「四次聽牆角，你三次，顧芷然一次，你們……是想知道我們的曲目是什麼？」
聽著這話，李明超的心裡一個咯噔，冷汗都下意識地冒出來了。
他帶著幾分震驚看著顧瓷，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他們自己的樂團，裡面是不是有金色樂團的臥底……
方澈的人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顧瓷會得出這樣一個推論，但是看李明超那明顯震驚的表情，就知道顧瓷說中了。
只是，聖光樂團好端端地偷聽他們準備什麼曲目是為了幹什麼？
金色樂團的人百思不得其解，又下意識地將目光看向了顧瓷。
剛才就是顧瓷提出的這一點。
「斯托洛大師的第七樂章，是這一樂譜中最精彩的部分，你們原本定的它？怕我們也是？」
聽到這話，眾人就恍然大悟了。
聖光樂團的人覺得他們金色樂團可能會用他們聖光原定的樂章，畢竟若不是顧瓷給他們分析了限定的樂章，他們也會覺得斯托洛大師的這一樂章更加出色。
只是聖光樂團的人又抱著僥倖心理，沒有直接更換樂章，而是想要打探出來他們用了哪一樂章之後，再做相應的對策。
不過想到這一層之後，眾人看著李明超的目光，就變得更加古怪了起來。
因著顧瓷的建議，邊學習邊感悟，他們這幾天練習的，可都是不是同一樂章啊……
幾乎是那本樂譜中的所有樂章，他們都在這幾天試了個遍，當然，也沒有落下他們規定樂章的練習。
若是李明超真是每次都將他們練習的曲目報過去，聖光樂團這些日子豈不是一直都在不停地更換樂章？
他們金色樂團能夠快速上手，那是手頭上有著斯托洛大師的手稿，原定樂章也在顧瓷的帶領下全部領悟，並且改動過了。
但是聖光樂團的指揮……這些日子，估計累得夠嗆吧？
想著，眾人都有些不忍（想）心（要）告訴李明超，他們定的壓根就不是斯托洛大師樂譜上的任何一個樂章。
李明超此時看著顧瓷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魔鬼。
內鬼！他們樂團裡面肯定有內鬼！
不然顧瓷怎麼能知道得這麼清清楚楚，總不能是猜的吧？
李明超對著眾人怒目而視，語氣憤憤，「要不是你們要了我們的琴譜，我們也不至於這樣！那個樂章我們已經排練了不少時間了，可就因為你們，之前的一切工作全都白費了！」
方澈深以為然，「恩對，先撩者賤，要不是你們自己上來找事，也不會成了這樣還要把琴譜送上來賠罪。」
聽著這話，李明超的臉色又一次變得鐵青，心裡更是心痛的一批。
若是早知道顧瓷她真的是覃會長的徒弟，他們又怎麼可能會上前招惹。
可是偏偏，這個世界上沒有早知道！
就在這時，一道柔弱文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李師兄，這是怎麼了？」
「堂姐，你們為什麼要圍著李師兄，有什麼事都可以商量的，為什麼你們這麼多人要欺負他一個？」
顧瓷伸出手來，後退一步，「別來碰我。」
金色樂團的人齊刷刷地往後退了一步，「就是，別亂碰瓷！」
顧芷然伸出的手不知放向何處，臉上的表情更是變得僵硬了起來。
她強笑，「堂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芷然是發現李明超到現在還沒有回去，覺得可能是出了什麼問題，所以才特地趕過來的。
果不其然，她剛到門口，看到的就是金色樂團的人，團團將李明超一個圍起來的場景。
「李師兄是我們聖光樂團的人，我們現在要回去排練了，請你們讓開，好嗎？」
「芷然，這是怎麼了？」身後，聖光樂團其他人的聲音跟著響起。
當看到面前的這一幕，他們的心裡一個咯噔，知道李明超偷聽金色樂團排練的事情，估計是被他們發現了。
圓臉女生看著聖光樂團的人，「呦，這是人全都到齊了呀？怎麼呀，之前是派人過來偷聽，現在是要明目張胆地問我們準備的是哪個樂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