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晉南面對蘇慧茹的指責,反應很平淡:「他做錯事了,就該受到法律的懲罰,難道是我讓他去走私文物?」
蘇慧茹被懟得啞口無言,只是咬著牙恨恨地瞪著周晉南。
鬧成這樣,酒席也沒辦法辦下去,周承文只能賠著笑讓大家先回去,桌上能打包的飯菜都打包走。
高湛在一旁看著熱鬧,他就知道周晉南這麼腹黑滿肚子壞水的人,怎麼可能輕易放過蘇光宗。
這下,白狼的仇不僅報了,還用的是光明正大的藉口。
周康安知道周晉南就是故意的,卻又說不出什麼,心裡嘆口氣,喊著一家人回家,要鬧也要關上門鬧,在外面吵起來像什麼樣子?
許如月雖然對這個婚禮不期待,可是鬧成這樣,最後草草收場也不樂意。
眼神如刀般不停地掃過許卿,恨不得將她身上看出幾個洞來!
又是許卿,她就不能見得她半點好!
許卿牽著周晉南和一行人一起回去,蘇家的那幫人滿眼憤怒地跟著,顯然想回去要個說法。
高湛也陪著兩人一起去了周家。
原本偌大的客廳,因為湧進一群人變得擁擠起來,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周晉南身上,沒人注意站在角落裡的周瑾軒和許如月,今天婚禮的主角。
蘇慧茹的大哥蘇光林先開口刁難,在蘇光宗被白狼咬的時候,他可是遠遠躲在一旁,生怕咬到自己。
這會兒卻憤怒地看著周晉南:「周晉南,不管怎麼說那是你舅舅,你這麼做是不是太冷血了?而且他做這些事情,我們為什麼一點都不知道。」
周晉南坐著時,腰背挺直,雙手放在膝蓋上,唇角露出譏諷的笑:「你們是覺得我能串通公安來演戲?」
蘇光林噎了一下:「那你也應該先跟我們說一聲。他做錯事情,我們可以說他,讓他改就好。你這樣做,你舅舅後半輩子都毀了。」
周晉南依舊譏諷笑著:「他不是三歲小孩,明知犯法還偏要做,是他自己活該。」
蘇光林竟然說不過周晉南,有些惱羞成怒:「你肯定是在公報私仇!」
周晉南挑眉:「大舅,你說我公報私仇,那你說說我和小舅之間有什麼私仇?」
蘇光林瞬間說不出來,瞪眼看著周晉南,反覆地嘟囔:「你真是好樣的,真是好樣的!」
蘇慧茹一直沒說話,看著周晉南,她養的兒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一頭狼!
咬人根本不吐骨頭。
許卿看著一屋子人臉色陰沉,再看從始至終都神情淡然的周晉南,感覺他真是給自己上了很好的一課。
被人欺負不怕,只要對方有把柄落在自己手中,那一定會給出致命一擊!
周康安一拍桌子:「好了,晉南說得沒錯,做錯事情就該付出應有代價,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你們要是有什麼不滿,去找公安說。不管怎麼說,今天都是瑾軒和如月的婚禮。」
許卿也才想起來還沒見許如月呢,扭頭看了一圈,見許如月臉色鐵青地站在臉色同樣不怎麼好看的瑾軒身邊。
兩人哪裡像是一對新人,完全是一對怨偶的模樣。
周承文一直沒說話,這會兒才開口:「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不要再去說些沒用的,我相信晉南不是那種不講分寸的人,今天婚禮就這樣了,招待不周還希望你們見諒,沒事就先回去吧。」
蘇家人發著牢騷離開,想放句狠話都不敢。
等蘇家人都走了,客廳里就剩下周家一家人,還有周承乾和顏巧玉。
許卿這才注意到不遠處藤椅上的周承乾,眼神玩味地看著他們。
那個眼神,像是蚯蚓爬過皮膚,陰冷中帶著噁心。
讓許卿不由想起他和蘇慧茹之間那點兒爛事,感覺更加噁心
陳迎這會兒也沒那麼生氣了,看著周晉南:「晉南,最近怎麼樣?」
周晉南面對奶奶時,溫和了很多:「我們過得很好。」
陳迎看看許卿再看看氣色不錯的周晉南,連連點頭:「過得好,我就放心了,一起吃了中午飯再走?」
雖然鬧了是一場不愉快,飯還是要吃的。
周晉南委婉地拒絕:「我們還要帶白狼去趟警局,飯就不吃了。」
許卿也不想留下吃飯,不想面對許如月那張如喪考妣的臉。
陳迎也沒挽留,還送許卿和周晉南出門,忍不住拉著周晉南的手:「晉南,不管你心裡有什麼事,過不去的就放下,人總是要往前看。有時間了記得回來看看我和你爺爺。」
周晉南點頭:「好,等有時間了,我會帶卿卿回來看你們。」
陳迎又拉著許卿的手:「辛苦你了,看著你們小兩口日子過得好,我們也放心了,要是有什麼困難,回來跟奶奶說。」
許卿笑著:「奶奶,等有困難的時候,我們肯定回來找你。」
陳迎又細細叮囑一番,才依依不捨地看著周晉南和許卿上車。
高湛開車走了好遠,還能從後視鏡里看見老人家站在門口,忍不住感嘆:「今天讓老人家傷心了。」
許卿也覺得,唯一對不起的就是爺爺和奶奶。
周晉南搖頭:「不會,他們經歷的多了,這點兒算什麼。」
以後說不定還有更大的風浪等著他們!
……
許卿他們走後,陳迎也沒心情再管一家人吃飯沒吃飯,和周康安回了臥室。
周承文也連連嘆息地回辦公室加班,周承乾和顏巧玉也回了房間。
客廳瞬間就剩下蘇慧茹和周瑾軒還有許如月。
蘇慧茹看看周瑾軒又看看許如月,擺了擺手:「你們也先回房間吧。」
周瑾軒突然冷笑起來:「媽,你是不是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麼快?」
蘇慧茹原本有些疲憊地支著額頭,聽到周瑾軒的話,倏地抬頭瞪眼看著他:「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周瑾軒攥了攥拳頭:「你讓我娶許如月,我現在聽你的話娶了,至於以後日子怎麼過,你自己看著辦!」
蘇慧茹蹭的一下站起來:「周瑾軒,你也要跟我作對是不是?」
周瑾軒笑起來:「我怎麼會跟你做對呢?你心狠起來連自己的親兒子都敢算計,當初如果不是你給我哥的領導打電話,我哥在西南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