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覺得周晉南現在是越來越會說話了,笑著撲過去抱著周晉南鬧起來。
兩人鬧了一會兒,才起床準備再去店裡看看。
這些天,周晉南雖然看不見,卻能感覺到,許卿做事情的認真嚴謹,每一個細節都要反覆琢磨。
防止任何隱患發生。
同時還非常的樂觀,每天都樂呵呵的,遇見困難也是樂呵呵地想辦法去解決,從來沒見她抱怨過。
越相處,就越容易被她的性格感染,心情會很好。也會忍不住想抱著她黏著她。
這種情感對他很陌生,從撞見蘇慧茹的姦情後,他就不再依賴任何人。
許卿起來後換了衣服,洗了把臉跑著去上了趟廁所。
等回來,看見高湛在,周晉南腿邊還臥著丑得不忍直視的白狼。
「白狼。」許卿驚喜的過去,伸手摸了摸白狼的腦袋。
白狼心情很不好地扭頭,不想搭理許卿。
許卿又抓了抓白狼兩個很支棱的耳朵,才看著高湛:「不是要等月底才能回來嗎?」
高湛有些無奈:「周晉南養大的狗,真是跟他一個臭脾氣,這兩天恐怕著急報仇,給東西都不吃,鬧起絕食。老陳就打電話讓我把它接回來。」
許卿看著白狼脖子上厚厚一圈紗布,有些擔心:「傷口還沒好,回來行不行啊?再說就這樣去報仇,一激動傷口掙開怎麼辦?」
高湛看了眼醜醜的白狼:「沒事,已經沒有什麼大問題。」
周晉南摸了摸白狼的腦袋,扭頭「看」向許卿:「周瑾軒哪天結婚?」
許卿心裡算了下:「明天,說是周三,今天周二。」
周晉南拍了拍白狼的腦袋:「那好,我們明天去。」
高湛有些聽不懂了:「誰結婚?周瑾軒?你弟弟和誰結婚?」
許卿幫著解釋:「許如月,你應該知道的。」
許如月的事情,連高湛都有聽說:「就這樣,還能娶許如月?你弟弟可以,是真能忍。」
不過想想周瑾軒結婚,周晉南帶著白狼回去,那不是鬧場子?
許卿也是嚇一跳,她覺得她挺能睚眥必報,周晉南比她更厲害啊!
周瑾軒結婚,蘇慧茹娘家人肯定到,這要是帶著白狼去,在酒席上咬得血肉模糊,能把蘇慧茹氣死!
還有周老爺子和老太太呢。
突然有些心軟:「帶著白狼去,要是鬧得一團亂,爺爺奶奶能承受得了嗎?畢竟年紀大了,萬一氣出好歹。」
高湛也贊同:「你還是悠著點,報仇哪天不能報?」
周晉南抿了抿唇:「沒事,白狼不會胡鬧。」
高湛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周晉南的想法真的很詭異,都鬧婚禮現場了,還說白狼不會胡鬧。
白狼是個人?還能悄無聲息地解決傷它的人?
許卿知道周晉南有時候挺固執,根本勸不動,摸了摸白狼的頭,看著高湛:「你在家裡陪著周晉南,我去店裡轉一圈,晚上我給你做滷肉飯吃,我上午滷了牛肉。」
高湛也沒客氣:「好,那就辛苦嫂子了。」
許卿給兩人倒了茶,才拿著東西騎車離開。
高湛躺在藤椅上晃悠了幾下:「你這個小日子過得不錯啊,我看你都胖了。」
周晉南沒搭理他,小口抿著茶水。
高湛突然坐直身子:「有個事情,你要注意了,最近可能會有些小騷動,不過問題不大。」
周晉南皺眉:「什么小騷動?」
「就是給你下毒那人從我們人的視線內消失了,很有可能會來找你。」
周晉南低聲罵了句髒話:「這叫問題不大?」
他眼睛要是好好的,自然什麼都不怕,只是現在眼睛看不見,就怕對方對許卿下手。
高湛摸摸鼻子:「上面說問題不大,而且你這裡對他們來說就是廢棋,人家根本沒必要再為了你惹火上身。」
周晉南沒吱聲,擰著眉在想事情。
高湛又靠在椅子上晃悠了幾下:「要不,我搬來陪你們住幾天?反正夏天天熱,我睡院子裡就行。」
周晉南很乾脆地拒絕:「不用。」
高湛瞥了眼醜陋的白狼:「也是,白狼回來了,一般人也不敢來。」
本來就長得凶,剃了毛後,又丑又凶,猛一看還以為是什麼不知名的怪物呢!
…………
周三一早,天氣有些陰,讓炎熱的天氣變得涼爽了不少。
汽修廠家屬院一群人在等著看熱鬧,十天時間,許如月嫁兩次人,也算是大新聞了。
而這次,許家根本沒擺酒席,打算接親的來把許如月接走就算完事。
再辦一次,他們丟不起那個人。
周瑾軒穿著白襯衣,要不是胸前別個紅花,那張臉難看的,還以為家裡死人了呢。
坐著吉普車過來接許如月。
小汽車接親,在家屬院也算是很稀罕了,只是看見周瑾軒那張難看的臉,看熱鬧的都能猜出八九分。
「方蘭欣真是好本事。」
「是啊,我還以為許如月這輩子只能嫁個鰥夫或者老光棍,沒想到人家回頭又嫁給大學生了。」
議論聲音有些肆無忌憚,周瑾軒都聽得一清二楚,臉色就更難看了,眼神都變得陰鷙起來。
上樓很快接了許如月下來。
許如月穿了件紅色裙子,頭髮盤起來戴著假花,臉上也是沒有一點笑容。
兩人就那麼一前一後上了車,全程一句話都沒說。
方蘭欣站在陽台上看著吉普車出了小區,剛才周瑾軒的樣子,她不是沒看見,甚至連稱呼都沒有,就說了句:「走吧!」
讓她一口氣悶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
這一切都怪許卿,想到這裡,方蘭欣回臥室翻出一個很舊的日記本,找到一個地址陰惻惻地笑起來。
另一邊許卿和周晉南也準備好去參加婚禮。
許卿還是忍不住提醒周晉南:「我要不先去給爺爺奶奶說一聲,他們年紀大,我怕他們受不住。」
周晉南伸手摸了摸許卿的頭頂:「人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所以只要有機會,就一定要給她一個一輩子都忘不了的疼,她才不敢不停地挑戰你的底線。」
「傷害你的人,不出手則已,出手必要重擊!」
許卿愣愣地看著周晉南,哇地伸手摟著他的腰:「你這樣會不會教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