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叔?!
許治國震驚地看著周晉南,有些不敢相信:「你喊我什麼?!」
周晉南依舊很平靜:「許叔,有什麼問題嗎?」
許治國真是要氣死了,連著說了幾個好字:「周晉南,你是不把我這個岳父放在眼裡?你別忘了你娶的是我的女兒!」
許叔,這是噁心誰呢?
周晉南皺了皺眉頭:「既然卿卿是你的女兒,你為什麼任由那一對的陰謀陷害?出事後,你不是去找兇手幫她報仇,反而是把責任怪到她身上!這一段時間,你總說是卿卿在鬧,你問過原因嗎?」
「你想都不想,把責任都推在卿卿身上,配當一個父親嗎?」
聲音不大,卻字字如刀,戳在許治國心上。
許卿站在周晉南身後,突然就紅了眼。
她委屈出事後許治國的態度,感覺是她的不自愛,才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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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治國梗著脖子看著周晉南,態度依舊強硬:「她出事不是她自找的是什麼?她一個姑娘家的去什麼黃河邊上。」
周晉南擰著眉頭:「如果我告訴你,她是被人騙去被人陷害呢?」
許治國愣了一下:「怎麼可能?誰沒事會騙她,她不就是跟周瑾軒搞對象,鬼迷心竅地往黃河邊跑。」
連方蘭欣私下也是這麼跟他說的。
許卿忍不住想開口,卻被周晉南緊緊握住了手腕,就聽他說道:「我說的都是事實,你卻不肯信。那我問你,今天婚宴上都出了什麼事情?」
許治國吧嗒了下嘴,那些事讓他怎麼開口,說了他的臉還往哪兒放?
周晉南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你不說我來說,你說今天婚禮的鬧劇,都是許卿安排的!那我問你,許如月冒名頂替考上大學這事,不是許卿安排的吧?李家用把磚塊放在紙箱裡冒充彩禮,也不是許卿安排的吧?」
說完頓了一下:「方蘭欣和外人有私情,難道也是許卿去安排?至於許如月是誰的女兒,許卿更沒辦法安排。」
每說一件,讓許治國臉上難看幾分。
說到最後,許治國的臉已經成了豬肝色。
是啊,如果沒有方蘭欣做錯在前,許卿就算是想安排這一切,也無從下手。
周晉南也不等許治國說話,繼續說道:「現在卿卿是我周晉南的妻子,你想興師問罪也好,你想無端找事也好,都要先問問我周晉南答不答應!」
許卿盯著周晉南平展挺括的後背,感覺瞬間寫滿了安全。
眼淚有些不受控制地在眼眶裡打著轉,第一次感覺到有人站在前面遮風擋雨。
許治國盯著周晉南,你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一咬牙轉身走了。
背影完全像個鬥敗的公雞。
等許治國一出大門,許卿嗚的一聲從背後緊緊摟著周晉南的腰,臉貼在他的背上,有些哽咽地說著:「周晉南,你怎麼可以這麼好,從來沒有人這麼為我說過話。」
周晉南心尖發澀地拍了拍許卿的手:「只要我在,肯定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許卿臉在他後背蹭了蹭,眼淚蹭在他的襯衫上:「謝謝你啊,周晉南。」
因為許治國來耽誤一點時間,許卿又重新燒水煮麵。
吃了午飯,又插上大門睡了一個很長的午覺。
因為前一天晚上惦記著要去鬼市,都沒怎麼睡,所以許卿的這個午覺睡得有些長。
一覺醒來時,竟然有種不知道時間的感覺,有些分不清是早上還是傍晚了。
腦子有些迷糊地轉頭,屋裡光線已經很暗,周晉南安靜地坐在床頭,手裡還拿著刻刀和烏木,摸索著在一點點刻著。
在房間裡,眼上沒有纏紗布,這會兒眼皮半合,側顏專注。
籠在黃昏的光柱里,加上身上的那股沉靜,有些不像在人間。
許卿突然就想到一句話,如謫仙,如花隔雲端。
想完不由撲哧樂出了聲,周晉南這麼厲害,如果是神仙肯定也是個武神。
周晉南聽見聲音,停下手裡的動作,微微回首眼睛依舊微微閉著:「你醒了。」
許卿爬起來過去摟著他的脖子,臉頰親昵地蹭著她的臉頰:「嗯,你已經開始刻了呀?讓我看看?」
周晉南把烏木遞給許卿:「還沒開始,因為看不見所以要慢很多。」
許卿拿過烏木,中午還平滑的木棍,這會兒多了幾道劃痕,還有一些細細的紋路,卻看不出是什麼。
卻依舊湊過去親了親周晉南的臉頰:「你好厲害呀,這些線條我猜測是頭髮。」
周晉南臉微微僵了下,糾正道:「不是,是臉部線條。」
許卿撓撓頭,尷尬地嘿嘿笑:「我是個外行,誇人都夸不到點子上。」
周晉南笑了笑,撫了撫她的頭:「起來洗臉吧,剛才秦雪梅來找過你,說一會兒還來。」
許卿呀了一聲;「我怎麼一點動靜都沒聽見,估計是來找我說事情。」
能有什麼事,肯定是許如月今天婚禮出醜的事。
有些開心地爬起來去洗臉,看著夕陽快落下,又開始琢磨晚上吃什麼?
家裡就剩土豆和麵粉,還有鹹菜,不行做個土豆攪團?
剛洗好臉,秦雪梅拿著三根冰棍進來,看著許卿站在院裡,笑著說:「你這個午覺睡的時間長呀,我下班過來一趟你還在睡著呢。」
許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我昨晚有事出去了一趟,快天亮才回來,所以睡的時間長了些。」
邊說著邊接過秦雪梅手裡的冰棍,拿進屋裡給周晉南一根。
周晉南卻不肯吃,覺得這都是小姑娘和孩子喜歡吃的東西。
許卿又拿著冰棍出來,把多出的一根放在碗裡,剝開冰棍紙跟秦雪梅坐在院裡吃冰棍。
秦雪梅邊吃著邊八卦:「許如月今天可真是丟了大人,我小姨中午飯都沒吃,跑來跟我們家說她家的事情,沒想到秦桂芝還真能幹出來,還有王改花竟然還真找去了。」
原本想中午就來找許卿,結果忙著上班,所以一下班就趕著過來跟許卿分享八卦。
許卿邊吃著冰棍邊樂呵呵地聽著,想想方蘭欣和許如月的臉皮都被扒光踩在地上,就覺得很過癮。
秦雪梅嘖嘖了兩聲:「就這樣,秦桂芝說了,許家要是敢不嫁女兒,她就能讓許如月臭遍全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