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雪蘭又扭著胖身子忙不迭地去看熱鬧。
最近許家太安靜,都沒有大熱鬧可以看。
李大勇衝到街上,看見一群人圍著,衝進去一看,牆上還貼著大白紙,上面黑戳戳的字有些刺眼。
他連看都不看,衝過去把牆上的白紙撕了,又衝著去把大門上,商店邊上的都撕了。
全部撕吧撕吧扔在地上,又怒沖沖地跑著離開。
秦桂芝在後面追都追不上,不敢想李大勇是不是跑著去周家找許如月,那不是要干架的事情嗎?
氣得直拍大腿,她這是造了什麼孽。
李大勇還算是理智,沒有直接衝到周家去找許如月,而是站在周家大門外的樹後等著,想等許如月出來。
他的想法還是很單純,只要許如月願意離婚,他就娶她。
一直等到晚上九點多,被蚊子咬得受不住的李大勇終於等到了許如月出來。
看著她朝外走,在後面偷偷跟上,確定許如月是一個人出來,過林蔭路時,衝過去一把拉著許如月去一旁的樹林。
嚇得許如月差點兒尖叫,又被李大勇捂住了嘴。
看清是李大勇後,氣得使勁踩了他一腳,瞪眼讓他鬆手。
李大勇鬆手看著許如月:「如月,你先別喊。」
許如月氣得不輕:「你有病啊!來幹什麼?」
李大勇垂眸看著許如月的肚子:「你懷孕了?」
許如月警惕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許卿跟你說的?」
李大勇搖頭:「不是,是王改花,她在汽修廠到處宣傳,大家都已經知道。」
許如月心裡一咯噔,如果是王改花,那還真不一定是許卿說的,畢竟兩人斗得厲害。
可是王改花是怎麼知道的?
李大勇盯著許如月的臉,路燈透過來,朦朧中還是那麼好看,聲音不自覺都低了很多,帶著討好:「如月,孩子是我的對不對?你跟周瑾軒離婚,我們結婚,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許如月輕蔑地看了李大勇一眼:「你拿什麼對我好?你連自己都養不活,用什麼養我和孩子?李大勇,你趕緊走,這件事你就當不知道。」
李大勇著急了:「是我的孩子我怎麼能不管?如月,你會不會把孩子生下來?只要你把孩子生下來,我就能養活你們,哪怕去賣血,我也能養活你們。」
許如月就看不起李大勇沒出息的樣子,一甩手:「你不要再說了,生不生是我的事情,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趕緊走!」
就是想出來走走透透氣,卻沒想到會碰見李大勇,早知道就不出來了。
還有,現在孩子是李大勇的秘密肯定保不住了。
王改花都知道,就她對母親和自己的恨,下一個說不定就會鬧到學校來。
她想嫁禍給許卿的計劃好像行不通了。
李大勇依舊堅持攔著許如月:「我不走,我是孩子的爸爸,這個責任我要負!還有,要是周家欺負你,我一定找他們拼命。」
許如月瞪眼看著李大勇:「你說的是真的?」
李大勇使勁點頭:「我雖然混點,但說話算數。」
許如月眼睛一轉;「欺負我的人是許卿,你也找她算帳?」
李大勇沉默了下,要是以前還行,可是現在許卿身邊還有周晉南,他還真不敢。
總覺得那個男人身上有股氣勢,往那兒一站,不說話就嚇得他心驚。
許如月冷哼;「這就是你說的為了我敢拼命?如果你不想我恨你,今天這事你就當不知道。」
說著推開李大勇的胳膊,恨恨地離開。
她現在更著急學校知道這件事,周承文和蘇慧茹知道這件事,她和周瑾軒怎麼過下去?
雖然周瑾軒對她不好,可是周家吃得好,住得好。還有人伺候著。
她捨不得走。
越想越著急,卻也想不出來辦法。
……
許卿第二天一早就知道了事情整個經過,自然還是秦雪梅過來跟她說的。
趕著上班的秦雪梅過來撂下八卦,又火急火燎地跑著去上班。
馮淑華端著粥碗眯眼沉默了一會兒:「這孩子好好的命,硬是走得福薄了。」
許卿驚訝,是沒想到八卦傳這麼快,現在聽了馮淑華的話,更詫異:「奶奶,你為什麼這麼說?」
馮淑華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之前我給你們倆都看過相,許如月的福氣要比你好,你這孩子也是有福氣的人,只是心太軟容易被人利用和欺負,又忍氣吞聲,所以福氣就比許如月差一點。」
「但是她很好,子女宮也很好,這個世界上往往自私一點兒的人過得更幸福。可是不知道最為什麼,最近她的福氣變薄了。」
許卿想想奶奶說得可真對,上一世的她可不就是心軟,容易被騙。
更容易被人利用。
而這一世,她肯定不會重蹈覆轍,再吃以前的虧。
福氣自然又回來了,而許如月原本可以坐享其成,結果因為她的重生,一切都沒了。可不就變得福氣薄了?
馮淑華搖搖頭:「不管怎麼說,都不能做虧心事,要不早晚都會回報回來的。」
周晉南莫名覺得頭皮一麻,感覺這就是說他呢。
許卿吃完飯,收拾完廚房,準備去店裡幫忙,讓周晉南在家裡陪奶奶:「中午忙完我就回來,下午我們去看電影。」
心裡還奇怪,周晉南眼睛不好時,天天拿個木頭擱那兒刻啊刻的。
現在眼睛好了,倒是一次也沒見過。
周晉南不放心許卿自己去:「讓白狼跟著你。」
白狼嗚咽一聲,表示不想去,它的寶貝還沒找見,心裡難過。
卻不能不聽主人的話,跟著許卿出門。
那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讓本來就丑的它變得更丑。
許卿帶著白狼出門,她騎著車子,白狼在後面小跑著。
沒走多遠,看見王改花抱著什麼東西鬼頭鬼腦地朝著一個胡同走去。
想了想,還是沒跟過去,就王改花的智商,也翻不起大浪來。
而且對付王改花,都不用動腦子,簡單粗暴地打一頓就行。
王改花原本是要去火車站的,只是看見許卿後,才心虛地趕緊跑到胡同里,懷裡還抱著一卷大zi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