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驚訝地看著周晉南,她怎麼沒想到這種可能?
而且太有可能了!
撐著下巴想了下:「長得像也就算了,還穿著和我媽嫁衣上一樣花紋的衣服,生怕我認不出來嗎?故意在我面前晃,卻又不認我,肯定別有居心,說明如果她真是我母親的姐妹,關係肯定也不好。」
「說不定還是死仇!」
許卿越想腦洞越大,在神秘的部落,說不定還有什麼巫師之位需要繼承?
或者那些養蠱之術,占卜之法都有秘訣。
周晉南伸手摸了摸許卿的發頂:「不用害怕,這裡是省城不是山裡的部落,她就算有想法,也不敢輕易動手。」
許卿別的倒是不擔心,可是萬一那女人會下蠱,那就很煩人了。
「看來我應該跟奶奶好好學習一下,免得以後被人暗算了。」
周晉南倒是覺得這次是一個機會:「你母親留下的線索太少,可以從這個女人身上做突破口,我找人查查。」
許卿突然又來了精神:「對啊,只要知道她從哪裡來的,就能知道我母親生活的具體村落,到時候就好找很多。」
其實出現一個討厭的人,有時候也不是壞事。
許卿和周晉南討論完紅衣女人的事情,又催著他去休息:「你去休息一會兒,我去店裡看看。」
周晉南溫和地笑著:「不用休息,下午我們還要上房泥。」
許卿愣了一下:「高湛他們不是走了,一會兒還要來啊?」
周晉南點頭:「嗯,一會兒還會來。」
許卿一想,那還要趕緊出去買些菜:「我先去發麵晚上炸油餅,然後再燉一鍋燴菜,簡單一些。」
周晉南覺得炸油餅都很費事:「不用管他們,晚上去外面吃點。」
說著眼睛盯著許卿的肚子,做這麼多太辛苦。
許卿秒懂,笑著過去親了親周晉南的唇角:「沒事,一會兒我喊雪梅過來幫忙,兩個人很快的。」
許卿和了一大盆面,怕面發得太慢,放在陽光好的地方曬著。
洗了手讓周晉南在家休息,她帶著白狼去買菜,順便買兩個大西瓜回來。
還不到下午買菜時間,露天的農貿市場被太陽曬得白花花的耀眼,地上的菜都曬蔫巴,賣菜的都不知道躲到哪兒去歇著去了。
許卿轉了一圈,買了兩隻活雞和粉條豆腐,依舊讓白狼馱著。
頂著太陽出來,許卿感覺胃裡沉甸甸的難受,有種噁心想吐的感覺。
不知道是中暑還是懷孕這麼早就有了反應?
帶著白狼去樹蔭下站著緩緩,忍過那股噁心再說。
周瑾軒遠遠看見許卿,車把一拐,朝著許卿過去,因為忌憚許卿身邊的白狼,離三四米的距離停車下來。
許卿看見周瑾軒,擰了擰眉頭,沒打算說話。
周瑾軒看了看白狼背上竹筐里的雞還有菜,皺著眉頭:「許卿,這就是你的追求?」
許卿有些不明白:「和你有關係?」
周瑾軒看著許卿:「你曾經說過,你希望的生活是下班時在家寫字畫畫,看看詩集。」
許卿:「!!」
歲數小的時候,喜歡有文化的,感覺沒事寫寫毛筆字,再畫個畫,是一種很有情調很高尚的生活。
只是以她現在的經歷和心態清楚知道,所有的愛好都建立在一定的經濟基礎之上,所以當下她努力掙錢好好生活,不是很好?
周瑾軒突然支好自行車,走到許卿面前,帶著一種痛心疾首的表情說道:「許卿,我沒想到你會墮落成這樣,做小生意能有什麼未來?我承認我是自私了,可是哪個男人遇到那樣的事情,還會坦然接受?」
「我大哥也是因為眼睛看不見才會同意娶你。」
許卿只覺得胃裡一陣翻騰,一股東西就要噴湧出來,趕緊彎腰揮手:「你趕緊讓開,我想吐!」
周瑾軒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以為許卿是故意噁心他!
黑著臉準備開口。
那邊許卿已經忍不住,明明可以轉身吐,見周瑾軒還站著不動,瞬間動了壞心思,哇的一口就吐了出去。
顧不上扶菜籃子,一鬆手,菜籃子朝一邊歪過去,白狼迅速轉身,穩穩將菜籃子接住。
許卿只覺得喉頭辛辣,又哇哇吐了兩口,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一地污穢,帶著酸腐氣息,讓她覺得更加噁心。
周瑾軒沒想到許卿說吐還真的吐了出來。
看著嶄新的黑皮鞋上濺滿污漬,臉色已經相當的難看,有一種想伸手掐死許卿的衝動。
只是他不敢!
連著往後退了好幾步,指著許卿:「好,你真是好樣的!」
吐完後,許卿覺得輕鬆不少,從挎包里掏出手絹擦了擦嘴,依舊覺得喉嚨火辣辣的難受,實在懶得和周瑾軒廢話。
掩著嘴左右看著,想找東西鏟些土把這一地的污穢蓋住。
偏偏周瑾軒沒有放過的意思:「許卿,我都是為了你好,你不要不識好歹,總有一天,有你哭的時候!」
許卿最恨別人指著腦門詛咒她,因為剛才用力嘔吐,眼尾泛紅著紅,這會兒帶著厭惡看著周瑾軒:「既然你一次一次來噁心我,那我不說點難聽的都對不起你!你現在應該好好找個井口看看照照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周瑾軒,我再跟你說一句,管好你自己!我可不是每次都這麼好的心情。」
周瑾軒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因為許卿和周晉南天天在一起的緣故,她看人時,眼神凌厲,竟然帶著幾分大哥的風采。
明明只是一個眼神,卻感覺像一把裹著冰冷的利劍,能穿透人的心裡!
撂下一句狠話:「許卿,我等看你狼狽的那一天!」匆匆推著自行車離開,連著上了兩次車子,才把自行車騎穩。
許卿拍了拍胸口,感覺順暢了一些,去找了個塊廢瓦片把地上的污穢遮蓋了一下,又帶著白狼去附近的水渠邊上洗了手和臉。
這才感覺胸口的憋悶徹底散開,摸了摸白狼醜醜的腦袋:「大白,是不是因為預見到會看見周瑾軒,所以我才那麼噁心?」
白狼耷拉著眼皮,眼神帶著哀怨,大白這個名字一點都不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