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你也別自責了。
「既然當時小霜讓你先下車,那她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小霜這孩子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從來都是為別人著想,從來不顧著自己。
「她一直都是這麼善良……」
鍾父說著這一番話,也忍不住掩面哭泣。
雖然鍾白霜從小到大都很善良。
但是還沒有一次像這一次一樣,差一點就要了她的命。
也正是因為有關生死,才讓鍾父深刻地意識到這孩子有多偉大。
「先生,雖然這個時候說這話好像有點不合適,但我還是想說。」
司機王叔擦了擦眼淚,「每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我都會檢查車子。
「今早我檢查的時候,車子明明一切都是好的,什麼問題都沒有。
「但是快到學校的時候剎車就出現了問題。
「我懷疑這不是天災,是人禍啊!」
鍾父也認真地看向司機王叔,「你的意思是?」
司機王叔在心中斟酌了一下,但他瞥到躺在床上沒醒的白霜,似乎有了莫大的勇氣。
他說:「先生,在出事之前,殷小姐就先下車了。
「我這是合理地懷疑,並沒有說殷小姐與這件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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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很好奇,為什麼殷小姐會在離學校還有那麼長一段路的時候就下車?
「就算她要騎自行車,那完全可以再近一點的時候下,在下一個路口下。
「但是她沒有,她很突然地就要求我停車。」
「不可能吧。」
鍾母第一個跳出來反駁道:「小淼她只是一個孩子,她為什麼會對車子動手腳?
「她也不會啊。
「再說,就算她想害人,她也不會連你一起害吧?你是無辜的啊。」
司機王叔咬了咬嘴唇,豁出去地說:「夫人,殷小姐和大小姐完全不一樣。
「大小姐把我當平等的人看待,她平時都會對我打招呼。
「你們也看見了,她可以先顧全我的安危,先讓我平安。
「可是殷小姐不一樣,我能很明顯地感覺到,在殷小姐的眼裡我就是個下人。
「那麼我的命在殷小姐的眼睛裡,應該也是不值錢的。」
「可是……」鍾母還想再幫殷淼說話。
「好了。」卻被鍾父出言打斷。
鍾父安慰司機王叔道:「老王,這件事我們會調查的。
「車子已經打撈上來了,我們會讓人去看是不是剎車被動了手腳。
「你快去處理一下傷口,雖然你沒有小霜嚴重,但是你也擦傷了,別留下隱患。」
司機王叔又說了幾句話後便離開。
他一走,鍾母就不高興地說:「你為什麼不讓我說?
「你說老王也真是的,有必要這麼說小淼嗎?
「小淼她才多大啊,她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鍾父皺眉道:「人家那也是合理的猜想。
「假如你要是看到躺在這裡的是小淼,故意提前下車還在學校活蹦亂跳的人是小霜,那你會怎麼想?
「你是不是就要去懷疑小霜了?」
鍾母嘟噥道:「可是現在躺在這裡的不是小淼……」
「我希望你不要被血緣關係沖暈了頭腦。」
鍾父很嚴肅地說,「當初我們把小淼接回來的時候,就跟小霜說了,鍾家永遠都是她的家,我們永遠都還是她的父母。
「但是這些天,我發現小淼在你心裡的比重越來越多。
「就算小霜做得再好,你都還是要用熱臉去貼小淼的冷屁股。
「你好好想想你被小淼冷漠對待以後你的心情。
「那就是小霜的心情。
「如果你要繼續這麼下去的話,等小霜心寒了,我們誰也不能再把她拉回來。」
鍾母低著頭沒再說話,誰也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鍾父又看了看白霜的情況,找醫生去詢問了一番。
當他得知沒什麼事,只要等白霜醒過來就行以後。
他跟鍾母說,他要去看看車子有沒有問題,讓鍾母在這裡守著白霜醒過來。
鍾父走了,鍾母坐在白霜的床邊。
但是她如坐針氈。
她在想司機王叔的話,她越想越覺得這其中可能有貓膩。
現在丈夫去查車子有沒有問題。
假如有問題怎麼辦?
假如真的是小淼做的怎麼辦?
那丈夫會怎麼對待小淼?會
他會不會大義滅親,會不會把小淼送進警察局?
鍾母看了躺在病床上的白霜一眼。
她也聽到了醫生的話,知道白霜不會有大礙。
那她不守著,應該也沒問題吧?
鍾母找來一個護士,她給護士塞了點錢,讓護士注意一下這個病房的動靜。
然後她就火速離開,去學校找殷淼去了。
鍾母前腳剛走,白霜後腳就睜開了眼。
白霜的眼中一片冷漠。
小黑分析道:【看樣子鍾母還是更偏向殷淼,她的親生女兒。
【而鍾父則是很理智,他覺得血緣關係沒有養育的感情重要。】
小鹹魚插話道:【鍾母那是被母愛糊住了眼睛,但是她肯定要後悔,因為殷淼根本就不是個好小孩!】
【大佬。】小鹹魚問道,【鍾母都這樣了,你還要繼續『挑撥』她和殷淼嗎?好像有點挑不動啊。】
白霜冷淡地說:「鞭子不打在自己的身上不疼,只要讓殷淼的『鞭子』多打鐘母幾次,等她疼了,她就會鬆手。」
【大佬說得對!】小鹹魚十分捧場地翻騰了幾下身子。
忽然,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
一道人影走了進來。
那人進來後就抬起雙手,一邊摸索一邊回頭說道:「謝謝叔叔阿姨,我到了,我會在這裡守著她醒過來。」
警察把司眸送到以後便離開了。
司眸摸索著進來,摸到了白霜的床邊。
他繼續往上摸,摸到了床單被罩。
摸到了白霜的手。
「你醒了嗎?」司眸不確定地問道。
「嗯。」白霜懶洋洋地應了一聲,眼睛盯著司眸的下巴看,「你怎麼來了?還是警察送來的?」
司眸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這麼說是你救了我?」白霜立馬反手抓住司眸的手。
她一下子坐起來,臉龐靠近司眸,兩人的鼻尖幾乎相碰。
「既然如此,大恩不言謝,我就以身相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