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堂快要被林雨露的話給嚇尿了。
他不停地給林雨露使眼色。
你在幹嗎啊!這裡可是峰會的宴會廳,你想搞事也要看看地方!
要是在這裡被戳穿了,那丟臉的可是我們兩個人!
齊玉堂的眼睛都快要眨瞎了,奈何林雨露就是不看他一眼。
也就不存在接收到他「信息」的意思。
「你說玉堂?他確實不同凡響。
「林小姐知道嗎?玉堂以前是臨山村的人。
「臨山村可是一個貧困縣,玉堂能從那裡考出來實在是很不容易。」
白霜慢悠悠地提起臨山村。
不知道為什麼,齊玉堂的心提了起來。
這種感覺真是又詭異又微妙。
他從白霜的嘴裡聽到臨山村,面前又站著一個長得和二妞幾乎一模一樣的林雨露。
齊玉堂忽然有一種腹背受敵的錯覺。
他微微搖了搖腦袋。
不會的。
祝白霜不會知道他的過去。
林雨露也和二妞沒有任何關係。
是他想多了。
林雨露在聽到白霜說臨山村的時候也是一愣。
不過只是一秒她就回過神來。
「臨山村啊,這名字真土,又是個貧困縣,我沒聽說過。」林雨露表現得很自然。
「雖然是個貧困縣,但人還是挺好的。」白霜接了一句。
林雨露瞥了一眼渾身緊繃的齊玉堂,挑事不嫌事大地問:「祝小姐怎麼知道臨山村的人好?
「莫不是祝小姐因為齊總的原因,已經私底下去臨山村考察過了?」
齊玉堂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不好使了。
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讓他就像是在坐雲霄飛車似的。
他的心情一會兒平緩一會兒上升,太刺激了!
白霜淡淡笑道:「目前我做的業務項目還不涉及臨山村,所以我暫時沒有時間去臨山村查看。」
這話讓齊玉堂鬆了一口氣。
「這樣啊。」林雨露點點頭,「不過我倒是去過了,確實如祝小姐所說,看來祝小姐是真的很有眼光啊。」
林雨露說這話其實是在陰陽怪氣地諷刺。
白霜卻不想再跟她繼續說話了。
「抱歉,那邊我需要去一下,你們聊。」白霜對齊玉堂和林雨露示意後離開。
林雨露還想跟上去。
齊玉堂一把拽住了她。
「齊總,這裡可是公共場合,我想你還是需要注意一下的。」林雨露故意說道。
「你給我過來。」齊玉堂咬著牙齒,動作隱蔽地把林雨露拖到一邊去。
「幹什麼啊齊總,男女授受不親。」林雨露扯出自己的胳膊。
齊玉堂發出連環質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是不是想讓我在祝白霜的面前丟臉,在所有人面前丟臉?」
林雨露笑了,「祝白霜是市場部的經理,我和她聊聊天培養培養感情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說不定以後我還要找她做項目呢。」
「那你就好好說話,一直夾槍帶棒的幹什麼?你以為她聽不出來嗎?」齊玉堂真是要瘋了。
林雨露嘲諷笑道:「所以齊總這是在護妻,心疼了?」
齊玉堂真是不知道該什麼表情,「總之你別鬧。」
「我鬧?你說剛才我是在鬧?」林雨露氣笑了,「那好齊玉堂,我倒是要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鬧』。」
林雨露的話說完就走了出去。
她走得太快,齊玉堂一時沒能抓住她。
而她走到人群中去後,齊玉堂也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別的女人拉拉扯扯。
這對他的名聲很不好。
齊玉堂只能快步跟上去。
他在內心祈禱林雨露不要發神經,不要對祝白霜做出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但是老天爺註定沒有聽到齊玉堂的祈禱。
白霜正在一群中老年男人堆里聊天。
那些中老年男人齊玉堂認識,都是祝家能牽扯得上關係,能讓祝白霜叫一聲「叔叔」的人。
在這個峰會上的人基本上都知道祝白霜和他們的關係。
然而看林雨露的表情。
她這是把白霜當做到老男人堆里拿業務的了。
林雨露隨手從侍應生的托盤中拿起一杯葡萄酒。
葡萄酒的色澤暗沉,是深紅色。
林雨露微微搖晃著酒杯,深紅色的酒水在杯壁上滾來滾去。
林雨露走到了白霜的身邊。
她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真的路過。
就在這時,一個侍應生也走了過來。
林雨露的腳下使了一個絆子,侍應生完全沒有注意到,直接朝林雨露撲過來。
而林雨露也順勢一倒——
她的人沒有把白霜給壓倒,但是她的酒全都潑到了白霜的裙子上。
白霜的晚禮服裙雖然不是白色的,但也是淺色。
深紅的葡萄酒在淺色的裙子上格外明顯。
很顯然,白霜的這條裙子廢了。
「對不起對不起!」侍應生率先爬了起來。
他先是連連對林雨露道歉。
而後在看到白霜的裙子被染色後,又驚恐地給白霜鞠躬道歉。
林雨露開口道:「哎呀,你走路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我還好,只是被你撲倒了而已,摔一下疼也就疼了。
「但是你看祝小姐的晚禮服裙。
「據我所知這條裙子價值百萬,你一個小小的服務生用什麼賠?」
侍應生被林雨露的話給嚇壞了。
他的腦子一團漿糊。
他完全想不起來剛才是怎麼跌倒的。
他明明看路了啊,怎麼會突然摔倒?
價值百萬的裙子,就算是把他給賣了他也賠不起啊!
就在侍應生雙腿一軟,準備給白霜跪下來的時候。
白霜伸手扶住了他。
侍應生滿眼是淚地抬頭看白霜。
「不用你賠。」白霜的聲音雖然清冷,但是很溫暖。
侍應生「哇」的一聲哭出來,「謝謝祝小姐,謝謝祝小姐!」
林雨露又陰陽怪氣了起來,「要說不愧是祝小姐嗎?
「上百萬的晚禮服裙被弄髒,說不要賠償就不要賠償。
「一般人哪裡來的這種魄力?
「祝小姐真是人美心善,是我們該學習的榜樣呢!」
白霜鬆開侍應生,清冷臉龐轉而看向林雨露,一字一句盡顯氣場。
「我說的是不讓侍應生賠償。
「因為這件晚禮服裙,由你來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