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是不能以身犯險,不能再拖著秦勿上二樓的臥室睡。
於是白霜便把秦勿丟在沙發上,簡單地給他擦了擦臉和手以後,給他蓋上個薄毯。
做完這一切,時間已經來到十一點半。
已經很晚了,而且白霜需要確定秦勿的白人格和夜人格的記憶究竟互不互通。
所以她留了下來,也想好了理由,打算明早看情況。
一夜無夢。
「林白霜,林白霜!」
白霜是被秦勿略顯急促的聲音給叫醒的。
睜開眼,她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
誒?
明明昨晚她是趴在桌上睡,秦勿躺在沙發上睡的啊。
怎麼她給秦勿蓋的薄毯,現在卻到了她的身上?
白霜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可愛爆棚,「哥哥……」
秦勿罕見地急躁起來,語速變快,肉眼可見地焦慮,「林白霜,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我家?」
白霜無辜地眨了眨眼,沒有著急說話。
因為她發現秦勿身上的衣服換了。
昨晚她只是簡單地給秦勿擦了擦手和臉,其他什麼都沒做。
按理說今早起來他也應該穿著昨晚的黑金襯衫和破洞褲才對。
可他沒有。
他穿著整潔的家居服,頭髮柔軟顯然是洗過了。
身上一點酒氣都沒有。
這什麼情況?
難道在她昨晚睡著以後,秦勿的夜人格又醒了,他把她抱到沙發上睡覺,又上樓洗澡換乾淨衣服,弄完了才睡下?
白霜對秦勿感到非常好奇。
「你說話啊!」白霜閉著嘴,秦勿都快要被她給逼瘋了。
一大早起來就看見異父異母的妹妹睡在自家客廳,而且自己對此還一點印象都沒有。
擱誰身上不得急躁崩潰?
尤其是秦勿根本就不想和白霜扯上一丁點關係。
「哥哥,你不要著急啊,我昨晚是來跟你商量中秋回家吃飯的事。
但是當時你心情不太好,我又正好帶了酒,所以你就喝了點,我都沒攔住。
然後你有點醉了,我擔心你會出事,就在你上樓以後一直守著,守著守著我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
這就是白霜昨晚想好的理由。
既可以隱瞞真相,又順便把在白母那邊扯的謊給圓了。
秦勿皺眉,似信非信,「真的?」
他怎麼一點記憶都沒有?
難道是喝酒喝斷片了?
「真的。」白霜正經地點頭,軟萌的臉蛋十分嚴肅。
秦勿還是有點存疑,他四處看了看,「那喝剩下的酒瓶呢?」
白霜信手拈來,「那些垃圾我都清理掉了。」
事已至此,秦勿也沒什麼話好說,轉身要去做早餐。
「哥哥你歇會,讓我來吧!」白霜趕緊掀開薄毯搶先到廚房。
她沖秦勿甜甜一笑,「哥哥,你都答應中秋回去吃飯了,而且昨晚我還沒得到你的允許就在你這裡住了一晚,我來做早餐給你賠罪。」
秦勿頭上冒出問號,「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中秋回去吃飯了?」
白霜說:「昨晚啊。」
她頓了頓,有點不可置信地、誇張地捂嘴,「不會吧哥哥,就那麼點酒,你喝醉也就算了,居然還喝醉到斷片了嗎?
哥哥,原來你的酒量這麼差,昨晚發生的所有事你都忘了嗎?」
白霜又露出懷疑的目光,「還是說,哥哥,你全都記得,只是現在又反悔了,所以故意裝作不記得?
哥哥,你不能做言而無信的小人,我一直都以為你是正人君子,你得給我做個好榜樣!」
白霜密密麻麻的話語讓秦勿聽得頭都疼。
……他怎麼會頭疼?
看來他昨晚,真的喝醉到斷片了。
但這種話他怎麼會暴露給白霜。
「行吧,吃飯。」秦勿煩躁地走上二樓,只給白霜留下個懷疑人生的背影。
白霜看著他的背影,翹了翹唇角。
她簡單地洗漱過後去做早餐,剛做到一半,外面有人按門鈴。
「來了。」白霜把天然氣給關掉。
門打開,拎著愛心早餐的池珠白滿臉燦爛的笑容。
而這份笑容卻沒有迎接到她想要迎接的人。
「林白霜?」池珠白的笑容有些僵硬。
「你是來……」白霜的目光移到她手上精美的袋子。
池珠白被這麼一提醒,趕緊拎起手中的袋子,「我是來給秦師兄送早餐的!
昨天聽說秦師兄每天的早餐,都是在外面的早餐攤位上隨便買點東西湊合,所以我特意做了早餐給他送來。
早餐在一天當中很重要,秦師兄早上的工作量也不小,他需要補充足夠的營養。」
說完,池珠白往屋內看了看,說著就要進來,「秦師兄呢?」
「不好意思啊。」白霜用小身板一攔,讓池珠白根本無法踏進一步。
池珠白疑惑地看向她,失笑道:「怎麼,你不讓我進啊?
我還想著說有你在,我可以每天早上過來給秦師兄做早餐吃,反正有個女生在也不用避嫌了。」
白霜寸步不讓,「我就是知道哥哥吃早餐有這個壞習慣,所以才會一大早過來給他做早餐的,不用麻煩你這個外人了。」
「你……」池珠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霜打斷。
「慢走,不送。」說完,白霜就把門給關了起來,差點撞到池珠白的鼻子。
池珠白站在門外,看著緊閉的大門,心中有一腔的怒氣想要發泄,但是卻無處發泄。
她只能原地跺了跺腳,以表心中怒氣以後,才被迫離開。
「哥哥。」白霜進屋,頭仰起對著樓上的人叫了一聲,「池珠白來給你送早餐了,但是我沒讓她進來,你不會怪我吧?」
秦勿聽到池珠白的名字,皺眉,「不會。」
「可是哥哥和她的關係看起來好像很好的樣子。」白霜繼續旁敲側擊地問。
秦勿說:「沒有。」
「沒有嗎?上次哥哥不讓我碰你的文件,卻是讓她幫忙收拾了,原來不是因為你們關係好,而是因為哥哥討厭我?」
秦勿走下樓,表情冷肅,「你有時間有精力就多想想你的工作,不要把腦細胞浪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
秦勿換上白襯衫,一邊走一邊打領帶,白霜像個跟屁蟲似的跟在他身後。
「那哥哥討厭我嗎?」白霜趁熱打鐵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