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月一直站在門口盤算著,她應該要以什麼樣的狀態去見這個世界的皇帝。
她要如何一鳴驚人,在皇帝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是想著想著她的思緒就跑偏了。
她開始好奇皇帝是多大年紀,長得帥不帥,是不是一個專一的人,她要不要乾脆成為皇帝的寵妃度過此生算了……
突然,房門被打開。
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差點和冷如月撞到一起。
「抱歉抱歉。」冷如月一抬頭,頓時就被這男人丰神俊朗的外表給迷住了。
帥、帥帥帥,好帥啊!
他和前面兩個美男的帥氣都不一樣,他是屬於兵哥哥的那種帥。
特別硬朗特別有安全感,感覺他的懷抱會很寬闊溫暖。
「你站在門口鬼鬼祟祟的幹什麼?」施沉恩劍眉一蹙,御前侍衛的氣場全開。
冷如月被嚇到了,立馬就不敢再直視他,支支吾吾地說:「我是醉仙樓的人。
「我就是路過,然後就跟你撞上了,我沒有故意要待在門口的。」
施沉恩上下打量了冷如月一眼。
他判定她這樣的身板和表現不可能是刺客,便也沒有再跟她多廢話,轉身離去。
施沉恩走出一段距離後,冷如月才敢抬起頭來看他。
這人看起來不像是皇帝,更不像是太監。
那他既然能和皇帝一起出宮,一定是皇帝很信任的人,未來肯定大有前途。
關鍵他還長得這麼帥!
冷如月的心中一陣激盪,她覺得自己未來的人生絕對會非常精彩。
不過眼下還是要腳踏實地地走好每一步,比如現在,她就得在皇帝的面前露個臉,留下好印象。
這麼想著,冷如月便在剛才沉思的幾個想法里挑了一個,也轉身離開了這裡。
·
施沉恩是領了離皇的命去找白霜,把她帶到離皇的面前。
晏清也跟著過來了。
屋內,明風一言不發地低頭站在一邊,離皇坐在桌邊。
他看見白霜進來,眼中滿是慈愛的神色。
「白霜,你過來坐,我有話要對你說。」
「老爺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如今的身份實在不適合跟你坐在一個桌上。」白霜的態度很是疏離。
這讓離皇感到心中悲痛萬分,「白霜,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白霜笑了一聲,莫名悲涼,「你也說了,那是以前。」
離皇深呼吸一口氣,又恢復慈愛的神色,「白霜,今天是你救了我,你有什麼想要的你都可以說,我來滿足你。」
「真的?」白霜抬眸望他。
離皇:「真的。」
離皇以為白霜會說想要離開醉仙樓的事,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把她帶回去。
到時候就跟朝臣說,在他微服私訪的時候被白霜給救了,他不得不答應。
很合理的藉口。
可是離皇沒有想到,白霜說的卻是:「我想要我的父母,你能滿足我嗎?」
離皇卡殼了。
他都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
他再一次被自己的想法給打臉。
他再一次看錯了白霜。
在他的印象中,傾白霜一直都是一個囂張紈絝的郡主,她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她自己的享樂玩耍。
不管是在他的面前放肆不守規矩,還是在皇宮內大肆調戲青年才俊,這些都是她隨心的行為。
她從未表現過對父母的在意和關心。
卻在如今這個最重要的機會面前,捨棄了讓自己逃離「魔窟」的可能。
只是求一個,讓她父母平安歸來的承諾。
離皇不禁鼻子一酸。
他以前喜歡傾白霜,是因為傾白霜和他所有的孩子都不同。
因為傾白霜還未喪失如鳥兒般的活躍天性。
他承認,他的確是把傾白霜當做一個調皮的寵物來看待,大多數時候都是逗著玩。
但他現在是真心喜歡上了這個有情有義、能為了他人而不顧自己的傾白霜。
這樣的孩子,才是好孩子!
可是即便離皇的內心有這麼豐富的心理活動,他也不能答應白霜的要求。
傾爹傾母在現階段是不可能召回京城的。
這是離皇的計劃。
「白霜,換一個好嗎?」離皇忍住鼻酸,溫和地笑道。
白霜嗤笑一聲,眼中淚光閃爍,「換?所以你說的都是廢話,你給的承諾也都不作數,那我為什麼還要再跟你說我想要什麼?
「我想要的你又給不了,那我就奉勸你一句,不要再這樣問別人話。
「別人回答了你又做不到,這會顯得你很無能。」
白霜的一番話把離皇說得是面紅耳赤。
他沒有任何話能夠反駁白霜,他也不覺得白霜說這話有什麼不對。
此時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不過是白霜的一個長輩。
一個無法兌現他承諾的,無能的長輩而已。
整個屋子沒有一個人指責白霜。
然而此時屋外卻傳來一聲厲喝。
「傾白霜,你在胡說些什麼?你怎麼敢這麼說話?還不趕快跪下認錯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