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拓跋紫老臉一熱,居然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去罵他。
而冥北涼已經將自己和她的上衣脫下,用手臂圈住她,將她摟在懷裡。
拓跋紫只覺得他身體涼涼的,像是一塊冰,將她體內多餘的熱量源源不斷地吸走,讓她感到非常的舒服。
「楚玄燁去找你的時候,怎麼跟你說的?」拓跋紫突然問。
冥北涼淡聲道:「實情相告。」
「是怎樣的實情?」拓跋紫不確定楚玄燁知不知道狼妖是她二叔派來的,「我要你把他的原話重複一遍給我聽。」
「你想把今夜之事壓下?」冥北涼問。
這種總是被看透心思的感覺真不好,拓跋紫忍不住嘴巴一撇,「看來楚大公子把什麼都告訴你了。」
「他只說一隻狼妖用麒兒將你引到獸戮台,麒兒被吞進狼妖肚子裡,你為了救他,跟狼妖一起被吸進獸戮台裡面,讓我趕緊來救你。」
「他沒說狼妖是誰的?」
「若是你沒說明,想必這楚大公子並不知你二叔那偽善的面孔下是怎樣的一副面容。」
也對,當時她根本沒有跟楚玄燁說過狼妖是拓跋傲派來的。
而拓跋傲在人前,向來是一副仁義的面孔,誰會想到他會用獸寵去殺害自己的親侄女。
也只有冥北涼這種聰明絕頂的人,才能一眼看透她二叔的真面目。
「今晚的事如果讓陛下和軒轅家族的人知道,陛下除了責備拓跋傲之外,肯定還會對拓跋家失去信任,而軒轅家族定會利用這個機會製造話題毀拓跋家的名聲。」拓跋紫顧慮道,「我父親肯定不願看到拓跋家這樣。」
「的確如此。」冥北涼點頭。
拓跋紫補充:「不過,如果你要替麒兒報仇的話,我不會攔著你的。」
「麒兒的仇,讓他自己去報,他也該學會保護自己了。」冥北涼道。
「……」
拓跋紫無語,那孩子還那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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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北涼突然搭住了她的脈搏。
她的脈搏已經平穩,身體的溫度也恢復正常,只是臉頰還微微有些酡紅,看起來像是剛經歷了情事一般。
冥北涼突然覺得下身一陣燥熱,手臂一縮,將拓跋紫圈得更緊……
也就在這時,一隻金鳳從遠處飛來,落在了不遠處一棵樹的樹梢上。
軒轅雨亭亭玉立地站在金鳳背上,夜風一吹,白衣衣袂飄揚,真的像是仙女下凡一般。
拓跋紫耳朵一動,便知有人,忍不住調侃,「找你的?」
冥北涼答:「看風景的。」
拓跋紫額頭冒下三條黑線,「的確,是來看你這道風景的。也不知她現在是被你的背影迷得神魂顛倒,還是看到你摟著我,傷心欲絕了。」
「紫兒你就不能略表吃醋麼?」這讓他一個男人很沒成就感。
「我幹嘛要吃醋,你抱著的人是我,又不是她。」拓跋紫本來打算離開冥北涼的懷抱的,如今唇角一勾,倒是有意賴在這位爺懷裡不走了。
冥北涼得此艷福,自然也不想去跟軒轅雨計較,一個背影罷了,就且讓她看著。
若是她看的背影是他家紫兒,或是她換成一個男的,他早就一掌將她從樹梢上打落下來!
真是個不要臉的女人,還沒成親就跟男人在外面野合!
軒轅雨很想下去打斷冥北涼和拓跋紫的好事,怎奈大家閨秀的修養讓她做不來這樣的事。
看了一會,實在看不下去,騎著金鳳憤恨不平地轉身離去……
拓跋傲派出狼妖之後,就一直密切注意著京城裡的動靜,得知楚玄燁派人去通知軒轅家族說獸戮台出事,又親自帶著楚家一大群抓妖師趕往獸戮台之後,他也帶著家族的人趕了過來。
他騎著一隻大金雕,身後是一些小輩,騎著各自的低階飛獸。
軒轅雨騎著金鳳剛好跟拓跋傲他們碰了個正著。
「拓跋家主是來找拓跋紫的吧?」軒轅雨笑問,態度從未有過的好。
「軒轅大小姐,你怎會在此處?」一聽到拓跋紫三個字,拓跋傲立即在心裡琢磨拓跋紫到底是死沒死。
不過狼妖這麼久沒回去,他也知道情況不太妙。
就見軒轅雨指了指東南邊的方向,「拓跋家主若是來找拓跋紫的,應該往河邊去,拓跋紫在那邊。」
「你是說拓跋……」拓跋傲頓了頓,改口,「你是說我家阿紫平安無事?」
「暫時沒事,在河那邊,拓跋家主趕緊去救人吧。」
怎麼可能?
拓跋紫怎麼可能沒有死?
難道是有人救了她?
這樣一想,拓跋傲趕緊問:「我家阿紫是一個人在河邊,還是身邊有其他人?」
「自然是一個人,你們拓跋家無人跟著她。」軒轅雨說完,騎著金鳳飛走了。
一個人?
那他的狼妖呢?
拓跋傲趕緊下令,「競兒,你帶著其他人先趕往獸戮台,我去那邊找阿紫。」
「是,家主。」拓跋競帶著其他人往獸戮台飛去。
先不管狼妖在何處了,趕緊單獨去河邊,若是拓跋紫真獨身一人在河邊,順手解決了她,栽贓給軒轅家族的人便是。
拓跋傲眼裡閃過狠毒之色,騎著大金雕直接往河邊趕。
他完全沒有想到冥北涼會在這裡,一到河邊便沉聲引誘道:「阿紫,二叔來救你了,你在哪兒,趕緊出來。」
「二叔,我在這兒呢。」拓跋紫從一棵大樹後款款走了出來。
拓跋傲一看她完好無損,臉色頓時一黑,「狼妖呢?」
「狼妖?」拓跋紫假裝疑惑,然後恍然大悟,「二叔你也知道是狼妖要害阿紫啊?它死了!」
「你說什麼?」拓跋傲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死的應該是這臭丫頭才對,怎麼可能是他的狼妖!
「二叔你聽不清楚嗎?那阿紫再給你重複一遍,狼妖死了!」拓跋紫故意慢慢給拓跋傲解釋,「它跑到獸戮台來,不小心打開了獸戮台的法眼,被吸進了獸戮台裡面,就沒再出來了。」
「它被吸進獸戮台裡面,那你怎麼還在這裡?」拓跋傲無法相信問。
應該是這丫頭被吸進去才對!
怎麼可能是狼妖!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哦,是這樣的,我站得遠,沒被吸進去。」拓跋紫說道。
拓跋傲氣得手都在抖,前不久才折損了一隻七段虎妖,今夜又折損一隻七段狼妖,他現在就剩下這隻七段大金雕了。
這樣讓他實力大減!
拓跋傲一把就抓住拓跋紫的手腕,「拓跋紫,既然狼妖死了,你還活著幹什麼,你就應該去給它陪葬!」
說罷,全身力量都傾注到掌中,想一掌捏爆拓跋紫全身筋脈,然而他還沒動手,一隻大掌已經握住他的手臂。
他手臂一軟,傾注到掌中的力量頓時就全部被化解了。
「御、御王殿下!」拓跋傲震驚,這位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又怎麼來到他身邊的?他完全不知道!
「拓跋家主,你這是要殺人滅口?」冥北涼冷聲問。
「不、不是!」拓跋傲趕緊辯解,「我想看阿紫有沒有受傷!」
「是麼?」冥北涼薄唇一勾,冷笑,「那拓跋家主可以放手了,本王的女人可不是隨便人能碰的。」
他的聲音並不怎麼冷,但卻充滿警告,讓人聞著心驚。
拓跋傲不由自主就鬆開了手。
冥北涼也手一松,將拓跋紫拉到自己懷裡。
「阿紫,今夜到底出了什麼事?」拓跋傲假裝什麼都不知情問。
拓跋紫很配合道:「阿紫也不知,就一隻狼妖捉了御王殿下的兒子跑到獸戮台來,還知道獸戮台的法眼在何處、如何開啟,還把御王殿下的兒子給吞了。還好御王殿下來得及時,將狼妖降住,剖腹救回自己的兒子。」
剖腹?
還好還好,雖然剖腹殘忍了點,但狼妖已死,總比還活著被捉起來,到時候把他供出來的好。
這樣一想,拓跋傲倒是鬆了口氣。
但他那口氣還沒松完,就聽冥北涼道:「紫兒你忘了,狼妖並沒有死,本王用續命丹續住它最後一口氣。」
拓跋紫立即會意,配合道:「對啊,我怎麼給忘了,狼妖還沒死!」
冥北涼道:「等陛下來了,刑訊逼供,問出幕後主謀!」
拓跋紫連連點頭,「嗯嗯,沒主謀最好,有主謀一定要一網打盡,免得以後再出來作亂,禍害百姓!」
拓跋傲一聽,冷汗直冒,趕緊道:「阿紫……」
「二叔,我們趕緊去獸戮台吧,阿紫沒用,這獸戮台的法眼被開啟,阿紫也不懂怎麼修復,可別讓軒轅家族的人搶了先,那我們拓跋家族可就沒有功勞可得了。」拓跋紫打斷他的話,轉身就往獸戮台的方向走去。
拓跋傲要上前,又礙於她身邊跟著一個冥北涼,不敢上前,最後只得收起大金雕,心裡忐忑地跟在他們兩人身後。
拓跋紫故意走得很慢很慢,讓拓跋傲的心裡足夠煎熬之後,才終於走到獸戮台。
這個時候,軒轅白也已經趕到。
軒轅家族和拓跋家族分成兩方人馬,各站在一邊,軒轅白和拓跋傲各自站在自己的隊伍前面。
軒轅白和拓跋傲一看到獸戮台上面那個缺口,都微微一驚,那可是掌力所為!
誰有這個能力,居然能一掌拍碎深海寒石地層!
「京城安危最為重要,兩位家主先聯手把這些妖靈趕回獸戮台裡面,再把獸戮台封印了。」冥北涼說道。
「是,御王殿下。」軒轅白領命,帶著自家族人圍著獸戮台席地坐下,將全身力量灌注到掌中,手掌交疊、翻轉,捏著法訣。
拓跋傲不得不壓下心裡的忐忑,也帶著自家族人圍著獸戮台,席地坐下……
幾十道血脈之力在獸戮台上空交匯,化成網,其中軒轅白和拓跋傲兩道紫色的血脈之力最為強大。
然而等到全部妖靈即將被逼入獸戮台裡面時,所有人均猛地吐了血。
妖靈又分散開,在獸戮台上空囂張地飄蕩著。
「不好,這些妖靈怨氣太重,這樣根本無法把它們收回獸戮台裡面!」軒轅白道。
「必需找一個人血祭,將這些妖靈引進去!」拓跋傲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