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白頓時無話可說,拓跋紫的確是說過這樣的話,也的確是他為了不給拓跋紫顯擺的機會,不給她把話說清楚。
卻沒想到,原來裡面裝著的,居然是他的兩個兒子。
若是他讓拓跋紫把話說清楚,知道箱子裡面裝的是兩個兒子,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兩個兒子現在就不會這樣了!
害兩個兒子成這樣的,居然是他自己!
軒轅白越想越嘔得要死,咬牙像要吃了拓跋紫一般,怒道:「那你也得找機會說清楚,怎能讓我兩個兒子一直躺在箱子裡面!」
「軒轅家主你有所不知,兩位少爺解毒期間,都是昏迷的,躺在床上和躺在箱子裡,沒有區別!」拓跋紫更加無辜了,「誰知道兩個箱子好端端放在角落裡,會發生這樣的事!」
這能賴她嗎?
不能啊!
壓根就不關她的事!
「紫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怪我嗎?」楚玄燁問。
「難道不怪你嗎?」拓跋紫反問,「是你提議要讓軒轅大小姐表演劈箱子的?何況,我剛剛已經要說箱子裡有軒轅夙軒轅魅了,是你打斷了我的話!」
「……」楚玄燁沉默,好像事情的確是這樣。
楚玄燁這一沉默,眾賓客也回想了一下剛才,拓跋紫的確是從一開始就有要解釋的意思,先是軒轅白沒給機會她解釋,後面是被楚玄燁打斷了。
所以,這些事情根本不賴她!
「拓跋大小姐的確有要解釋,是被楚大少爺打斷了。」有位耿直的賓客站出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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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也不能賴我啊……」楚玄燁一聽,也不滿地大聲撇清關係,「我都說了,別劈箱子,表演其他的!誰讓軒轅雨為了表現,出手那麼快的!」
楚玄燁這話一擲出口,所有人都看向了軒轅雨。
軒轅雨回望所有人,怎麼事情一扯,最後錯全在她身上了?
這些人都是些什麼眼神?
怎麼好像個個都認為是她貪生怕死拋棄手足,又為了面子將手足打殘打傷一樣!
「我要是知道裡面有人,還是我哥哥和軒轅魅,我怎麼可能會出手!」軒轅雨又生氣又無辜,還有些委屈地說了一句。
「是,是,軒轅大小姐絕對不會傷害自己的手足的!」賓客趕緊都紛紛附和道。
可軒轅雨卻看得出來,這些人個個表面對她恭恭敬敬的,實際上眼神已經不一樣了。
剛剛還對她滿是讚賞、痴迷、甚至敬畏,現在眼神深處分明對她充滿鄙夷,就像在看一個拋棄手足、殘害手足,毫無人性的畜生一樣。
她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完美形象,一下子轟然倒塌。
軒轅雨氣得咬牙,一口氣卡在胸口,喘不上來,也咽不下去,憋得異常難受。
「老爺,快給夙兒請個大夫吧,這腦子可別留下什麼病根才好!」軒轅白的夫人哭著道。
軒轅白這才想到,得趕緊將兩個兒子移到後院,請大夫過來看。
「軒轅家主,如若不嫌棄,催某可先給兩位少爺診治!」正當軒轅白要吩咐下人將兩個兒子移到後院房間時,賓客里走出一位五十多歲的深衣男子,自薦道。
軒轅白望去,才知道是京城最有名的神醫,催忠望。
催家在京城是開醫館和藥鋪的,也算京城屈指可數的富豪,所以在軒轅家族的邀請名單之內。
催忠望在京城的名聲,甚至比宮裡的御醫還要響。
有催忠望來給兩個兒子診治,自然比什麼大夫都好。
可是,催忠望給軒轅夙軒轅魅包紮診治一番後,卻搖頭,「軒轅魅少爺並無大礙,但軒轅夙少爺……」
「怎樣?」軒轅白的夫人急問。
「腦傷過重,恐怕醒來之後,也會變成……」今日是人家女兒的生辰禮,催忠望實在是不忍心說出那兩個字。
軒轅夫人急道:「催神醫,你快說,我兒子……我兒子到底會變成怎樣?」
「軒轅大小姐的血脈之力太過厲害,這金箱的蓋子也太過重,又剛好砸在軒轅夙少爺的腦袋上,只怕醒來之後也會變成傻子!」催忠望說道。
「什……什麼……」軒轅夫人白眼一翻,腿一軟,暈了過去。
「娘……」軒轅雨趕緊扶住母親。
整個生辰宴頓時亂了起來。
但軒轅白死要面子,最終還是只命人將夫人、軒轅夙、軒轅魅抬進後院各自的房間,把眾賓客請回座位,生辰宴繼續。
拓跋紫也不急,慢悠悠地品著酒,偶爾夾些魚肉填填肚子。
小肉糰子大口吃著魚,顯然已經將剛剛「後娘一事」拋到九霄雲外。
只是冥北涼沒有出現,拓跋紫略感意外,腦子裡忍不住又想起昨夜軒轅雨被接到御王府之事……心口有些不舒服,她趕緊晃了晃腦子,繼續品酒。
生辰宴進行了一半,樂元公主的波斯貓便待不住了,從她懷裡跳了下來,往外面跑去。
樂元公主趕緊從座位上起來,追著波斯貓出去,她帶來的幾名宮婢也趕緊跟了出去。
「公主小心!」軒轅白立即轉身看著軒轅雨,「雨兒,保護公主。」
「軒轅家主不必緊張,這兒悶,那貓待不住,肯定跑後院去玩了,樂元只是去追那貓,隨她去!」太子說道。
但今日接連發生意外,軒轅白哪敢再讓一位公主在府里隨便走,還是讓軒轅雨跟了出去。
「啊噢!」
小肉糰子突然叫了一聲。
拓跋紫低頭,悲劇地發現,小肉糰子將一盤魚都翻到了身上,金色的袍子沾滿了魚汁。
「這孩子,連吃個魚都不會,老七這個父王,當得可真失敗!」太子看了小肉糰子一眼,嫌棄得不得了,「趕緊去換,好歹是個皇孫,別丟了咱皇家的臉!」
不得不說,這太子討厭雖討厭,今日卻是個神助攻,拓跋紫正愁沒機會可以溜走,這下剛好。
軒轅白趕緊命令下人,領小肉糰子到後院換身乾淨的衣裳。
拓跋紫順理成章地跟著小肉糰子一起去了後院。
待換完衣裳,拓跋紫牽著小肉糰子出來,藉口在生辰宴坐得悶,想帶小肉糰子在後院走走,再回前廳,把那下人給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