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域將她手指上的肉,從手指骨上分離下來。
「啊……疼……好疼……」知槿慘叫連連,差點暈厥過去。
她多麼希望風無域能一刀解決,結束這種慘無人道的折磨。
可是,風無域將她的肉剔得非常慢,好像是在剔一件藝術品一樣,剔得非常專注,非常仔細。
「快點!」冥北涼急喝。
「快不得,這肉要是剔得不好,補上去,你媳婦以後的手凸凹不平,你要?」風無域神情更加專注,已經將肉從知槿的手指骨上剝了下來。
知槿疼得神情都恍惚了,但還是能看到自己的手指只剩下一根白骨。
風無域剔完她這隻手指的肉,開始剔另外一隻……
手指上的肉剔下來,像藝術品一般,被完整地放在盤子裡。
剔完五根手指,風無域將她的手扳過來,掌心向上,沿著她手掌的輪廓,如切魚片一般,開始切她掌心的肉。
「啊……」知槿又爆出一聲慘叫,直接暈了過去。
「他們在幹什麼?」拓跋紫依偎在冥北涼懷裡,看到這個血腥的場景,害怕地問。
「你的傑作。」冥北涼在她耳邊低語,眼裡哪裡還有半點急色,倒是有一抹促狹的笑意,「風無域在切那個人的肉,準備給你移皮換肉。」
可是,拓跋紫依然是傻萌傻萌的,眨著眼睛,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
突然,她伸手摸著他的臉,痴痴地咧嘴一笑,「你長得真好看,我要吃了你!」
冥北涼在她耳朵上輕咬一口,語息曖昧到發熱,「本王遵命,今夜乖乖被愛妃吃。」
別人聽不到,但風無域的耳朵比狗的鼻子還靈,被兩人的話肉麻得想吐。
剔完知槿手上的肉,因為還要剔她身上其他肉去救另外三名婢女,於是餵了一顆凝血大補丹給她吃下。
知槿緩緩轉醒過來,左手已經只剩下白骨,只看一眼,便差點再次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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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沒有,顫抖地抬起下頜,眼神已經被汗水打得模糊。
也因疼痛,精神變得恍惚,她看到風無域端著盛放她皮肉的盤子走到床邊。
拓跋紫的手伸了出來,風無域用刀子一塊一塊地挖著拓跋紫的肉。
拓跋紫的肉已經炭化,壞死。
風無域挖著她的肉,就像在挖一塊與她無相干的木柴,她根本不會疼。
「少主,這個婢女如何處置?」為首的士兵問。
風無域邊挖著拓跋紫的肉,邊回答:「還有三名婢女要救,把她另一隻手,還有手臂上的肉也挖出來備用。」
士兵領命就要將知槿帶下去。
知槿那隻完好的手扒著地面,想求情,但根本無力開口。
風無域動作停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很仁慈地回頭,「兩隻手都廢了,太慘了,挖大腿的肉吧。」
「是,少主!」士兵領命,將知槿帶了下去。
但知槿一點都感激不起來,手是保住了,可被幾個男人扒光下半身,挖腿上的肉,這清白,還能保住嗎?
這腿,還能保住嗎?
很快,隔壁廂房傳來一聲知槿悽厲的叫聲,隨後,她便再次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人還在玄晶宮。
已經入了夜,房內點著明亮的燭火,她那截白骨已經被切掉,換上一隻毛絨絨的大爪子。
腿上挖掉的肉,也已經補上,同樣是毛絨絨的。
她崩潰地想喊,想哭,但又不敢出聲,絕望地倒回床上,臉色蒼白,仿佛隨時都會斷氣。
在旁的奴婢趕緊勸道:「知槿姐姐,你不要難過,好歹這命是撿回來了,總比死了好,少主日後定會厚待你的。」
見知槿死一般寂靜,這婢女又道:「你這換上的,是猩猩的手和皮肉,少主說了,猩猩與猿猴相近,猿猴又是人類的祖先,說你換上猩猩的手和皮肉最為合適。」
「知槿姐姐,你就將就用著吧,這樣好歹也算四肢健全!」婢女再勸道。
可是,這婢女說的話,哪裡是勸,分明句句扎心啊!
這樣一根大毛爪,她寧願缺根手,少條腿,都比這好看上千倍上萬倍!
知槿恨得想去死,但她死死忍住這股衝動,淡淡對床邊的婢女道:「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一會,替我去謝謝少主的接手之恩。」
深液,知槿偷偷潛出玄晶宮,一見到黑衣人,砰地一聲便跪了下去。
「為何落得這般模樣?」見知槿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黑衣人嚇了一跳。
「請主人為知槿報仇!」知槿一下子匍匐在地,咬牙切齒地將今日之事說了出來,最後總結道,「奴婢親眼見到風無域給拓跋紫換肉,奴婢敢確定,那拓跋紫變傻絕對不是假的!」
「混帳,風無域居然能想出用移皮換肉這一招!」黑衣人顯然也沒想到拓跋紫中了彩虹蛇毒之後,還能不死。
不過,他也並沒有想要毒死拓跋紫,只是想試探一下她罷了。
「冥北涼深愛拓跋紫這個女人,如今她中毒變傻變醜,冥北涼定會想辦法救她。」黑衣人說道。
知槿想起一事,趕緊道:「幻霧迷澤里的露水可給拓跋紫煉藥,風無域這兩天會進幻霧迷澤去給拓跋紫收集露水。」
「他傷勢未好,這一去,我必讓他再也回不來!」黑衣人陰冷道。
「奴婢不明白,拓跋紫好端端的,怎會突然中毒,到底是何人給她下的毒?」知槿始終不解。
黑衣人冷聲一笑,「自古道,紅顏禍水。同樣,男人長得太好,也是禍水。」
知槿雖然還是不知道,到底是誰給拓跋紫下了藥,但大抵了解了黑衣人話里的深意。
知槿沒敢待太久,冥北涼警覺性大大地高於常人,出來已是冒險,若出來太久,很容易被發現。
知槿剛走,軒轅雨就從暗處走了出來,「你要怎樣對付風無域,本大小姐不管,但本大小姐被困在幻霧迷澤里的族人,你必需保證把他們帶出來!還有,拓跋紫必需死!」
「軒轅大小姐放心,我給的藥,他們沒有神皇鼎,根本解不了。就算拓跋紫不死,她已經變得又傻又丑,冥北涼就算現在還喜歡她,但這份喜歡,用在一個又傻又丑的人身上,又能維持多久?」黑衣人幽幽轉身,看著軒轅雨,「倒是軒轅大小姐能下毒下得如此順利,讓我很意外。」
軒轅雨臉色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在黑暗中,黑衣人並沒有注意到。
是拓跋紫讓自己給她下毒這個事,軒轅雨並不傻,自然不會告訴黑衣人。
她現在勢單力薄,必需虛與委蛇,雙方都靠著。
「這個你就不必管了,你只要知道,她已經中了毒就好!」軒轅雨下頜一昂,硬邦邦道。
黑衣人幽幽一笑。
那笑聲,讓軒轅雨毛骨悚然,忍不住問:「你處心積慮要幹掉風無域,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