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傲趕緊否認,「阿紫,你……你怎能這樣誣陷自己的二叔!」
兩人各執一詞,一時誰都不知道誰的話是真的。
這時,一隻大金蝶從窗外飛了進來,落到了風無域手中。
風無域將金蝶托到耳邊,聆聽了一會,勾唇一笑,「你們無需再吵,拓跋毅已經找到,當年的事他最清楚,去問一下他便知。」
聞言,拓跋傲心中大驚。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會被找到?
他剛剛說的話全都是假的,拓跋毅要是真被找到,當面對質,那他便毫無辯解的餘地了。
不!
不行!
他們只是將人找到而已,還沒將人帶過來!
必需在陛下見到拓跋毅之前,派人過去將拓跋毅解決掉!
思及此,拓跋傲暗暗朝身邊一位一直跟著他的拓跋家子弟使了個眼色,那位拓跋家子弟趁人不注意便消失了。
「拓跋毅在何處,快帶他來見朕!」皇帝大聲道。
「帶他過來恐怕不太方便,大家還是跟著本少主的金蝶走一趟吧。」風無域扇子一揮,已經往外走。
魏大人趕緊阻止,「陛下,您不能去,說不定這是拓跋紫的奸計,您去了會有危險!」
「魏大人,你這話是在懷疑本王要弒君篡位不成?」冥北涼冷聲問。
魏大人一驚,他怎麼覺得這御王殿下的氣焰,與昨日在宮裡相差巨大。
「朕相信御王!」皇帝率先跟在風無域身後出了書房的門。
眾人跟著金蝶一路往前走,拓跋傲越走越覺得不對勁,但哪兒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最終金蝶在城西一座別苑前停了下來。
拓跋紫突然從冥北涼懷裡站直了身子,剛剛的虛弱已經蕩然無存,轉頭朝拓跋傲一笑,「二叔,多謝你剛才派人替阿紫引路!」
替她引路?
眾人皆不明白她的話。
皇帝問:「阿紫,你此話何意?」
「陛下,其實阿紫並未找到父親,不過二叔一聽到阿紫說找到了父親,情急之下未加思考,便派了個人過來看我父親到底還在不在。」拓跋紫解釋道。
眾人一聽,皆是一驚,這意思是說拓跋毅是被自己的弟弟拓跋傲抓走的?
拓跋傲為何要這樣做?
這時,拓跋傲也終於徹底明白,拓跋紫根本沒有找到自己的父親,剛剛是騙他的!
而他,中計了!
好狡猾的拓跋紫!
可他不會就此認輸……
「陛下……」拓跋傲開口就想辯解。
「二叔,先不必急著辯解,若是不能找到我父親,算是阿紫冤枉你。」拓跋紫轉身,「風少主,請幫忙踹下門!」
風無域不動,瞥了一眼冥北涼,「某人也有腳。」
「你長得比較帥,踹起門來肯定更帥。」拓跋紫夸道。
風無域一聽,勉強抬起一腳就往門上踹去。
門被踹開,御林軍立即沖了進去,將裡面為數不多的家丁控制住。
金蝶又一路飛到了後院,眾人跟了進去,就見院中一口深井旁邊站著幾個人,還有一人正從井中爬了出來。
御林軍衝上去將這些人控制住。
眾人一看,發現剛從井中爬出來這人,怎麼有點眼熟?
細看之下,才認出這人剛剛分明還一直跟在拓跋傲身邊,是拓跋家的子弟。
從拓跋府出來之後,這人就好像不見了,原來是先跑到這兒來了!
看來這拓跋毅,真的是被自己的弟弟拓跋傲所抓!
御林軍進了井底,果然從井底里救出了拓跋毅。
拓跋毅身材消瘦,頭髮微亂,一見皇帝就要跪下去。
皇帝趕緊將他扶住,看著昔日對自己忠心耿耿的臣子變得如此,心裡難免生出幾分悵然。
拓跋紫上前,「爹,女兒終於找到你了,讓你受苦了。」
拓跋毅搖頭,趕緊問:「你娘和你弟弟呢?」
「爹放心,娘和弟弟已經早被阿紫找到,現在很安全。」拓跋紫說道。
拓跋毅提著的心這才放下,轉過頭,看著面前這些人。
「大哥……」拓跋傲假仁假義地上前要來扶拓跋毅。
拓跋紫身子一橫,擋在了父親面前,「二叔,你還想幹嘛?還想將我爹殺人滅口不成?」
拓跋毅一聽,驚問:「阿紫,你剛剛說什麼?」
拓跋傲趕緊解釋,「大哥,阿紫誤會我了……」
拓跋紫冷笑,「爹,你會被關在井底,那可是二叔把你『請』進來的!」
聞言,拓跋毅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二弟。
就在眾人都認為拓跋傲證據確鑿無法再辯解的時候,他卻突然轉身看向那位從井底爬上來的少年,「谷兒,難道……難道是你跟阿紫……」
他欲言又止,但眾人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的確,拓跋紫也可以自己將父親藏在此處,然後跟這名叫拓跋谷的少年串通好,反過來誣陷拓跋傲。
眾人都隨著拓跋傲的視線,望向那位叫拓跋谷的少年。
他此時正被御林軍押著,聽了拓跋傲的話,張了一下嘴巴,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
一直跟著拓跋傲的幾個拓跋家子弟騷動了起來。
尤其是拓跋競,想站出來,結果還是硬生生忍住。
拓跋紫不得不佩服拓跋傲的機靈巧辯,和足夠的無恥。
看來要揭穿拓跋傲的真面目,還得再多費一番心思。
就在她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時,一道身影跑進這後院,朝站在井邊的皇帝飛撞過來……
皇帝被撞得差點跌倒,嚇得守在皇帝身旁的李公公出了一身冷汗。
御林軍統領敏捷地衝上去,但還來不及拔劍,「砰」地一聲,飛撞過來的那道身影直接撞在井邊的石雕上,又被石雕彈了回來,跌在地上,額頭汩汩冒著血,身子一抽,死了。
眾人一看,是名女子。
這名女子衣裳不整,頭髮零亂,死得連眼睛都沒合上。
緊接著,又一名女子從遠處跌跌撞撞跑了過來,看到先前那女子死了,這名女子抱著自己的頭痛哭。
眾人再一看,頓時都嚇了一大跳。
這女子跟先前那女子一樣,都是衣裳不整頭髮零亂,而且這女子更甚,上身的風景基本外泄,下身隱隱約約能看到兩條如玉般的長腿。
而且兩條玉腿中間怎麼還有一根手腕般粗的木棍,那木棍不長,只伸到女子大腿中部。
怪不得女子跑出來時,動作怪異,原來……
拓跋紫看得猛吞了口口水,原來這個時代的男子也喜歡搞凌虐,夠變態!
往女子的下身插那麼粗的木棍,實在太沒人道!
眾人還沒消化完面前這情景,就看到又一個人從遠處跌跌撞撞跑了過來,而且這次來的是個男的,同樣衣裳不整,還裸露著胸膛。
「美人……美人在哪……爺……呃……爺我還沒玩夠呢……來,美人……快來給爺揉揉……」男子顯然是醉了,滿身酒氣,一臉猥瑣。
「這……這不是魏大人之子麼?」
「對,是魏愷軒!」
軒轅魅和軒轅夙認出了此人。
而此時的魏大人,早在看到自己的兒子出場時,就差點暈了過去。
拓跋紫正瞪大眼睛看著這個魏愷軒時,一隻大手伸了過來,捂住了她的眼睛,「不准看。」
「唔……我要看……」拓跋紫抗議,將冥北涼的手掰開。
魏愷軒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突然眼睛一亮,「哪來的漂亮小妞,快給爺摸摸!」
也算他不長眼,居然沒認出冥北涼,伸手就要來摸拓跋紫。
手還沒碰到拓跋紫,手腕便被什麼東西抓住,疼得他大叫,「手!手!放開本少爺!把你的手鬆開,快放開本少爺……」
「你還不配本王動手,髒。」冥北涼聲音帶著懾人的冷意。
魏愷軒醉醺醺一看,才知道握住自己手腕的……居然不是對方的手,而是半截手骨。
這截手骨懸在半空,沒有皮肉的五隻爪子正抓著自己的手腕。
魏愷軒嚇得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這樣就暈了?真慫!」拓跋紫往這張猥瑣的臉上補了兩腳。
魏愷軒腦門上頓時腫了兩個大包。
拓跋紫還想再給上一腳,可腳才揮出一半,就被某位王爺拉回懷裡,「要親自動手也得挑人,這人髒。」
拓跋紫眨了眨明亮的眼睛,這才將腳收了回來。
魏大人看到兒子差點被踹成豬頭,心疼得心裡在滴著血,大喊一聲,「軒兒……」就跑了出去。
可是跑出去之後卻又不敢去看,砰地一聲跪在了皇帝面前,「陛、陛下,犬子驚擾陛下,望陛下恕罪!」
「魏大人,原來這座別苑是你的呀!」拓跋紫突然說道。
魏大人趕緊否認,「不!陛下,這座別苑不是臣的!」
「既然不是,魏少爺怎會在此?」拓跋紫問完,突然恍然大悟,「哦,這座別苑應該是我二叔的,是我二叔借給魏少爺在此會佳人度良宵的,對吧?」
經拓跋紫一提醒,眾人驟然想到……對呀,拓跋毅被關在這裡,魏愷軒又出現在這裡,這兩者有何關係?
難道這拓跋傲還和魏大人有勾結?
眾人剛這麼想,就見拓跋紫望向那位死去的女子和那名正抱著頭痛哭的女子,十分惋惜地嘆了口氣。
「這會佳人度良宵本是好事,可魏少爺下手也太不知輕重了,好好的佳人就這樣死了,多可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