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火眼金睛
「壁畫上描述，被鎖鏈困這裡的白猿正是俗世上古時期的水猿大聖，當年黃河爺治理天下水患的時候，水猿大聖與黃河爺發生衝突，兩者的理念截然不同，前者認為萬事萬物都有其循環規律，天下水脈亦是如此，如果黃河爺對黃河進行改道，那麼必然會引起未可知的不詳變化。」
「黃河爺則是認為人定勝天，如此惡劣的環境只會帶來災難，只有憑藉智慧與力量將其馴服，才能使黃河造福俗世萬民生靈。」
「而不同的理念帶來的結果自然是爭端，黃河爺與水猿大聖展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
「最後水猿大聖敗在黃河爺的手下，不得不離開黃河流域，但是水猿大聖並不甘心如此，雖然敗在黃河爺手下，卻依然在俗世上興風作浪，到處與黃河爺作對，黃河爺沒有辦法，才將其擒住鎖在這廢棄的黃河古道之內。」
「曾有人勸黃河爺，與其將水猿鎖在這裡，不如斬草除根，一了百了，可黃河爺念水猿修行不易，再加上並無私人恩怨，只是理念不同而已。」
「而且，水猿大聖也曾力敵六天鬼神，所以不管從哪方面來說，他都得留這水猿大聖一條性命。」
「這面山壁上的壁畫結束，你又看向另一側的山壁，上面同樣以金線描刻著一幅幅壁畫，不過內容卻都是水猿大聖，被囚禁在這裡以後發生的事情。」
「水猿大聖被困在這裡以後，黃河爺也時常來探望它，希望它能認可自己的理念，成為自己的得力幫手，可水猿大聖一身傲骨，寧可一輩子被困在這裡，也不願意向黃河爺低頭認輸。」
「再後來，俗世上的所有水患都已經被黃河爺平定，黃河爺打算隱居山野，不再理會俗世上的紛爭，於是就將這條古道繪製成圖，並且散布到了俗世之上，若是有人能參透其中的玄機，來到這裡看見水源大聖，自然可以知曉事情的經過，至於水猿大聖能否恢復自由，就看進來者自己的意願了。」
「你看完這些壁畫之後，突然感覺身後湧起一陣涼意，下意識回頭一看，只見一雙黃金般的眸子，猶如烈日一般，不含有絲毫感情的凝視著你。」
「水猿大聖竟然不知道何時甦醒了過來，冰冷的聲音也隨之在你的心底響起，詢問你外面今夕是何年，黃河爺又在什麼地方？」
「你接下來打算如何選擇？」
「你是選擇如實的回答對方的問題？還是不予理會徑直離開這裡？」
「又或者是，想辦法解開水猿大聖的封印將其釋放出來，或許可以得到對方的報答？」
遊戲文本給出了三個選項，姜星火掃了一眼，心說醒的夠快的，他本來是想趁水猿沉睡的機會，用拘神敕仙符嘗試一下，看看能否將其收服，收容在體內的穴竅之內。
可現在對方甦醒了過來，那這件事就得好好斟酌一下了。
拘神敕仙符萬一對這種遠古大神沒用，那自己就算是與水猿大聖交惡了，別說從對方身上獲得好處，恐怕露頭就得被弄死。
當然，要是能成功的話，好處自然是多多。
要不要賭一把？
思考一番過後，姜星火還是按捺住了心中的貪念，賭狗通常都不得好死，自己還是暫時別冒這個險了。
「你選擇了回答水猿大聖的問題。」
「伱將俗世上發生的事情，還有黃河爺的遭遇，以及黃河王死在山河祭世真君手上的事，毫無保留的對水猿大聖講了出來。」
「水猿大聖被困在這裡多年，向來沒與人接觸過，自然也不知曉俗世這些年的變遷，如今聽到你的話之後，沉默了良久才逐漸回過神，隨即那雙大日般的眸子中，散發出道道金光，你只感覺自己的戲法袋微微一動，居然自動開啟，一枚廢鐵頑石般的印章，從中飄出來到了水猿大聖的面前。」
「那熾烈如火的目光定格在印鈕上，印鈕開始緩緩融化，變成了一團流動的金屬液體，隨即又再次重塑成形，變成了一枚嶄新的大印。」
「水猿大聖說這枚印章本來是它的禍濤印，可以暫時控制一條水脈為己用，後來再與黃河爺的交戰中，被黃河爺打碎，變成了這副模樣，你既然能尋到這枚埋在黃土下的印章，就說明你與這枚禍濤印頗有緣分，它便將其重鑄贈予你，但是水神兵是它的本命法寶，確卻是不能假予外人之手。」
「水汽氤氳的神兵從你的戲法袋內飛出，融入了水猿大聖被封鎖的體內。」
「你已失去，水神兵。」
「你已獲得，禍濤印。」
「禍濤印（史詩道具），上古大聖水猿的權柄具現物，可以暫時控制一條水脈為己所用，但是持續時間與使用者的法力息息相關，只要有足夠的法力，甚至可以將整個歸墟海眼當錘子砸人。」
「水猿大聖融合了水神兵，身上的鎖鏈微微晃動，突然開始自動崩解，但隨即這些鎖鏈又重新復原，再次將水猿大聖的身軀捆縛在半空之中。」
「如今外界已經物是人非，早已不是它所熟悉的那個俗世，就算出去也沒有什麼意思，還容易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況且當年是黃河那傢伙將它鎖在這裡的，就算是放它出去，也必須黃河那混蛋親自過來，把它身上的鎖鏈摘下去才行。」
「水猿大聖又看了你一眼，那雙烈日般的眸子突然光芒大放，你措不及防下沒有防備，只感覺雙眼一陣灼燒，隨即一雙眼眸突然爆炸裂開，化作一團污濁的血肉。」
看到遊戲的文字形容後，姜星火下意識的感覺有些不妙，隨即現實里也感覺到了變化，只聽得「噗」的一聲，眼前頓時陷入一片虛無，旋即一股難以忍受的劇痛傳來，兩顆眼球竟然瞬間炸碎！！
「啊！」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姜星火難以忍受，直接捂住眼眶痛呼出聲，但很快一股清涼感，就從肺腑湧出，沿著經脈迅速上行，最後流入了他的眼眶內。
灼燒的疼痛感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溫潤清涼，但眼前仍然是一片虛無，不是閉眼的黑色，是一片混沌的虛無。
沒有了猛烈的疼痛感，姜星火的思緒也恢復了一些，他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篇新聞。
有人詢問天生盲人所能看到的是不是黑色，但是得到的回答，全都相同，他們的感官就是一片虛無。
就像是正常人用手捂住自己的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正常看東西，捂住的那隻眼睛所感覺到的就是虛無，沒有絲毫的色彩，一片混沌。
姜星火現在的感覺就是如此，他心中有些慌亂，不知道水猿大聖為什麼要毀掉自己的眼睛，也不知道以後能否恢復正常，難道自己以後就要如此模樣了嗎？
姜星火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一顆六天鬼神之眸，於是立刻催動意念激活了眉心的昏黃眼眸，可結果剛睜開這隻眼睛，一股熟悉的劇痛再次傳來。
六天鬼神之眼也炸成了一團污血！！
姜星火的心頓時一涼，難道自己以後，真要以盲人的身份度過餘生？
而就在他心中惴惴不安的時候，眼眶中的清涼感消失，一股難以忍受的奇癢傳來，仿佛有無數蠕蟲在其中爬動。
這種情況持續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姜星火突然感覺眼前一亮，他的雙眼又重新恢復如初！！
「我的眼睛……恢復了？」
姜星火心中又驚又喜，連忙操起旁邊的鏡子，對著自己的眼睛一照，只見兩顆金色的眼眸出現在眼眶之中，瞳孔猶如一輪烈日緩緩旋轉，看上去充滿了神聖的意味，但是很快這種異象，就隱沒在瞳孔之下，又恢復成了普通的模樣。
隨後，姜星火下意識想要激活如來藏，卻發現沒有任何反應。
「如來藏沒恢復嗎？」
姜星火又想要激活其它的能力，可得到的結果卻讓他大吃一驚。
玲瓏眼，沒了。
尋寶眼，沒了。
百位眼，沒了。
六天鬼神之眼，也沒了。
就連融入這些異眸之內的種種術法，比如望氣術，勘寶訣，驗屍法，洞若觀火，隔垣洞見……
所有的術法和天賦悉數消失無蹤。
「開什麼玩笑……」
姜星火立刻拿起手機，查看起上面的內容，水猿大聖毀掉了他的雙眼，但是又還給了他一對眼睛，肯定得給自己一個說法。
「你已失去傳承遺物——如來藏。」
而映入眼帘的第一行字，就讓姜星火心神為之一震。
如來藏……真的不見了！
姜星火進入遊戲後，能走到今天，如來藏功不可沒，沒有如來藏洞悉萬物本源的天賦能力，他也不可能獲得那麼多隱藏的寶藏和線索。
可現在，水猿大聖居然將如來藏從他的身體中強行剝奪。
他繼續往下推進文本，都是失去那些天賦和術法的文本提示。
最後，出現在屏幕上的是一全條新的信息。
「你已獲得，火眼金睛。」
「水猿大聖表示，這雙火眼金睛是它在上古之時，以普通的水晶淬鍊太陽真火，機緣巧合下凝鍊出來的眼眸，共有兩對，其中一對它替換到了自己的身上，還有一對存留至今。」
「而水猿大聖察覺到了你身上隱藏的危機，尤其是你右眼的如來藏，以及你眉心的那顆六天鬼神之眼，六天鬼神的力量殘忍暴虐，可以潛移默化的影響人的心性，就算你沒有經常使用，可是只要在你的體內存在，就是個潛在的危機，若是遇見那些天外古神，甚至可以憑藉這顆眼眸，將你作為降臨俗世的錨點，所以它必須將其毀掉。」
「至於那顆如來藏，是佛陀入滅後留下的法眼，雖然能洞察俗世萬物本源根底，但其中所蘊含的佛陀性意卻極為濃郁，其中蘊含著佛陀的畢生修行，若非你體內有道祖遺留之物，與其產生了某種平衡，有朝一日，如來藏內的性意將會完全由你繼承，你也會因此獲得佛陀的所有記憶，但那個時候的你還會是你嗎？是你擁有了佛陀的記憶？還是佛陀的性意擁有了你的經歷？」
看到這裡的時候，姜星火突然打了個寒顫，如果真像遊戲文本所說的那樣，那麼最後自己還是自己嗎？
自己是佛陀？
還是佛陀成了自己？
自己短短二十餘年的人生履歷，又怎能抵得住佛陀的性意，最後怕不是直接成為了佛陀精神意念的載體。
「所以，水猿大聖乾脆毀了你你的如來藏，其中隱含的佛陀性意也流失殆盡，雖然失去了這雙眼眸，但是它將自己練就的火眼金睛送給了你，也算是回報你告訴它那些消息的事情，另外它還有一件事託付給你，作為老對手它非常清楚黃河爺的能耐與實力，那混蛋是屬泥鰍的，只要它不想死沒人能殺死它，相信現在黃河爺就藏在某處廢棄的黃河古道之內，它要你替它找到黃河爺，然後讓他來到這裡親自給它賠罪。」
「你已獲得，廢棄的黃河古道流域圖。」
「這幅流域圖上面記載了十八條廢棄的黃河古道，也是水猿大聖當年的行宮所在，如果黃河爺從舊俗世遺蹟中逃離，那麼就一定在這十八座行宮之內。」
「你的這雙火眼金睛就是開啟行宮大門的鑰匙，你若是能找到黃河爺，那十八座行宮就全都送與你，作為你在放逐地的居所，就算有朝一日放逐地毀滅，你只要待在這行宮之內，也沒有力量能傷到你。」
「此外，你這雙火眼金睛還有許多妙用，需要你自己去慢慢發掘，沒事的時候多看太陽，吸收太陽精氣，還可以釋放出真陽之力，焚燒目光所及處的一切。」
「水猿大聖說完這些話之後，便運起自己的神力，徑直把你送出了封印地，外面的入口也在這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時，一個利慾薰心的淘金客突然出現，壯著膽子對你發起了攻擊，可你僅是瞥了它一眼，熾熱的金色火焰便將這個淘金客燒成灰燼。」
(本章完)